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保安先生在嗎?”
裡麵沒有應聲,屋子裡也很安靜,國木田獨步愣了一下,“沒來嗎?”
“不對啊,現在應該就是保安先生上班的時間了,怎麼會不在呢?”
宮澤賢治湊過來看了一眼,他指著房門,“好像沒有鎖門。”
“那……失禮了。”國木田獨步喊了一聲,接著推開了門,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有點暖意從房間裡傳過來,因為沒有風,屋子裡確實要比外麵暖一些,國木田獨步看到了桌子上的兩個紙杯,紙杯裡是沒有喝完的水,然後……
桌子上有人動了一下,那人抬起頭來,金色的長發垂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
“幾點了?”
國木田獨步愣了一下,“淺羽?”
“嗯?”淺羽溫人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接著看到了熟悉的人,他揉了揉額頭,“國木田先生?”
“為什麼淺羽你會在這裡?”國木田獨步連忙走過去,還沒等走到淺羽溫人的位置他就看到了旁邊,太宰治趴在一本雜誌上,身上蓋著淺羽溫人的外套,看上去一副被吵醒要把吵鬨的人打死的模樣。
太宰治坐起來,他伸了個懶腰,“我睡著了?溫人現在幾點了?咦?這不是國木田嗎,你怎麼在這裡?”
“不要無視我的問題啊!明明是我問的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我先問的!”國木田獨步暴怒。
宮澤賢治歪歪頭,他看著那個金色長頭發的哥哥隔在兩個人中間安撫著國木田獨步,另一個似乎沒睡醒的哥哥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隨口說出兩句話讓國木田獨步變得更加爆炸。
咦?他們是國木田先生的朋友嗎?
“唉?你們是誰?”因為起得晚了迅速跑過來的保安先生舉著一把傘看著房子裡的人發出疑問。
國木田獨步緩緩轉頭看著保安先生,片刻後他連忙收起臉上的表情,微微咳嗽一聲後他拿出自己的證件,“先生你好,我是武裝偵探社的調查員,此次前來是為了之前的拋屍案,有一些細節需要您詳細說一下。”
“哦!那個武裝偵探社啊!”保安連忙收起傘,“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我們先去調查了屍體。”國木田獨步介紹宮澤賢治,“這個叫宮澤賢治,也是我們的調查員,以及那邊那兩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您的保安室裡,但他們同樣是我們偵探社的社員,隻不過前段時間去做了長期任務,剛剛回來,不是什麼可疑人員。”
“原來他們也是偵探社的社員,那可真是太好了,昨晚我糾結了一晚上還準備去告發他們,幸好沒有這麼做。”保安先生笑著撓撓頭。
聞言國木田獨步瞪了他們一眼,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保安糾結了一晚上要不要去告發他們!
太宰治把身上的外套還給淺羽溫人,完全沒有理會國木田獨步的眼神。
“外麵還下雨嗎?”太宰治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還在下,但是很小,就算是在外麵走也沒有關係。”宮澤賢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淺羽溫人,“你和我一樣都是金色的頭發呢!你是我的哥哥嗎?”
淺羽溫人想了想,“我應該沒有親人。”
“是嗎?可是村長告訴我,村子裡和我一樣頭發顏色的都是我的親人。”宮澤賢治抓了抓頭發,一副困惑的模樣,“他說錯了嗎?”
看著宮澤賢治,淺羽溫人開始和宮澤賢智解釋人類物種的多樣性,以及發色的遺傳和變異,太宰治看著成功被淺羽溫人說的暈暈乎乎的少年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把淺羽溫人拉到身後。
“喂,你叫宮澤賢治對吧?”
“是。”宮澤賢治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點點頭,他指著國木田獨步,“你看到那個人了嗎?他的頭發是什麼顏色?”
少年看著國木田獨步的發色陷入茫然,“難道國木田前輩也是我哥哥?”
“你們給我老實點,彆給我糊弄偵探社的新人!”在做記錄的過程中國木田獨步把手中的筆砸向太宰治,“尤其是你太宰治,給我離賢治遠一點!”
切了一聲,太宰治拉著淺羽溫人跑進了雨裡,宮澤賢治看著他們的背影,片刻後他歪歪頭。
“國木田前輩,他們離開了。”
“讓他們走,真是的,大白天遇到他們兩個人真是糟透了。”
但是宮澤賢治注意到,就算是國木田獨步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卻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高興了很多,就像是鄰居姐姐說自己不喜歡旁邊的哥哥,但是每次那個哥哥來鄰居姐姐都會很開心。
大人真是彆扭。
另一邊,太宰治和淺羽溫人走到了之前的楓葉林裡,因為昨天晚上的暴雨,火紅色的楓葉被打下來了很多,鋪在地上形成了一層火紅色的地毯,踩著濕漉漉的楓葉上,太宰治呼了口氣。
“身體好累,要先回家休息一下才行。”
淺羽溫人點點頭,“確實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的外套上還有昨天晚上摔在地上時的塵土,雨後的路麵也不是很乾淨,塵土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上去都是土黃色的,淺羽溫人踩在濕漉漉的楓葉上,碧色的眼睛裡印著那片紅色。
“我們的衣服在家裡放了一年,要落灰了吧。”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溫人陪我去買新的!”太宰治嘟囔著。
……
記錄結束後,國木田獨步和宮澤賢智回到了偵探社,剛剛走進偵探社,國木田獨步便開口了。
“各位,你們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
“誰啊?”與謝野晶子翻看著自己的解剖圖冊。
“是淺羽和太宰吧。”江戶川亂步趴在桌子上自己和自己玩撲克牌,玩的不亦樂乎。
與謝野晶子眨眨眼睛,他看向國木田獨步,“真的是淺羽和太宰?”
“唉?亂步先生怎麼知道的?”國木田獨步把本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和賢治去做記錄,然後在保安室裡看到了他們,他們似乎剛剛到這裡就被暴雨困在了公園裡,淺羽身上的白大褂上還有一點泥土。”
“泥土?”與謝野晶子嘖嘖兩聲,“能夠讓淺羽這樣愛乾淨的人身上有塵土,真是太厲害了。”
江戶川亂步終於打贏了自己,接著滿意的把撲克牌收起來,“淺羽剛才的時候來找社長銷假了,我看到了,溫人還和名偵探打了招呼。”
“果然是淺羽的作風,太宰那個家夥估計早就翹班回家睡覺了。”國木田獨步嫌棄著。
穀崎潤一郎想起自己還是新人時偵探社裡的那兩個人,“是淺羽先生和太宰先生回來了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聽說他們兩個是偵探社裡很厲害的前輩,可惜我來不久他們就走了。”
“是啊,淺羽回來你們可要高興了,淺羽不需要解剖你們就可以把你們救回來。”與謝野晶子翻了一頁解剖圖冊,“不能解剖彆人的異能力真是浪費。”
“唉?”還不是很了解淺羽溫人的穀崎潤一郎愣了一下,“淺羽醫生還是一個醫生嗎?我記得他不是那個……犯罪偵探?”
國木田獨步搖搖頭,他不再參與八卦,而是重看了一遍之前做好的筆錄,以及警方提供的屍體資料,這次的犯人很可能是個異能力者,還是個連環殺人案,所有的屍體都是被利器切割,少了頭和右手。
真是不知道凶手是怎麼想的。
另一邊,太宰治窩在沙發裡搜索著近期橫濱發生的消息,尤其是關於楓葉林的拋屍事件。
看完了始末後太宰治笑了起來,他點擊著上麵的照片,像是一隻偷了腥的狐狸,“喂,溫人!”
“怎麼了?”淺羽溫人端著一杯水走過來。
“看這裡,你看出了什麼?”太宰治把手機遞給他,示意他看那個報道,淺羽溫人劃了兩下就看到了這場連環殺人案裡那個人的手法。
淺羽溫人頓了一下,“這不是那個襲擊中也的人嗎?”
“對啊,完全一模一樣!”太宰治誇張的笑著,“都這樣了中也還沒出來收拾他,什麼時候中也的氣量這麼大了!”
淺羽溫人把手機還給太宰治,看著他開始暗搓搓的尋找報道裡有沒有提到中原中也的,似乎是想從裡麵找到中原中也的行蹤,然後嗤笑他。
這個案子淺羽溫人也印象深刻,那是一個趁著龍頭戰爭時期殺人,然後把屍體扔在黑手黨的屍首中間的家夥,平凡人殺的不過癮,於是他盯上了黑手黨,利用自己的異能力殺死了中原中也幾個部下後他盯上了中原中也,似乎是覺得他隻是個少年個子又小一定很好解決。
結局當然是那個人被中原中也直接砸進了水泥地裡扣都扣不出來。
“那個人死了沒錯,當時我正好經過,被砸成那樣根本無法生還。”淺羽溫人把溫水放到太宰治的手邊,“暴怒中的中也完全不可能留力,畢竟失蹤的幾個手下都是被那個人殺死了。”
太宰治歪在沙發上,聲音裡帶著趣味,“所以這是完全戳著中也的爆點走呢,是瘋了嗎?誰不知道中原中也是港黑的第一戰力。”
“到現在中原中也還這麼冷靜,估計他不在橫濱,是出差去了吧。”淺羽溫人判斷。
“我知道。”
太宰治愉快的把所有的報道整合在一起,然後點擊了發送,“我就做一個好人,代替森先生提前告訴中也,森先生會感謝我的。”
就這樣,原來國外的中原中也聽到手機響了一下,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三秒鐘後他砸了手機,手機落到地上後彈開了,暗紅色的異能包裹在手機周圍,中原中也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機拿了過來繼續看下去。
“……混蛋太宰!”中原中也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