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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裡麵的人站在遠處竊竊私語, 沒有一個人敢過去,也沒有一個人敢做下誰才是凶手的判斷。

文穀晃盯著他們,似乎是想要找出這些人中到底誰才是那位叛逃乾部。

就這樣, 每個人都被他掃視著, 直到他的視線定格在太宰治身上, 他睜大了眼睛, 麵前穿著黑色外套的年輕人抱著一個孩子笑著看著他,那個笑容,像是看到了笑話, 是他!這個人才是真正的……!

他徑直朝著前方撲過去,手臂劇烈的疼痛卻告訴他, 憑著他目前的狀態殺不掉他的。

文穀晃用左手摸出了木倉,但還沒等他開槍, 一股大力直接擊中他的手腕, 淺羽溫人把他的手踩在腳下,黑色的木倉被甩了出去,太宰治放下柯南,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木倉, 聲音裡帶著一點意味深長。

“哎呀?文穀先生這是在給我送禮物嗎?真是太客氣了, 就是很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你的作品了。”

文穀晃手腕發出哢嚓一聲, 就像是被踩斷了一樣, 慘叫聲響徹在整個空間裡, 周圍人抖了一下,還是無意識的往後退。

“彆擔心, 我沒有把它踩斷,隻是卸掉了關節, 及時就醫的話不會產生任何影響,更不會耽誤你拿筆。”淺羽溫人蹲下來安撫著文穀晃,“你身上好像有很多危險品的樣子,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大家都好。”

“不需要這麼麻煩。”

太宰治拉了一下保險栓,接著在眾人的尖叫聲中開槍,槍響聲後,文穀晃的手腕被直接穿透。

這種完全毫不留情的做法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柯南匆忙讓開所有人跑過去一把抓住太宰治的手腕。

“不能殺了他!”

“誰說我要殺了他,隻是確保他沒有再次行動的能力而已。”太宰治掃開柯南,接著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文穀晃,“你是用這隻手襲擊的溫人吧?既然手不想要了,那我就幫你處理掉。”

柯南:……?

搞什麼鬼?不是你們兩個自己選擇了用這種方式玩兒遊戲嗎?怎麼現在竟然還要給同伴報仇?這也太任性了吧!

就在這時,安保大門發出砰的一聲,在眾人的視線中,大門緩緩的打開,有警察拿著木倉跑進來,太宰治嘁了一聲,接著把手中的木倉扔到文穀晃腳邊,文穀晃滿頭都是冷汗,他勉強從地上撿起木倉,用自己顫抖的手扣下了扳機。

哢嚓一聲,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怎麼……回事?”

太宰治回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張開手,子彈從他的手中落下,劈裡啪啦落在地上,就像是文穀晃的心臟,再也起不來了。

他是故意的。

他在無聲的說:「恭喜你」。

恭喜你猜對了,恭喜你再也不用臥底了,恭喜你再也不需要寫了,恭喜你……可以去死了。

文穀晃發出不甘的吼聲,卻被到來的警察摁在了地上,臉上殘餘的易容和血跡混合在一起,顯得異常駭人。

淺羽溫人安靜的站在門口,像是無存在感的空氣,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嘶吼的文穀晃,碧色的眸子裡帶著欣賞,柯南在經過淺羽溫人的瞬間被他的表情驚住了。

欣賞?他在欣賞什麼?

柯南順著淺羽溫人的視線看向被摁在地上限製行動的文穀晃,他手腕上中了槍,還在不斷的流血,所以醫療人員在給他包紮。

他在欣賞文穀晃?

淺羽溫人轉移視線,他看向旁邊盯著他的柯南,“你怎麼沒有和你姐姐離開?”

“我在等我的同伴,灰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柯南連忙變回小孩子的模樣,佯裝自己擔心同伴,“大哥哥,你看到和我一起的那個茶色頭發的女孩了嗎?剛才她還在這裡的。”

“是嗎?”淺羽溫人看了一圈,接著他指著一個角落,“是她嗎?”

柯南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扶著牆壁的灰原哀,他連忙點頭,“感謝大哥哥。”

“不用謝。”淺羽溫人繼續看著掙紮的文穀晃。

跑去確定灰原哀沒事吧,柯南跑了回來,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淺羽溫人,如果太宰治是那個黑衣組織叛逃乾部的話,淺羽溫人又是什麼?單純的一個法醫轉行做入殮師?為什麼會和太宰治這麼熟悉?

他還記得第一次和太宰治見麵時,明明全身狼狽濕透,手中淺羽溫人的照片卻好的一塌糊塗。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知不知道太宰治是黑衣組織的叛逃乾部。

“大哥哥,另一個和你在一起的哥哥呢?”柯南鼓作緊張的看著周圍,“好可怕,那個凶手是打算用槍打他嗎?”

“太宰開了槍,所以需要和警方解釋,我在這裡等他回來。”淺羽溫人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柯南偷偷的看了淺羽溫人一眼,這個人碧色的眸子裡帶著柔和的光,比起剛才看著那些寶石,他看著文穀晃的眼神倒是更有人情味一些,就像是那些寶石根本不及文穀晃帶給他的吸引力大。

“那,大哥哥,你會不會覺得太宰哥哥做錯了?”柯南小心翼翼的開口,“當時的話,凶手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了吧?”

“做錯了嗎?”淺羽溫人眨眨眼睛看了柯南一眼,“原來太宰做錯了事情才會需要和警方解釋。”

“不過應該不會太麻煩,隻是傷到了他的手腕而已,他射擊的角度很穩,並沒有傷到要害,好好修養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柯南茫然的看著淺羽溫人,“您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那就簡單的說,太宰治做什麼都和我沒關係。”淺羽溫人這樣說。

柯南:……

他不是沒有聽懂,隻是有些驚訝的下意識反問而已,淺羽溫人實在是有些奇怪,他不認為太宰治剛才是做錯了,甚至連這個意識都沒有,甚至隻是以醫生的角度來判斷文穀晃的傷勢。

法醫,或者說是入殮師都是這麼冷靜淡定的嗎?

因為看慣了生死?

就在這時,淺羽溫人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打過來的人是相德海子。

“晚上好淺羽君。”相德海子聲音裡有些尷尬,“那麼,有沒有打擾到你什麼?”

“沒有。”淺羽溫人走向走廊旁邊的窗戶,“有什麼事?”

“沒有就好,是這樣的,今晚上突然有了比較緊急的外勤任務,但是大家都在忙,最後找了一圈我也沒找到空閒的人,隻要厚著臉皮來問問淺羽君了。”相德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幾天凶殺案越來越多,搞的外勤任務多了不少,治安好差。”

淺羽溫人笑了一下,“地點在哪裡?”

“好像是鈴木集團今晚展覽會的大本營,非常不意外的再次出現了殺人案呢。”相德海子難得調侃,“而且好像死的還是警方的人,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你,那是和我們一直合作良好的警方。”

“好,那你給我帶工作服來吧,我在現場。”

相德海子沉默了三秒鐘,“唉?”

殯儀館的員工來的很快,相德海子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後便跑了進來,真的看到淺羽溫人在裡麵的時候他眉頭都要皺到天上去了。

工作的時候被人傷害,現在休假了還遇到凶殺案,淺羽溫人的運氣未免太差了吧。

相德海子歎著氣把手中的工作服遞給淺羽溫人,“淺羽君,那麼,工作加油吧!”

展覽室中的人死亡方式很簡單,就是單純的被人從後麵一刀抹喉,然後硬塞進了展覽櫃裡,相德海子看到屍體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他看著周圍的玻璃,接著小聲和淺羽溫人搭話。

“淺羽君,這人怎麼被擠成了這樣?這種程度的屍體我隻在車禍裡見過。”

“被硬塞進了展示櫃裡。”淺羽溫人帶著手套處理著屍體,“為了塞進去,骨頭都被打斷碾碎了,看上去凶手非常恨這個人。”

相德海子嘖嘖兩聲,“畢竟是警察,那些犯罪的人最討厭警察和偵探,這時候搞這麼慘烈一點也不意外。”

“要修複嗎?”

“不,要先送到法醫那裡進行解剖,出比較明確的文件,然後才輪到我們入殮。”相德海子和淺羽溫人儘量讓屍體不癱成一團,“凶殺案總是這樣……之前你還沒來的時候,我甚至見過被煮熟喂狗的人體,最後連修複都不需要,直接燒成灰。”

“但是你知道他是什麼樣子。”淺羽溫人整理好了屍體,“在他火化之前,相德一定是想象著他的樣子送他離開的,這樣就足夠了。”

相德海子愣了一下,“唉?這樣就可以了嗎?”

“在死亡的最後一程,有人不會因為他隻剩一具骷髏便忽略他原本的樣子,這樣就可以了。”

淺羽溫人站起來,他摘掉了手套,“樣貌、名字以及經曆,這些組成了人類在這個世界的存在,隻要有人記得這些,那麼,他就不算是白活了。”

屍體被警方專業人員一起帶了出去,為了防止其他人被嚇到,他們在屍體上蓋著東西,淺羽溫人呼了口氣,剛剛走出房門,他看向旁邊,太宰治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在白熾燈下顯得臉色有點蒼白。

“晚上好,工作的入殮師先生。”太宰治笑著看著他,“在進行了簡單的法醫鑒定後再進行工作處理,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人死了之後也隻是一團肉而已,也沒有不同的手感。”淺羽溫人脫下身上的工作服,“今天隻是意外加班,之後就沒我的事了,你餓嗎?”

“確實,晚上隻喝了酒,根本沒有吃東西。”

淺羽溫人點點頭,“你想吃點什麼?”

“不餓。”太宰治拉著淺羽溫人的手腕往外走,“我們先出去,這裡太亂了。”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太宰治和淺羽溫人離開現場,眾人看著離開的人,接著齊刷刷看著正在讓他們不要離開的警方,眼神中仿佛在詢問為什麼他們可以離開。

“剛才的先生已經做完筆錄了,大家快一點,做完大家就可以回家了。”警方的負責人連忙開始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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