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歲心裡嘀嘀咕咕的嫌棄建木醜, 但是看著花盆裡嫩生生的小樹苗,又忍不住有點喜歡,打心底有種親切的感覺。伸手捏了捏生嫩的枝乾, 榮歲道:“等它長大了,不會真的能通天吧?”
殷燭之還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應該不會……吧?”
榮歲聽著他不確定的語氣, 把小建木的枝乾戳的晃了晃, 有點擔心道:“要是真的長那麼高, 被人拔了可怎麼辦?”
年前的時候微博還有個高粱長得太高, 被警察強行拔除的熱搜呢。據說是農民家裡的高粱長到了五米高, 到了冬天裡都還在長,周圍的農民覺得這是高粱成精了,紛紛跑來祭拜,後來警察擔心封建迷信活動引起不必要的亂子, 就強行給拔了。
榮歲很擔心家裡的小建木步上高粱精的後塵。
殷燭之一陣沉默,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榮歲的擔憂, 隻能咳嗽一聲道:“不早了。趕緊洗澡了休息吧。”
榮歲“哦”了一聲, 心想小建木應該不會長得這麼快, 現在擔心這些還是太早了,就溜溜達達的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渾身都透著熱乎勁兒,榮歲裹著睡衣, 逗了逗火精才鑽進被窩裡,被窩裡有點涼, 榮歲蝦米一樣蜷成一團,在被子聚起熱氣。
片刻後身邊的位置微微陷下去,一具溫暖結實的身體就躺在了榮歲旁邊。成年男性的身體散發著暖融融的熱度。榮歲心裡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慢吞吞往殷燭之身邊蠕動,然後把冰涼的手伸到他的腋下捂著。
殷燭之穿著薄薄的真絲睡衣,摸起來滑溜溜的,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到衣服底下肌肉的線條,手感很好。
榮歲捂熱了手,又忍不住蹭了蹭,身體本能的追趕著熱源。
微熱的身體靠上來,兩人手臂相貼,殷燭之呼吸一窒,側過身體伸手將不安分的人撈過來枕在自己手臂上。
榮歲枕著他結實的手臂,兩人麵對麵貼著,榮歲剛好靠在他頸窩的位置,這個姿勢就好像殷燭之將他整個人都罩住了,親昵又繾綣。一時間兩人的呼吸有些亂。兩個菜鳥都有些說不清的渴望,但是又因為羞澀止步不前,榮歲枕著殷燭之的手臂糾結來糾結去,最後頭一歪,睡著了。
殷燭之看著他安靜的睡臉,將人又往懷裡抱了抱,也闔眼睡去。
次日早晨,殷燭之先起床,去衛生間擠好了牙膏放好洗臉水才來叫榮歲起床。昨晚睡的遲,榮歲有點懶洋洋的起不來,迷糊了好一會兒才打著哈欠起床。
遊魂一樣的晃到衛生間裡,牙刷上已經擠好牙膏,放在裝了水的漱口杯裡。榮歲彎了彎眼睛,含了一口水刷牙。
殷燭之收拾好床鋪,進衛生間,跟他一起刷牙。
兩人肩並肩站著,動作一致的刷著牙,榮歲偷偷側臉看身邊的男人一眼,嘴角忍不住翹起來,嘴邊一圈滑稽的白泡沫。
“笑什麼?”殷燭之漱完口,見他看著自己笑,不解的照了照鏡子,沒發現自己臉上有東西。
榮歲吐掉滿口泡泡,咕嘟嘟的喝水漱口,笑眯眯的道:“就是覺得談戀愛真好。”
殷燭之把毛巾遞給他,耳根紅了。
榮歲洗臉換衣服的空擋,殷燭之已經出去做早餐。說是做早餐,其實就是把速凍的包子餃子蒸一蒸煮一煮,然後再把泡好的黃豆放進豆漿機裡打成豆漿。鐘山神君對自己的水平認知非常清晰,沒有試圖挑戰高難度的早餐。
等榮歲收拾好出來,客廳的餐桌上已經擺上了蒸包子跟水餃,還有兩碟切好的醬菜。一邊的豆漿機還在嗡嗡的震動著。
其他人在他們後麵陸續起來,各個睡眼惺忪的出來,看見穿著圍裙倒豆漿的殷燭之集體呆了一下,然後見鬼似的瞪著他。
殷燭之泰然自若,把豆漿倒出來,問榮歲要不要加糖。
榮歲說要加一勺,“不要太甜。”
殷燭之就又去找糖罐,眾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隻有溫暾驕蟲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嚷嚷著肚子餓了要吃早餐。回過神的大妖們哪敢讓鐘山神君給自己端早餐,紛紛自己動手把包子餃子盛出來。
榮富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穿著正裝,打著領帶——今天要去見個合作夥伴,孫正群死後東城荒地的項目投資人就少了一個,他們又找了新的合夥人,今天要去見麵敲定合作的事情。
他在餐桌邊坐下來,夾了個包子咬了一口,就見殷燭之拿著糖罐過來,給杯子裡的豆漿加了一勺糖又攪拌均勻,放到榮歲手邊。榮歲笑眯眯的仰頭跟他說謝謝。
殷燭之看看榮富,想了想又倒了一杯豆漿放在榮富麵前,榮富頓時見鬼一樣瞪著他。殷燭之沉穩問道:“你也要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