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古人曾經說過,當女人的戰役打響的時候,男人最好不要插嘴,不然就會成為女人戰役中最大的犧牲品。

至少大理寺眾人看到福樂郡主與石小姐爭鋒相對以後,都忍不住放輕了呼吸聲。

“班嫿,你休要猖狂,這天下可不是你班家說了算!”石飛仙道,“我不會任你欺負。”

“這天下當然不是由我班家說了算,這個天下是陛下說了算,”班嫿上前一步,把石飛仙的手反剪到背後,在石飛仙的尖叫聲中,把她的手綁在了一起,“既然是陛下說了算,那麼你現在身上有嫌疑,就該到大理寺說清楚。”

“你放開我!”石飛仙沒有想到班嫿如此膽大包天,她掙了一下沒有掙開,轉頭想去向石晉求助,結果頭還沒轉過去,就被班嫿給扳住,愣是不讓她回頭,“石小姐,請吧。”

大理寺眾人:跑到彆人家搶人,還當著人家哥哥的麵把人給綁了起來,福樂郡主這膽氣……

“郡主!”石晉攔住班嫿,手還沒靠近,班嫿便道,“你想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眾人看著石晉尷尬的收回手,臉上還帶著尷尬與無奈。

劉半山乾咳一聲:“請石大人放心,隻要令妹說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就會放她回來,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你們都要把犬女帶到大理寺了,還說不讓她受委屈?”石崇海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女兒的手竟然被反綁在身後,沉下臉道,“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石相爺不要誤會,因石小姐拒不配合大理寺的調查,我才迫不得已把她綁了起來,”班嫿對石崇海行了一個福禮,“還請石相不必如此動怒。”

“此案乃是大理寺負責,福樂郡主為何來插手?”石崇海對班嫿並不客氣,“這恐怕有些不合規矩。”

“石相爺請放心,小女子已經請示過陛下,此事小女子有權利跟進,”班嫿美目一掃,落在了石崇海的身上,“石大人若是對小女子此舉不滿,也隻能請您多多包涵了。”

這話等於是在挑釁石崇海,連皇上都沒有意見,你有什麼意見呢?

身在高位者,身上大多帶著一股讓很多人敬畏的威嚴,大理寺一些低品級的官員甚至不敢直視石崇海,站在他的麵前就忍不住心生膽怯之意。

可是班嫿是誰,她可是連皇帝麵前都是撒嬌哭鬨的主兒,又怎麼會懼怕石崇海身上的這點氣勢,她把石飛仙推到大理寺護衛麵前,皮笑肉不笑道:“石大人,石小姐,隻能先暫時得罪你們了。”

“福樂郡主!”

石崇海臉色十分難看,他伸手想去拉女兒,但是班嫿卻攔在了他麵前:“石大人這是心虛嗎?”

“福樂郡主請慎言!”

“既然石大人不懼真相,又何必攔著我們帶走石小姐。石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擔上□□的罪名可不好,不如早些查清案子,也能還她一個清白。”班嫿寸步不讓,現在如果讓石崇海把石飛仙攔下了,那他們日後想帶走石飛仙就很難了。

石崇海麵沉如水:“福樂郡主當真打算這麼做?”

班嫿道:“非我要這麼做,這是大理寺查案的流程。”

石崇海不再看班嫿,他轉頭看向劉半山:“劉大人,你們大理寺辦案,是如此流程嗎?”

他的眼神裡帶著威脅,在他看來,劉半山不過是個從三品的大理寺卿,根本不敢跟他作對。

“石大人,”劉半山微微一笑,對石崇海拱手道:“我大理寺辦事的規矩,確實如此,請石大人見諒?”

石崇海沒有說話,他半眯著眼看著劉半山,劉半山恭敬地回望著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大人,成安伯求見!”

“不見!”石崇海聽到成安伯這三個字,就沉下臉來,“請成安伯自行回去。”

“等等,”石崇海看了眼哭泣的女兒,想起這件事鬨大以後有可能引發的後果,沉著臉道:“讓他進來。”

女兒雖重要,但是石家更重要。

班嫿沒有想到容瑕竟然也跟著過來了,她扭頭朝外麵看去,就看到身穿淺色錦袍的容瑕大步而來,在她記憶力,容瑕走路似乎很少這麼快過。

“石相爺,”容瑕走進內廳,對石崇海與石晉拱了拱手,“冒昧前來,石相爺見諒,不要責怪在下的叨擾。”

“不敢,”石崇海淡淡道,“容大人乃是皇上麵前的紅人,石某豈敢有責怪之意。”

“石大人這話說得,讓下官如何自處?”容瑕走到班嫿身邊站定,微笑道,“在下受陛下聖令,協助大理寺徹查靜亭公遇襲一案。”

“哦?”石崇海挑眉,“容大人乃是吏部尚書,怎麼還管到大理寺上麵去了?”

“非管,而是協助,”容瑕道,“為陛下分憂,乃是為人臣子的職責,與下官在那個部門任職無關。”

“父親,不是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石飛仙見到容瑕進來,掙紮得更加厲害,“我是被冤枉的,班嫿這個賤人她陷害我。”

“石小姐,”容瑕臉上的笑容儘消,“此案一直是大理寺在審查,你身上的疑點有人證有物證,與福樂郡主又有何關係?”

石飛仙怔怔地看著容瑕:“你不信我?”

“在下信證據,信大理寺的查案結果,”容瑕對石飛仙抱拳道,“在下對石小姐還有一句話要說,請石小姐聽了以後,不要動怒。”

“你想說什麼?”石飛仙有些失神,看著這個俊美無情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

“身為人,說話時當留口德,”容瑕語氣微寒,“在下的未婚妻是個好姑娘,何賤之有,還請石姑娘日後慎言。”

石飛仙怔住,原來他是在為班嫿打抱不平麼?

她被班嫿反手綁了起來,被人闖進院子四處搜查,難道這一切不是班嫿帶來的嗎?

若不是班嫿,她又怎會有今日之恥?

“石姑娘,此事就要請你多多包涵了,”容瑕說完這句話,對首在外麵的衛兵道,“把人帶走。”

“你……”石崇海往前走了一步。

“石大人,下官勸你還是不要抗旨的好,”容瑕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石崇海,意有所指道,“被滅口的那人,可是惠王府的管事。”

石崇海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麵色大變,他看著滿眼祈求的女兒,長長歎息一聲,轉過身不再看女兒的眼睛。

“父親?”石飛仙不敢置信地看著轉過身的父親,難道連父親也不願意幫她了嗎?

她倉皇四顧,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石晉身上:“大哥,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石晉想要開口說句什麼,可是他看到父親緩緩搖了搖頭,他張開的嘴又艱難地閉上了。不過他沒有躲開石飛仙祈求的目光,而是走到她麵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妹妹,你且安心,我跟父親一定會儘快把你帶出來的。”

石飛仙想說,她不是想要他們把她帶出來,而是想要他們阻攔這些人把她帶走。

可是她知道,在家族利益麵前,她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從小就該明白這一點,生來她就學著心計謀略,後宅禦下之術,母親總是對她說,你是石家的女兒,不可以任性。

都是貴族出身,為什麼班嫿卻可以什麼都不顧忌?班家人難道就不需要女兒來博得好名聲,為班家謀得權勢嗎?

被人帶出石家大門的時候,石飛仙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抬頭看著灰蒙蒙地天空,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石小姐,請上馬車。”

她麵前的馬車收拾得很乾淨,甚至精致講究,但是她知道,今天隻要她坐進這個馬車,日後她的名聲便會一落千丈,比現在還要不如。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班嫿,“這下你如意了?”

班嫿微愣,隨後被石飛仙這理直氣壯地態度氣笑了:“我有什麼如意不如意的,你好與不好,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影響呢?”

石飛仙目光掃過班嫿身後,忽然笑道:“你處處針對我,不就是因為謝啟臨當年與你定親以後還心悅於我麼?我早就勸過他不要再接近我,可是他就是不喜歡你,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走在班嫿身後的容瑕靜靜地看著石飛仙,麵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她這些話有什麼變化。

“他喜歡你就喜歡你唄,與我有什麼關係?”班嫿微抬下巴,“我的未婚夫長得比他好看,地位比他高,才華橫溢又體貼,我稀罕他乾什麼?就這麼一個人,也值得你特意說出來?”

“算了,”班嫿見石飛仙表情十分難看,“如果這麼想能讓你開心一點,那你就這麼認為吧,我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石飛仙看到容瑕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心裡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她轉身鑽進馬車,再也不看班嫿一眼。

這個賤人!

賤人!

石飛仙恨得把唇角咬出了血,此刻這股滔天恨意與羞意,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班嫿騎上馬背,與容瑕並肩前行。

容瑕麵上帶笑,似乎心情極好。班嫿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道:“你在笑什麼?”

“嗯……”容瑕摸了摸下巴,“心情好,就笑了。”

班嫿心想,當年謝啟臨與沈鈺每次看到她做出一些超出常人的舉止後,可從未笑出來過。

“為什麼心情好?”班嫿想了想,“看到我跑到石家來鬨事,你……有什麼想法?”

“這事你確實做得不太妥當。”容瑕皺了皺眉,“太過衝動了。”

“哦。”班嫿覺得自己的表情有些冷漠。

“下次要去找誰的麻煩,提前告訴我一聲,好歹讓我心裡有數,若是遇到麻煩,我還能幫你一起解決,”容瑕眉梢微皺,“你性子直,我怕你遇到魯莽之輩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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