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雨滴沿著傘麵往下落去,綴成一簾珠子。
顏昭呼出一口氣來,白茫茫的霧水飄散而去。
“旺仔,你在嗎?”他高聲呼喊著,回應他的,隻有四麵的雨聲。
顏昭屏住呼吸,用樹枝戳了戳垃圾桶,隻有垃圾相互摩擦撞擊的聲音,沒有貓叫。
原著裡,貓是死了的。不死,貓怎麼成為沈元庭黑化的契機之一?
而為了讓沈元庭黑得更徹底,作者狠心地安排了一個情節,那就是讓沈元庭找到了貓,但是貓已經奄奄一息,在他懷裡去世了。
而沈元庭找到貓的地方,就是某小區的垃圾桶,至於是哪個小區,嗬嗬,作者會寫那麼詳細嗎,就算他真的寫出來,顏昭也早就忘了。
好在貓不會飛,收廢品的也不至於刻意帶它跨越大半個城市再丟掉它,搜尋的範圍一下就小了許多。
隻是在這樣陰雨連綿的寒冬,它能撐多久是個問題。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不知道是手機沒電了還是把顏昭給拉黑了,顏昭打不通沈元庭的電話。無奈之下,他隻能給沈元庭發短信:“我朋友說在某小區垃圾桶附近見到了一隻長得很像旺仔的貓,但是他不記得小區名字了。”
點擊發送後,顏昭低下頭,牛仔褲被雨水打濕,顏色深了幾度,緊緊貼在腿上,冷冰冰濕漉漉的,特彆讓人心塞。
給手機上的地圖做好標記,顏昭按著順序繼續搜尋旺仔的蹤跡。
雨越來越大,街邊的車和人越來越少,路燈光線慘白,像是鬼片現場。
在又一次找錯地方後,他抹了把臉,斜刮進來的雨水沾了滿手,又冰又冷。
已是淩晨三點,他又困又冷,可連貓的影子都沒見著。
放在平常,他可能早就放棄找貓了。人的聖母心也是有限的,貓不是他養的,錯不是他犯的,他已經儘力了,隻是沒有結果。
但現在可是刷沈元庭好感度的大好時機,說得功利一點,這種機會可不是時時都能有,放棄了也太可惜了。
咬了咬牙,顏昭坐進車內,車燈霎時間將昏暗的地麵照得通明。
輪胎滾動,正要駛離這片地方,一點黃色的亮光卻一閃而過。不在垃圾桶裡麵,卻在垃圾桶附近的板車裡麵!
那車很破舊了,覆蓋著厚厚一層鐵鏽,拉貨區上方披著一張臟兮兮的布,雨水順著布料彙聚成一條,嘩啦啦往下流。
“旺仔?”顏昭走下車,手電筒朝布裡照去,那點銅鈴般大小的黃光便一閃一滅。
是貓!
顏昭急忙拉開幕布,一隻黑色的貓臥在裡麵,皮毛被打濕後一縷一縷的,腹部的白毛也臟成了灰黑色。
奶牛貓都被染成純色了!
靠得近了,他才聽見一點幾不可聞的叫聲,那聲音又虛弱又可憐,斷斷續續的,被淹沒在滂沱的雨聲中。
見到顏昭的臉,它的叫聲猛然變得更加用力,甚至可以說是撕心裂肺,但那點高昂的音色也很快降下來,又變成了小聲的氣音。
還好貓的眼睛會反光,不然這小家夥就被它落在這兒了!
將礙事的傘丟在一邊,顏昭一隻腳踩在車的鐵板上,俯下身去撈那隻貓。
碰到它的一瞬,顏昭的手顫了一下。
貓四肢僵硬,冷得像塊冰,更像是死屍。
你可彆掛了啊,不然他費時費力找你還有什麼意義啊!!!
找不到毛巾,顏昭隻能將車內暖風調到最大,用紙巾吸掉它貓毛上的雨水,把它抱在外套和毛衣中間,仿佛一隻袋鼠。
正在他搜索24小時寵物醫院時,一道來電打入。
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的人,除了沈元庭也不做他想了!
他“喂”字還沒說出口,對方已經發問:“你朋友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沈元庭聲音沙啞,語調裡滿是疲憊,顯然為貓操了不少心。
知道他想問什麼,顏昭直接道:“貓找到了,在我這裡。”
“顏昭,彆和我開玩笑。”沈元庭道,“我現在沒心情。”
隔著話筒,顏昭都能想象出這個男人焦躁又疲乏的模樣。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他放緩語調,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堅定,“我找到旺仔了。我在XX小區。相信我,好嗎?”
對麵沉默了一下:“你等著我,我離你很近,馬上就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沈元庭:發出想見媳婦的聲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