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晚上, 四人住在盛忻家的度假莊園裡。盛家家大業大,酒店開遍天下, 不然盛忻也認識不了沈元庭。

盛忻叫他們來打麻將, 輸家自罰一杯酒。

顏昭牌運奇爛,玩這種和運氣沾邊的遊戲輸多勝少,不過玩遊戲嘛就圖個開心, 他輸了也沒什麼感覺, 幫沈元庭點了個炮還美滋滋。隻是喝多了, 頭就有點暈,從自動點炮機掉段到自動碼牌機。

又打了一把,沈元庭胡了,他按住顏昭去拿酒杯的爪子,幫他喝了一杯, 說:“今天就到這兒。”

盛忻伸了個懶腰:“好嘞, 知道某人護短了,放過他。”這話說得好像他勝了不少一樣,實際上他的戰績也就正數第三,倒數第二。而且顏昭是牌運爛, 天公不作美,盛忻是牌技爛,智商不允許。

應鴻羽垂下眼,揭他的短:“順便放你一條生路。”

盛忻試圖狡辯:“……至少我酒量好。”

沈元庭扶著顏昭回房間, 顏昭醉了後, 不哭不鬨, 還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就是話裡沒什麼邏輯。

刷了下房卡,門開了,透過透明的落地大窗,可以看見夜空中的滿月。

顏昭指著那輪月:“櫻花布丁,好看。”

沈元庭把他推進盥洗室:“明天給你買。”

顏昭自覺抽牙刷擠牙膏:“不要,不好吃,像洗潔精的味道,還沒牙膏好吃。”

沈元庭捏住他的下巴,檢查他的口腔:“……你吃了?”

顏昭含著牙膏泡泡:“小學的時候吃過,葡萄味的,像喝汽水。我每次刷牙都偷吃一點,後來被我媽發現挨了一頓打,就沒吃過了。”

沈元庭:“……”

顏昭對著鏡子刷牙:“如果是芥末味我就不會吃了。”

沈元庭有點想笑,顏昭偶像包袱很重,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爆自己的黑曆史,也不知道明早起來,回憶起這段他會有什麼反應。

監督著喝醉酒的小朋友上了床,蓋好被子,顏昭卻說:“我不困。”

沈元庭:“十點了,晚睡會水腫。”

顏昭警覺地往被子裡一縮:“那我睡了,幫我關燈。”

沈元庭回了自己房間,毫不意外盛忻正在裡麵等他。

沈元庭問:“應鴻羽呢?”

盛忻用筷子夾著薯片:“也去睡了,他作息很健康。”

沈元庭和盛忻認識二十多年,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朋友,對方打著什麼鬼主意他一眼就看得清楚。

沈元庭說:“觀察了一天,你觀察出什麼來了?”

盛忻噎了一口:“什、什麼觀察?”

沈元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掩眼中戲謔。

盛忻自知發小洞察力驚人,小時候班裡搞什麼愛心動物角,他不小心把沈元庭養的兔子給放跑了,立馬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回來,結果半天後沈元庭問他是不是弄丟了他的兔子,理由是“這隻兔子耳朵上血管的分布和原來的不一樣”,盛小學生當時覺得他的發小長大了一定會進中央情報局。雖然沈元庭並沒有成為一個警探,但是他這個扯淡的觀察力伴隨著他長大,並且每次都能無情戳穿盛忻腦子裡在想什麼。

盛忻撓了撓後腦勺:“我是在看顏昭……但是呃……”啥也沒瞧出來這種事能隨便說嗎?

沈元庭輕笑了一聲:“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盛忻盤著腿:“他是個演員,萬一他是裝的呢?”

沈元庭:“你上次還說他演技爛。”

盛忻:“……好吧,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但是老沈,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和湯靜妍算計了你這麼久,突然變卦向你投誠,我還是覺得他不可信。”

沈元庭笑道:“照你的說法,他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益,那隻要我給他的,比湯靜妍給他的更多,你擔心的情況就不會發生。”

盛忻焦急道:“我指的又不是這個!”

沈元庭:“你交了那麼多女朋友,也不是個個真心喜歡你——啊,不對,應該是根本沒有人真心喜歡你。”

盛忻:“……”沈元庭這個大垃圾。

盛忻試圖和他講道理:“我的情況和你能一樣嗎,我那是談著玩,分了就分了,他要是和你鬨離婚,就算你有律師團,還不是同樣煩得你焦頭爛額。”

沈元庭說:“除非我死了,否則我們不會離婚的。”

盛忻真想搖一搖他發小腦子裡的水聽聽響不響,可他還沒來得及實施這個作死的舉動,就看清楚了沈元庭麵上的表情。

男人淺色的虹膜像是刀鋒上那點雪光,他嘴角微微上翹,但那個笑容一點溫度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彰示著他剛才那話和玩笑或者自嘲無關,而是真心實意的——這個真心實意的意思是,如果顏昭想離婚隻有兩條路,一是等沈元庭百年後作古,二是顏昭拿著把刀殺夫證道,但盛忻覺得要真是到了第二種局麵,估計顏昭被反殺的幾率要大得多……

盛忻背後出了一片冷汗,也不敢和他談感情問題了:“呸呸呸說什麼死,你好著呢!我知道了,我不管你了好吧,你自己掂量著就行。”

送走了盛忻,沈元庭去洗了個澡,推開浴室門,水汽飄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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