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有一個非常不好解決的問題。
淺羽溫人幾乎是當著獵犬的麵把太宰治劫持出來,甚至還把他身體內被植入的定位器挖了出來塞進了一條魚的身體裡,聰明的魚已經進入了大海,愚蠢的魚大概已經被獵犬大卸八塊了。
都到了這個程度,一開始想的被獵犬送入默爾索的方法完全不能用了。
而且……
太宰治將手放在腹部,那裡剛才又被縫了針,難看到難以直視,他已經不想身體再被開個洞了!
“想個辦法?”太宰治看著異常淡定坐在桌子上數著安眠藥數量的淺羽溫人。
淺羽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碧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奇怪,在對視了三秒鐘之後,淺羽溫人繼續數安眠藥。
“你乾嘛數這些東西?”太宰治走過來,他看著淺羽溫人麵前,安眠藥被他以10顆為數分成了好幾堆,像是在確定食用的分量,但是說實話,沒有誰吃安眠藥會一次吃十顆吧。
“是給你吃的。”
“嗯?”太宰治眨眨眼睛,他指著自己,“我為什麼要吃安眠藥?”
淺羽溫人想了想,然後換了一個措辭,“也許未來會給你吃,畢竟你是一個追求死亡的人,到時候大概也會想要嘗試安眠藥,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吃大量的安眠藥死亡會非常痛苦。”
太宰治:……
他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聽一個醫生準備怎麼謀殺掉自己。
“比起非常痛苦的安眠藥,既然你是醫生,一定有安樂死的藥物吧?”太宰治微妙的看著淺羽溫人,“如果你想要看著我死以此來觀察我的話,不是應該給我配一些安樂死的藥物才對嗎?”
“不行。”淺羽溫人聲音輕快。
“為什麼不行?”
淺羽溫人看了他一眼,“你的情況不符合安樂死的條件,而且,如果不經曆痛苦,那死亡的代價實在是太輕了吧。”
“什麼?代價太輕?”
“死亡是一項要經曆無數痛苦的選擇,當一個人在身體健康的狀況下依舊選擇死去,那當然是因為痛苦。”淺羽溫人把安眠藥用一個個紙袋收起來,“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多嘗試一些痛苦比較好,說不定更能理解死亡。”
太宰治意興闌珊的托著自己的下巴,“比起理解死亡,我現在怎麼回去?我還要去盯著魔人呢。”
“比起盯著他,你多討好我一下怎麼樣?”
太宰治微妙的看著淺羽溫人,“……你知道你現在的話有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嗎?”
“什麼味道?”
“有一種,一個土豪在施舍鄉下窮小子的既視感,不對,這不是施舍,而是羞恥與肮臟的錢財之間的交易!”
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太宰治,淺羽溫人想了十秒鐘也沒有想出來自己到底是哪裡讓他產生了這種誤會。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淺羽溫人繼續整理手中的藥袋,“我和費奧多爾認識四年,還算是了解他,我覺得天人五衰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毛病,腦回路都很奇怪,隻有西格瑪稍微像個正常人。”
“確實,畢竟連你都像是一個奇葩。”
將安眠藥收拾好,淺羽溫人站起來,“走吧。”
“去哪裡?”
“默爾索。”
太宰治愣了一下,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淺羽溫人,他穿著白大褂推開窗戶,一陣風吹進來,太宰治能夠看到淺羽溫人被風吹起的衣角和金色發絲,此時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醫生,一個很溫柔的醫生而已。
但是這樣一個醫生竟然知道默爾索在什麼地方?
似乎是察覺到了太宰治的驚訝,淺羽溫人轉過頭來看了太宰治一眼。
“我以前和默爾索監獄有過合作,雖然這個地方為了防止正常人知道位置會采取一定的措施,但是我身上帶著一點東西,事後隻要檢測一下就可以了。”淺羽溫人朝著太宰治笑了一下,“這樣也好,我也有事想要和費奧多爾談談,我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所以真的非常神奇,太宰治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和淺羽溫人踏上了尋找默爾索的道路,而且,還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我說,就算是我們找到了,我們這樣能進去嗎?”
“能進去,隻不過會被發現,所以我們要在那些人趕過來之前趕緊離開。”淺羽溫人打開了一個盒子把它扔在地上,很快太宰治便嗅到了一股很淡的味道,他伸手揮了一下,味道瞬間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