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故登基(1 / 2)

平康帝自然不知道莫故決心將大晉朝推向君主立憲製, 他也絕對想不出會有人想把到手的權利往外推,但莫故暗示不希望有太上皇在頭上壓著一事, 他自然是聽出了幾分。

本來平康帝原本的想法是先立莫故為新君,以莫故的性子,必定不耐煩處理朝中瑣事,況且他也從未接觸過朝中大事,那怕他有神通, 想來一開始必定會手忙腳亂, 他便可以以指點之名, 繼續操控著朝中大事,正所謂退而不休。

平康帝萬沒想到莫故這孩子竟然枉想著撇開他, 自己掌握朝政。平康帝大怒, 原本還以為莫故是個對權勢不在乎的小綿羊,原來他的野心大的很, 半點妥協都不肯, 瞬間化身成了想獨吞皇權的大野狼了!

平康帝當下大怒, “你從未接觸過政事, 那懂得政事上的彎彎繞繞, 如果沒有朕幫襯著,你一個人能搞得定眾臣?”

莫故眼眸微冷,果然平康帝猶不死心,想跟乾隆一樣做太上皇啊。

“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莫故直言道:“做為帝王,這世上隻有皇帝挑的份, 沒有旁人挑皇帝的份。”

說白一點,朝庭是繞著皇帝而活動的,所有的朝臣都不過是為皇帝打工的人,不行就撤換掉,沒必要拉攏這個,拉攏那個,也是平康帝的手段不夠強硬,要不這些年來的奪嫡之爭壓根就不會鬨到眼下不可開交的地步。

平康帝一哽,一瞬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道理他也明白,隻是沒想到會用在此處,隨意撤換人,這話說的……平康帝想了想,亦不由得暗暗黑線,似乎也無不可。

說句不好聽的,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是必需存在的了,更彆提旁的大臣,若他有心替換,有的是人手願意補上。

見說不過莫故,平康帝無奈的揮揮手,“這朝中大事豈有你說的如此簡單,罷了,你且回去,讓朕再受累一陣。”

莫故微微挑眉,看來平康帝還不死心,想換個傀儡,不過都到了這時候,想換個傀儡有那麼容易嗎?況且隻要是人,那有願意做傀儡的。

果然,在大夥不歡而散之後,平康帝沉吟許久,最後吩咐夏德全道:“你讓人悄悄去宗人府,把四皇子給帶進宮來。”

夏德全一楞,“聖上想要見四皇子?”

莫非聖上又有了讓四皇子上位的念頭?

平康帝微微點頭,這也是他給老四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另外……

“我也有話要問個清楚明白。”

老大拚死一搏,他還能明白幾分,但老四跑去溱什麼熱鬨?這件事情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老四為什麼要溱和進去?

聖上秘密提審四皇子,夏德全不敢假手他人,親自到了宗人府領四皇子入宮。

這宗人府做為關押宗室之所,自然不是一般衙門的監所所能相比,無論是大皇子還是四皇子都有著單獨的小院,衣食住行一如以往,隻不過是不得自由罷了。

夏德全特意瞧了幾眼兩位皇子的吃食,兩人均都是八菜一湯的皇子份例,兩葷四素並著兩道點心,跟宮裡的也差不多了,隻不過這菜畢竟是宗人府裡的廚師所做,味道便不如宮中禦膳房,也不如皇子府裡的廚師。

夏德全略嘗了一口,便忍不住微微皺眉。

宗人府的管事連忙道:“夏公公見諒,這宗人府裡的廚子是差了點,不過勝在可靠,咱們也在尋覓廚子了,隻是一時間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夏德全輕咳幾聲,“罷了,也彆費神了,趕明兒我直接調兩個皇子府裡的廚子過來,也好讓兩位皇子吃的順口些。”

管事大鬆了口氣,“如此甚好,多謝公公。”

夏德全又咳了幾聲,“先給咱家弄點茶水來,去去嘴裡的味,這菜……”夏德全嫌棄的連嘖了好幾聲,似乎當真是嫌棄的很。

管事暗暗羨慕,這宮裡人究竟是吃的有多好?這皇子份例極多,平日裡那用的了那麼多,再加上關在宗人府中,滿懷心事,那有心思好好用膳,這剩菜剩飯著實不少,他也曾偷吃過兩位皇子的吃剩的吃食,味道也算不得差了,真不知夏公公在嫌棄些什麼?

雖是如此想著,但管事連忙親自去倒了杯上好的茶給夏公公,讓他口。

夏德全將人打發了出去,趁著左右無人,連忙把一包藥粉倒進湯裡。

這是他們在審問女真王子時得到的藥,太子脾氣近些年來越發暴躁,有大半是因著這藥之故,若是長期使用,不但會心性大變,而且會絕了子嗣之事。

聖上知道這事之後,雖是讓太醫給太子仔細醫治了,不過這毒太醫們也是第一次碰到,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合適的方子。

這藥雖然狠辣,不過用在此時倒是合適,夏德全做完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故哥兒啊!老奴也隻能做到這一地步了。”

沒幾個人知道,他夏德全出身於河南農戶,當年便是黃災過不下去了,這才為了一口吃食自閹自身進宮做了太監……

夏德全一直耐心的等到夜裡,估摸藥性差不多發作了,這才領著四皇子悄悄入宮。

入宮之前,夏德全還特意讓宗人府的管事給四皇子仔細打理過,還換了件素色新衣,雖然不如皇子服華麗,但清清爽爽,讓人見了便有耳目一新之感。

隻是四皇子看起來越是悠閒,平康帝越是不滿,明明是有弑父奪權之意,結果兩個兒子似乎全然沒被罰到!?不但在宗人府裡過的爽爽的,人都被養的有些胖了,反倒是他在外頭,每日煩著朝政不說,還得為幾個不孝子憂心。

再想想永壽宮內跪到暈厥了好幾次的德妃,平康帝對四皇子越發不滿了,雖是不悅,不過平康帝還是耐著性子,將自己的疑惑道出。

“哈哈哈。”一聽到平康帝的疑惑,四皇子忍不住仰天長笑,他冷瞪著平康帝,“您當真不明白?”

一股子怨氣打從心底湧上,他為什麼會這樣做,還不都是被父皇逼的嗎。

望著老四怨毒的目光,平康帝微微皺眉,“這些年來,朕可待你不薄,生怕你一個罪女之子會被人看不起,自小便親自挑了皇後做你養母,又給你娶了張閣老家的嫡長女,讓你管著戶部,又封你為郡王,待你著實不差了,你為何起了叛變的心思?”

雖然他也承認自己待老四不能和老大及太子相比,不過比起其他皇子,四皇子這些年來受到的裁培也絕計不少了,可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況且要不是他大力裁培老四,老四那有那份本錢跟太子爭上一爭?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四皇子聲音低沉,頗有幾分苦澀。也是,父皇眼裡就瞧到眼前之事,那想到他們的將來之事。

他早在一年前便察覺出了奪嫡之事,難如登天,便有意調轉目標,朝太子靠攏,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代太子隱暪下當年河南決堤真相,但太子心胸狹小,既使他有心投靠,但也得不到太子二哥什麼好臉色,再加上他後來得知了父皇的打算,逼得他不得不再悄悄地投靠了大哥。

四皇子冷聲道:“我一介罪女之子,蒙聖上裁培,倒是混的比老三好些,可聖上拿我做太子的磨刀石之時,可曾想過我的將來?太子若為新帝,我和大哥會有何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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