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後算帳 (改口口)(1 / 2)

紅樓之賈赦庶兄 天日月 9542 字 10個月前

且不論莫故在東北做起了藥販子, 平康帝回京之後,第一件事不是先徹查被女真刺客暗殺一事,也不是徹查六皇子的死因,而是先下旨斥責太子, 並且重賞大皇子一脈。

先是大皇子的舅父──葉明被升至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就連大皇子也被封了靖郡王, 倒是成了眾皇子之中頭一個得到郡王位之人,一時間大皇子一脈風頭極盛,就連太子也略略退了一步。

憑心而論,太子監國的這段時間競競業業, 不功不過, 孰為難得,就連平康帝都說不出太子的不是之處。

太子唯一做的較為出格一事便是出手打壓了大皇子一脈,不過大皇子與太子素來不合,大皇子又起了奪嫡之意,太子如此做法也無可厚非, 但偏生就是因為太子做的太好,讓聖上捉不出個不是之處,便遭了聖上的忌了。

一連數日,太子連連遭斥,太子府中烏雲密布,上下人等的神色都極為不好。

太子太保──郝守正忍不住歎道:“這下子大皇子一脈怕是又要得瑟了。”

可惜,就差幾日,他們便可以把大皇子一脈給推落穀底。

佟主簿亦微微皺眉, “聖上要是再晚幾日回京便就好了。”

他們好不容易設了一個局來陷害大皇子一脈,眼見就要收尾了,偏生聖上在此時回京,功虧一簣。

陳詹事越想越恨,“要不是那些女真刺客,聖上也不會匆匆回京,那些女真人當真給咱們添麻煩。”

提到女真刺客時,佟主簿眉眼微跳,悄悄的往後縮了縮。

見到佟主簿有些閃躲的神情,陳詹事故意挑眉高聲問道:“佟兄神情古怪,可是有什麼問題?”

陳詹事出身為齊國公府旁枝,一直以自己的出身自豪,最是瞧不起像佟主簿這般的寒門學子,特彆佟主簿以區區從七品之身成了太子心腹一事更是讓他妒恨,見佟主簿神情不對,便連忙點了出來。

太子亦問道:“佟主簿有何高見?”

佟主簿雖然不過是寒門出身,但生性機敏,狡滑多詐,說不定能有什麼好方法。

佟主簿見太子也開口詢問,苦笑道:“此乃聖意,小的能有什麼法子,隻是惋惜咱們先前的努力全都白廢了,這朝堂的風向怕是又要偏了。”

聖上在玩的說穿了也是平衡之術,太子的威勢在監國的這段時日已然達到鼎盛,以聖上心性,勢必會捧起大皇子來打壓太子,雖知此理,但見自己數個月的心血付諸流水,佟主簿也有些不甘。

太子麵色微沉,自也想到了這點,他雖然不過才十八歲,但曾經嘗過權力滋味的他,著實不願意就此歸還,更不願意再受著大哥的氣。

“哼!”太子冷哼一聲,“我就不信沒彆的方法了。”

佟主簿搖頭,歎了口氣,“還請太子之後多多忍耐,好在大皇子已然成婚,為了避嫌,平日不太進宮,隻要太子殿下待在宮中,想來大皇子也不好太過折辱太子。”

郝守正眉心微皺,佟主簿雖然好似在勸戒太子,但這話卻說的有些過了,且不說他暗示太子龜縮在宮中,著實不像個樣,再則,太子畢竟是太子,那怕大皇子一時得了意,也斷是不敢折辱太子,頂多就是言辭不敬罷了。

佟主簿之話挑起了太子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太子表情倏變陰森,猙獰道:“不過是個庶子,竟敢踩在孤的頭上。”

“太子!”佟主簿眼眸閃過一絲喜色,但乃一副關心的模樣勸道:“請太子且忍一時之氣,眼下聖上要捧大皇子,咱們也隻能順應聖意。”

佟主簿頓了頓又道:“況且大皇子乃是聖上長子,太子殿下略敬上大皇子幾分也是應該,聖上見了,也會高興些。”

佟主簿越是勸著,太子越是憤怒,“若是讓那人踩在我頭上,我這太子有何顏麵。”

太子最討厭的人莫過於大皇子,明明他才是嫡子,頭上卻偏生多了一個庶出的大哥,而且那家夥每每因著比他略大二歲,總是擺出長兄的姿態教訓著他,下他的臉麵。

佟主簿垂下眼眸,意有所指道:“此乃聖意。”

太子神色晦暗不明,最後道:“既然如此,那麼──”

一語未完,郝守正連忙阻止道:“太子不可!”

“舅父還要我忍?”太子怒道:“慧妃母子囂張跋扈,就連母後都被他們所害,以至於難產而亡,我生為人子,不但不能為母報仇,還得對仇人強顏歡笑,豈不是不孝!”

太子說到早逝的妹妹,郝守正亦是微微一痛。

雖然宮中秘而不宣,但他們早就知道,當年妹妹之所以會難產,除了因著她素來體弱之外,另外也與當時慧妃竟將太醫院中所有太醫喚走,先前去醫治重病的大皇子一事脫不了關係,若非如此,太子不必一出生便失母,他們郝家也可以再進一步。

雖也怨恨著慧妃母子,但郝守正仍沉著道:“太子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太子怒道:“舅父!”

郝守正思索片刻笑道:“太子殿下暫且冷靜,聽聞這次聖上在東北遇襲,是得六皇子引天雷相助,方能脫困!?”

“舅父還當真信了這種鬼話?”太子不屑道:“小六不過就是個小哭包,死了也不過是個愛哭鬼,那會有此能力?”

小六雖然比他小了十歲,但因著父皇疼愛幾個歲數小的皇子,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曾經親手抱過哄過。

說實話,小六生的當真是好,眉清目秀的,怪不得父皇特彆喜歡,不過這性子也著實讓人捉急,一點點小事就愛哭,又膽小的很,像小六這麼一個愛哭鬼,做了鬼之後竟然有了什麼神力,他說什麼也不相信。

想來是父皇覺得無功而返的名聲不好聽,這才讓人放出了風聲,不過扯上小六這麼一個愛哭鬼也著實好笑。

郝守正笑道:“隻要聖上相信,也就夠了。”

太子殿下若有所思,“舅父的意思是……?”

郝守正笑道:“這事雖然是甄妃所做,但這慧妃手裡也不乾淨,不如……”

郝守正悄聲說了一計。

太子連連點頭,不過又微微遲疑,“就怕夏公公那裡不好糊弄過去。”

這宮內之事,父皇絕對是交給夏公公查探,夏公公這人向來忠於父皇,隻怕不肯幫他。

郝守正歎了口氣,“老臣與夏公公那還有幾分交情,少不得得讓老臣舍了我這付老臉去求上一求了。”

看上先後的份上,想來夏公公會肯給他幾分薄麵。

雖是想用小六之死來打擊大皇子一脈,不過他們也心下清楚,這失去的終究是回不來了,轉來轉去,隻怕終究還是回到聖上的手裡。

佟主簿微微一歎,可惜……錯失良機。這一次他們連史家的人脈都犧牲了,還是殺不了狗皇帝。

不過……他望著太子仍有幾分憤憤不平的神色,心念微動,太子與皇帝之間早就離心,隻要再推把手……

郝守正離開東宮之後,立刻親自上門求見夏德全。

瞧著郝家送來的禮單,夏德全微微挑眉,“這次太子倒是下了重禮啊。”

他微微沉吟,“讓人請郝大人進來,對了,叫茶房備上楓露茶,郝大人特愛這個味。”

“是。”下人自去忙活不提。

“公公。”夏德全的小徒孫──小夏子,眼見一旁無人,好奇問道:“公公素來不摻和這些皇子之事,怎麼突然……”

公公是個聰明人,無論太子和大皇子之間鬨的再凶,也向來是安坐牆頭,笑看風景,從不摻和幾位皇子之間的事,怎麼今日突然……

“嘿。”夏德全沒好氣的用力一拍小夏子的額頭,“老子的心思,豈是你能猜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