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鬨夠了, 太宰治從地上爬起來,他伸出手來將淺羽溫人拉起來,兩個人麵對麵站在看向周圍。
“橫濱有這麼大的楓葉林嗎?”漆黑的夜色下, 昏黃的燈光閃爍著,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並沒有看到月亮。
淺羽溫人想了想, “有吧,我以前好像是聽國木田先生說過有楓葉可以看。”
“但是沒有人唉,這麼漂亮的楓葉沒有人來看嗎?”
“那是因為今晚有暴雨, 公園被封閉了,所以沒有一個遊客。”淺羽溫人和太宰治朝旁邊看了一眼, 穿著保安服的年輕男人一臉複雜的看著他們,“所以你們是從什麼地方翻進來的?而且, 暴雨天出來談情說愛, 你們就不能在家裡親熱嗎?”
淺羽溫人歪歪頭,“暴雨?”
“你們不看天氣預報嗎?”保安先生無語的看著他們,“走吧, 去和我做個記錄, 之後我送你們出公園。”
淺羽溫人和太宰治老老實實的跟著保安往外走, 剛進保安室便聽到了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雨聲越來越大, 很快便看不到雨水的痕跡, 就像是天空潑下來的一桶桶水。
保安先生倒了兩杯熱水放到他們麵前, 接著才呼了口氣。
“我這裡沒有茶,喝點熱水, 這個秋天雨後很冷,暖暖身子。”
“謝謝。”淺羽溫人把水杯放在旁邊, 完全沒有喝一口的意思,太宰治微微挑眉,他把淺羽溫人的杯子拿過來喝了一口,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保安先生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在後麵的攀談中他們才知道,這裡其實是一個免費公園,也沒有障礙,從其他地方也可以進來,就算是設立了關閉的牌子也偶爾會有人誤入,剛才是他今晚最後一次巡邏,然後就撿到了淺羽溫人和太宰治兩個人。
“你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保安先生異常不解,“我明明巡邏的時候剛從這裡經過,過去的時候還沒有人,但回來後就看到你們站在那裡,難不成你們還會飛嗎?”
“我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這裡有好漂亮的楓葉就直接過來了。”
“不是本地人?”保安試探的詢問。
“是本地人,隻不過之前一年在其他地方,剛剛回來。”太宰治笑著回答。
保安先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呢,你們兩個人怎麼會跑到了楓葉林裡,還恰好跑到了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怎麼了?”淺羽溫人看著他。
“其實也不是那塊地方,是還往裡麵的一片林子,有人殺人後拋屍了。”保安先生和他們八卦著,“我那天早上巡邏,突然看到有個布袋子扔在那裡,我還以為是哪個遊客沒有公德心扔了垃圾,沒想到裡麵竟然是屍體塊。”
太宰治看了看手中的紙杯,他把紙杯推出去,沒心情喝了。
“一開始我報警了,警方來調查後轉給了一個偵探社,我問了後才知道,那可能是異能者做的。”
“異能者?”
“對,就是傳說中的異能者。”保安看了看窗外的雨,“就是可惜了,最近總是有雨,就算是那個地方有痕跡也被洗掉了,據說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確定出那位死者的身份。”
說到這裡淺羽溫人算是明白了,保安可能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了,估計暗地裡觀察了他們一陣子。
今晚正好有暴雨,那裡又恰好是之前的拋屍地點,所以保安在懷疑他們是拋屍的犯人,最後確定他們兩個隻是誤入進來的,於是就儘職儘責帶著他們回了保安室。
“這場雨要下到明天了。”保安看著窗外,傾盆大雨還在下,他歎了口氣,接著從房間裡拿出一塊毯子給他們。
“這樣你們也沒辦法離開,等明天雨停了再走吧,我這裡沒有多餘的雨衣,那麼,我先回去了。”
將保安室裡唯一一件雨衣披上,保安和他們揮手後就走進了雨裡,淺羽溫人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太宰治早就無所事事的找到了一本雜誌開始翻了起來。
“太宰,你覺得警方把案件轉給了哪個偵探社?”
“當然是武裝偵探社,能夠調查異能者的組織也幾乎隻有武裝偵探社一個。”太宰治翻到了一篇報道,雖然有些久遠,但是是一個小報在編纂某個著名黑手黨首領的愛恨情仇,在這篇報道裡,這位首領和三個女人產生了愛情糾葛,愛的你死我活。
太宰治津津有味的看著,還拍下了這篇報道準備有空發給森鷗外。
“比起發給森先生,你不如發給中也和愛麗絲。”淺羽溫人看了幾眼,然後做出了總結。
“咦?發給小矮子嗎?”太宰治想了想,接著壞笑著點點頭,“溫人你說的對,就這樣做。”
淺羽溫人看著太宰治,此時的太宰治就像是一個壞小孩,一邊壞笑著一邊咕嚕咕嚕的冒著壞點子,甚至開始編排如何讓讓中原中也信這份報道,不坑中也一把他估計是不會罷休的。
但是中也真的會相信嗎?
基本不可能吧。
“話說溫人,你說給我們請了一年的假期,社長怎麼會同意呢?這可不是幾天,是一年啊。”太宰治詢問淺羽溫人。
淺羽溫人想了想,“這個很重要嗎?”
“很重要!”太宰治認真的點點頭,“我必須知道你到底把我的聲譽毀到了什麼程度才被允許請了一年的假期!”
“沒有這麼誇張。”
“誇不誇張是由我來判定的。”太宰治笑眯眯的湊過來戳著淺羽溫人的腮幫子,“快說!”
淺羽溫人抓住太宰治作怪的手指,太宰治不屈不撓的用另一隻手去戳,直到全部被淺羽溫人摁住才氣鼓鼓的鬨彆扭。
“福澤社長是一個非常寬厚的上司,我告訴他我們之間有很重要的事情解決。”淺羽溫人放開他的手指,“福澤社長在確定很重要之後沒有再問彆的,而是直接給我批了假期。”
“他說:既然很重要那就放開手去做,偵探社歡迎我們回去。”
“所以隻是溫人說的鄭重了一點社長立馬就批了假期,這樣的上司真是寬厚到讓人不敢相信。”太宰治趴在桌子上,聲音有點低,“但是溫人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你根本就不是去做什麼重要到非做不可的事情。”
淺羽溫人看著他,“怎麼會呢?”
“那你去做了什麼?”
“我去解決了一個很大的事情,畢竟太宰對我來說,就是這個非做不可的大事了。”
太宰治眨眨眼睛,他趴在桌子上將自己埋在臂彎裡,他無奈的呻、吟著,“那就沒辦法了。”
“既然如此,為了讓社長不怪罪溫人,我隻能想辦法讓這件事變成非做不可的大事,隻要我和溫人在一起就說明溫人成功了對吧?”
“回去後就和偵探社的大家宣布,我和溫人就是大家想的那種關係!”
淺羽溫人身後拍了拍他蓬鬆的頭發,軟軟的,有點好摸。
“不要這樣摸我的頭發,讓我覺得你在拍小狗。”太宰治露出一隻眼睛,鳶色的眸子裡帶著委屈,“我討厭狗。”
“我知道了。”淺羽溫人放下手。
他湊過去,太宰治能夠看到他的臉越放越大,最後嘴角一熱,太宰治坐起來看著他,片刻後他再次軟倒在桌子上。
“溫人你矜持一點,這裡是彆人家,門口還安裝了監控,要被人看到了。”
“看不到。”淺羽溫人端起涼透了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剛才觀察過攝像頭的位置。”
太宰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
第二天,天氣依舊不好,雨水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天氣有些冷,國木田獨步打著一把傘往前走,宮澤賢治跟在他身後,小雨滴在他頭上的鬥笠上,他伸手接著雨,看上去格外的有童心。
“哦!這雨和鄉下一樣涼!”
“當然的吧,不管在什麼地方雨都是一樣的。”國木田獨步慣例帶新人,這次是他帶著宮澤賢治出外勤。
說起帶新人國木田獨步就是一肚子的火,似乎除了穀崎潤一郎之外,所有剛加入偵探社的新人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但是就在去年,太宰治和淺羽溫人一起翹了班,之後竟然一年沒回來,他去找社長詢問了情況後才知道這兩個人一起請了一年的假。
那可是一年的假啊!
國木田獨步擔憂了許久,不斷的想是不是淺羽溫人被太宰治騙走賣掉了,然後被亂步先生和與謝野小姐一起笑話了。
怎麼了嗎?就算是假期是淺羽溫人請的,還不能是太宰治在背後操縱嗎?
淺羽溫人看上去那麼純良一人,和太宰治在一起簡直就是羊入虎口,那個惡魔一樣的家夥完全不會放過淺羽吧!
把思緒收回來,免得因為氣得太過了破壞公園設備,國木田獨步重重的呼了口氣,“賢治,還記得我們這次出外勤是為了做什麼嗎?”
“我知道,是因為公園的委托,我們要去找公園的保安詢問情況,在伊哈特伯村的時候,我們也在田地裡遇到過隔壁姐姐養的貓死在了那裡,我還幫隔壁姐姐調查過呢。”
“是嗎?”國木田獨步看著他,“那麼,你調查出來了嗎?”
“調查出來了,好像是村子東邊一個小孩子做的,村長讓我不要管那麼多,他會處理的,之後好像是那個孩子給隔壁姐姐道歉了。”
國木田獨步點點頭,“這樣啊。”
沒想到,不管是鄉下還是在城市裡的生活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宮澤賢治這個孩子的能力很強,不管是異能力還是其他都很出色,來了不長一段時間就成了那條街上最受歡迎的人,真不愧是社長,竟然能挖到這麼有潛力的孩子。
保安室就在麵前,國木田獨步看了一眼表,正好是他定好的時間,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國木田獨步走到門口敲了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