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簾幕拉著,房間裡很昏暗,但也看得出是早晨了。
這裡好像不是醫院?他回沈家了?
此處空間敞亮,陽台上擺著盆盆綠植,牆上掛著吉他,裝修布置無不透露出生活的氣息。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它很亂,哪家醫院的病房能亂成這個樣子,它就該倒閉了。
男人坐在床的邊緣,肩寬腰窄,手機放在耳邊,正在和人對話。
“我記得,你有什麼事麼?”
“不用。醫院會給她安排。”
“我會的。”
“沒事的話,掛了。”
顏昭坐起身,手搭在被子上,問:“你在和誰說話?”
對方絮叨五分鐘他就回一句,可真高冷的。
“醒了?”沈元庭把手機放回床頭櫃,側過身,“你隊友,寧雲帆。他說你今天遲到了。”
聽到“遲到”這個詞,顏昭反射性地繃緊了脊背,很快他又放鬆下來,懶散地扒了個抱枕墊在腰後。
今天沒行程安排,不拍電影不錄廣告,遲到也隻能遲訓練課。
“我聽到了,你幫我請假了,謝謝啊。”顏昭說了一句,腦內又忽的閃過一隻奄奄一息的貓,趕忙道,“旺仔怎麼樣了?”
一聲有氣無力的貓叫從房間角落響起,顏昭順著聲音望去,凳子上趴著一隻小煤球。
雖然聲音還很虛,但能出院就是沒大礙了。
“自己都病倒了,還有心思關心它?”沈元庭刺了他一句,站起身,拉開了窗簾,明亮的日光頓時灑滿了房間。
“喵嗚!”旺仔懨懨地叫道,似乎有些不滿。
沈元庭拍了下它的貓頭,教訓道:“你也是,放著窩不睡跑來這邊待著。”
旺仔來探望他了?顏昭有些詫異,隨後心底又浮上一絲暖意,它可真是個小可愛。
沈元庭道:“床頭櫃上有藥。”
“哦。”顏昭應了聲,把藥放進嘴裡,就著水送服。水是溫熱的,溫度剛好。
餘光裡,手背上殘留著一處針眼,和光潔的肌膚對比,有些慘烈。
顏昭驚訝道:“……我輸液了?”
沈元庭的話直接佐證了他的想法:“你燒得很嚴重,叫也叫不醒,打了點滴才退了燒。”
顏昭點點頭,舒心地呼出一口氣。
謝天謝地,還好睡過去了!他對大部分痛覺不敏感,唯獨受不了打針時那尖銳的痛楚。
看顏昭逃過一劫的表情,沈元庭挑了下眉,生病也值得高興?
顏昭抬起眼,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一個人把我搬上來的?”
沈元庭漠然道:“不然呢?”
顏昭盯著真絲睡衣的袖口:“沒什麼,謝謝你。”
原身和沈元庭關係再不好,也是法定伴侶,肯定早就坦誠相見過了。
但是吧。
但是……!
“你不上班嗎?”顏昭試圖轉移話題,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沈元庭是總裁好嗎,他爸還是董事長,不需要有普通社畜上班按時打卡的煩惱。
沈元庭靠在書桌上,麵色平靜:“請了半天假。”
雖然他估摸著沈元庭請假並不完全是為了他,但哪怕他在其中的因素隻占了1%,也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畢竟沈boss可是對寧大男主說過“為我難過得想死?你有病嗎,讓開,擋著我路了”的男人。
多麼冷酷!無情!沒有紳士風度!怪不得你當不了正牌攻!
顏昭得意地笑了下,又瞅見他眼底有著一片濃重的青色,心裡一沉,擔心道:“黑眼圈這麼重,你不會熬夜到現在吧?”
沈元庭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道:“是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雖然你是boss不會輕易狗帶但還是為你的心臟大腦和頭發考慮一下啊!
顏昭頓時十分愧疚,挪了挪屁股,空出床的一側:“你睡一會兒吧。”
沈元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腦子燒壞了?”
顏昭:“……”
這人怎麼說話呢?
他還沒來得及教育一下沈boss說話的藝術,便聽沈元庭拋下一個地雷:“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睡過?”
顏昭:“……”
沒、沒有睡過嗎?!
是沒有“睡”過,還是連睡過都沒有?!
這麼重要的信息,原著裡怎麼沒提過!正牌攻都一夜七次這麼多回,提一下配角的性生活會死嗎?!
但是原身在後期是會去勾引正牌攻並且成功乾了一炮的所以問題肯定不出在他身上!
顏昭還沒來得及思考“沈元庭是不是性冷淡”這個問題,便又聽他慢悠悠問:“昨天我就想問你了,你不是很怕貓麼,平時見到旺仔都要繞著走?”
這戲沒辦法演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SO,顏小昭能不能告訴我們,沈總是不是X冷淡呢。
顏昭:(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