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師兄解戰袍[4](1 / 2)

心梗選手[快穿] 洛大王 25975 字 9個月前

“我也憋不住了。”

“咱們站遠些, 彆滋腳上。”雲清淮把薑臨川往後拉了拉。

薑臨川退了幾步,也脫了褲子。

“看誰尿的遠。”雲清淮率先出擊, 薑臨川緊隨其後。

兩人戰勢如火如荼,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師弟,你真的很不錯。”雲清淮表示認可。

“師兄,你也不賴。”

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在乾什麼?”背後突然傳來玄微真人的聲音。

薑臨川一驚,猛然收好作案工具。

來了來了他又來了!無處不在的玄微真人又出現了!

“師父, 我們在用童子尿殺鬼。”雲清淮挺直腰板, 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玄微真人沉默。

最近一直有人在窺伺他們, 今天他終於找到了這個人,並將其重傷, 可惜被他逃了, 這會兒找到, 本要帶走審問, 現在突然下不了手。

“可恨……不如將我殺了乾淨, 為何辱我至此?”

那披頭散發的東西忽然發出微弱的聲音。

“師父,他是活的。”雲清淮驚異。

“下次不許夜裡出門,遇到危險怎麼辦?”玄微真人皺眉。

“師父,我們沒找到你, 怕你遇到危險, 才出來看看……”薑臨川關切的望著玄微真人,墨黑的瞳裡滿是信賴和關懷。

“臨川不用給你師兄研墨了,早些休息吧。”玄微真人心裡一軟, 語氣也溫和下來。

“師父,我也是……”

“你再加二十卷。”玄微真人掃了一眼雲清淮,發現他褲子還沒穿好,不忍直視。

“師父,師父,師父……我不知道這是個人啊……師父……我真的不知道……”

雲清淮試圖搶救一下自己,剛要追上去,玄微真人止步,回頭吩咐:

“清淮,把地上那個人弄回去。”

玄微真人看向薑臨川時,宛如春風化雨,聲音無比溫柔,

“臨川,為師牽你,小心些,彆踩空了。”

雲清淮愣住。

我也想牽師弟啊!之前來的時候我怎麼沒有想到?不愧是師父,果真聰明睿智!

前頭玄微真人已經牽著薑臨川往回走了。

薑臨川回頭向雲清淮招手。

“師兄,快點走,彆落下了。”

雲清淮心裡暖暖的。

嫌棄的看著地上的人,皺眉,勉強找了點乾淨地方,半拖著往山下走。

“真臭!”雲清淮低聲感慨。

被拖行在山路上的人吐了口血,強撐著道:

“你……你……殺了我……吧……”

“會說話怎麼不早點說?”雲清淮嫌棄道。

“……”之前打算伺機而動,偷襲,誰能想到這兩個孩子根本不蹲下來看,反而站得遠遠的,還一起撒.尿。

士可殺不可辱。

可恨。

並沒走多遠,很快就回了道觀。

玄微真人潔癖嚴重,讓雲清淮把那人洗洗乾淨。

雲清淮便把人給扒得乾乾淨淨。

至於那點微弱的反抗,被無視。

“師父,好像是個女人,怎麼和我們長得不一樣……”雲清淮驚詫,

玄微真人被引過去看,皺眉道:

“原來是位公公。”

“師父,這就是太監嗎?”薑臨川好奇極了,要探頭去看,被玄微真人捂住眼睛拉到一邊。

“小孩子不要看。”

“臨川,你先回去睡吧。”玄微真人不想讓薑臨川看到血腥畫麵。

薑臨川試圖偷看,被玄微真人點穴後抱到床上,還細心的掖好被角。

他豎起耳朵聽,什麼也沒有聽到,沒多久就睡著了。

雲清淮仍然留在那裡,拖著那位公公去野外。

玄微真人幾根銀針下去,那位公公痛苦至極,口不能言,開始掙紮、扭動,雙目爆凸,向雲清淮投以祈求的眼神。

玄微真人神色漠然,淡淡道:

“仔細想想要說什麼,我就給你個痛快。”

“這座山裡有個蛇窟,要是你什麼都不願說,就去給它們加餐,省得我銷屍滅跡。”

雲清淮在旁邊看著,不發一言。

玄微真人不僅內力深厚,還擅長許多偏門。一手飛針刺穴之術,出神入化。

玄微真人愛乾淨,不想被濺一身血,隻往人身上最痛苦的位置紮針。

偏偏這樣疼痛,連昏過去都不能。

隻至那人意識崩潰,神智模糊,玄微真人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主子是誰?”

“不知道。”

“誰派你來的?”

“昭靈公主。”

“讓你做什麼?”

“刺殺薑臨川。”

雲清淮聽到這裡,眼神一凝。

“事成之後如何行事?”玄微真人繼續問。

“回將軍府待命。”

“不成?”

“自儘。”

玄微真人又問了一些細枝末節的事,徹底把這人掏乾淨,才看向雲清淮:

“殺了他。”

玄微真人丟出一把匕首。

雲清淮接過,出鞘,蹲下來。

玄微真人以為他無法下手,便道:

“這隻是第一個,往後還會有更多人想要他的命。”

“他們的目標不隻是臨川,還有你、我、秦川侯。隻要我們鬆懈片刻,就會有人前仆後繼衝上來。”

“你不殺他,他就殺你。”

“不是,我隻是想多捅他幾下。”

雲清淮笑了笑,眼睛微彎,與薑臨川笑起來時的弧度相近,溫和純良,如翩翩君子,手下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握著利刃,刺入對方臟腑。由於玄微真人封了那人的穴道,沒有聲音傳出來,血液噴濺,染紅雲清淮穿的素色道袍。他半張臉上都是零碎的血點,隨手拿袖子擦了擦。

“把他的頭割下來,防止詐屍。”玄微真人囑咐。

“我知道了。”

匕首並不順手,雲清淮廢了老大勁,忽然一顫,提著不停滴血的人頭,跑得老遠,稀裡嘩啦吐了起來。

太惡心了。

那種雙手被溫熱液體包裹的感覺,還能感受對方身體的掙紮、顫動,聽到血液加速流動的聲音。

這和殺雞、殺鴨不同。

雲清淮吐了很久,低頭看到自己手裡的人頭,又吐個沒完,也沒丟開。

回頭,玄微真人側坐在附近一顆大樹上,道袍紛飛,恍如仙人。

“師父。”雲清淮有些懼怕,還有些委屈。

“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該擔起重任來。又不是屠戮無辜婦孺,何必放不下?”

“今日尚且有時間讓你吐,來日勿作此態。”

“日後臨川還要上戰場殺敵,那時刀劍無眼,血流漂杵,你生出憐憫之心,隻會死的更快,還會拖累己方,屆時,誰來為你收屍?”

“師弟……師弟不用去。我去就好。我去幫薑伯伯打仗。”

雲清淮抹了把眼淚,想不出薑臨川站在血泊裡的樣子。

“你有勇無謀,也就一把子力氣。”玄微真人眼神中有些嫌棄意味。

“那我學兵法。”

“諸法相通,都不能落下。”玄微真人從樹上下來,用瓷瓶倒了一些粉末在那具屍體上。

那是深山地底某種植物,研磨成粉後仍然是活的,一沾血肉就會迅速繁殖,但不能見光,太陽一曬,就融在土裡。這東西在晚上用來處理屍體很方便。

“我知道了。”雲清淮陡然覺得肩頭的擔子重了起來。

他在山上長大,很少下山,也知道秦川侯多次抵禦外敵來犯,戰功赫赫。

可作為秦川侯的獨子,薑臨川卻生活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裡。若非如此,秦川侯也不會把薑臨川送來雁蕩山。

外人隻說皇恩浩蕩,秦川侯一把年紀,還能尚公主,誰知其中齟齬。

雲清淮跟在玄微真人身後,步子沉重。走到山泉附近,用木桶衝去身上的血跡。他學武已得幾分火候,體質很不錯,便用內力烘乾水汽,秉燭回房,薑臨川已然睡熟,微微皺眉,夢裡也像在生氣。

師弟瘦了一些,來時還有雙下巴,如今清減了,好像高了寸許。

雲清淮蹲在床邊看了會兒,燭淚燙到手才驚醒。

雲清淮心中發狠,以後要把所有試圖傷害師弟的人都殺掉。

……

“昨天那個人是誰派來的?”

“是不是昭靈公主?”

薑臨川一醒就問雲清淮。

“師弟真聰明,正是那女人,壞得很。”雲清淮總是很溫和,第一次在薑臨川麵前露出嫌惡的表情。

薑臨川沒說什麼,他曾經和昭靈公主打過照麵,沒讓對方占到半點便宜。

薑臨川沒問昨天那人的死活,雲清淮也沒說。

薑臨川洗漱時,雲清淮非常自覺的幫他把被子疊好。

如今薑臨川自己練出了內力,不用玄微真人再引導。玄微真人得空,在邊上教雲清淮學兵法,薑臨川也聽了一耳朵。

等玄微真人教完雲清淮,再教薑臨川醫術。

“明麵上是醫術,其實大多是些毒物,調配後可以殺人,也能救人。千萬不可濫用。”

“師父放心吧,我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毒。”薑臨川鄭重保證。

玄微真人眼中多了笑意,看薑臨川時總很溫和。

比起薑遠之,薑臨川簡直太討人喜歡了。難以想像,薑遠之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生出這麼好一個兒子。京城中那些流言著實可惡,薑臨川這樣乖,怎麼會天天打人呢?

雲清淮背著令他頭大的書,不時看一眼薑臨川。

“師兄,我陪你。”

薑臨川背完他自己的醫書,再背兵法。

雲清淮心中欣慰,師弟對我真好,還特意陪我一起。

同樣的時間,薑臨川看兩遍就能背出來,雲清淮就記住了兩句。

玄微真人眼神漸漸怪異起來,看雲清淮就像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

“清淮,專注些。”

“是。”

薑臨川又背完一本。

雲清淮翻了翻厚厚的書,對自己產生了質疑。在薑臨川來之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傻,如今第一次直麵真相,心如刀割。

難道我真是個傻子嗎?

“啪。”

戒尺敲在雲清淮手背上,打出一片紅印子。

“又出神。”玄微真人皺眉。

雲清淮繼續背。他不想做個有勇無謀之人。

一整天都被課程擠滿,直到晚上,才有空隙交談。

“那個風月庵,後來怎麼樣了?”

被繁重的學業榨乾所有活力的雲清淮從被子裡露出一個頭,悄悄問薑臨川。

“師父會偷聽我們講話,不講了。”薑臨川也很疲憊。

不管在哪裡都逃不開學習的魔爪,或許這就是生活。

【林霽怨氣值加10】

薑臨川一驚,沒想到玄微真人真的在偷聽!

“真的嗎?不會的,師父又不是那些愛八卦的老太太,怎麼可能聽我們說話呢?”

雲清淮渾不在意。

“師父這樣光風霽月的人,怎麼可以同老太太相比較?師父整日為我們勞心勞力,現在一定休息了吧,我明天要好好表現,不惹師父生氣。”薑臨川義正言辭。

“師父覺少,據說吃了山裡的靈藥,已經有了兩甲子的修為,平時精力充沛,一整晚隻睡一兩個時辰。師父看起來什麼都知道,是因為他晚上不睡覺。我們睡覺的時候,師父還在學,所以才這麼厲害。”雲清淮悄悄給薑臨川透玄微真人的底。

“像我,也不算特彆笨,隻能說一點點笨,算是正常人,以兩條腿的速度在學習。師弟冰雪聰明,以千裡馬的速度學習,而師父,他直接背生雙翼,扶搖直上九萬裡。”雲清淮歎了口氣。

“師兄,你一點也不笨。你武功很好,學什麼都快。”薑臨川安慰他。

“師父說這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和山裡的熊瞎子一樣。”雲清淮有些喪,有點找不到方向。

“師兄你雖然不像師父那樣完美無暇、文武雙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有自己擅長的地方。”薑臨川繼續給雲清淮灌雞湯。

我們的目標是,養好每一隻肥羊,讓肥羊身心健康,全麵發展。

在薑臨川的注視下,雲清淮忽然空前膨脹起來,開始揭短:

“其實師父廚藝可差了你知道嗎?”

“我很小就跟師父上山了,隻能吃師父做的飯菜。一直不覺得難吃,直到有一天,下山,在一個大嬸家裡吃了一頓,驚為天人,我甚至以為大嬸是隱世的廚神。後來又去酒樓吃了一頓,我又驚為天人……原來那個大嬸不是廚神,隻是普通,主要是師父的廚藝太差了,大嬸家裡的豬食我嘗了一口,都比師父做的飯好吃。”

“師父隻會煮,什麼都放進鍋裡煮,胡亂加點東西,還讓我吃完。”

“後來我學會了站在凳子上炒菜做飯,總算活下來了……”

“師父還不認識路,每次下山都帶著地圖,我要是不和他一起走,他要問很多人才能找回來。”

薑臨川也不知道玄微真人走沒走,他猜玄微真人沒走。不禁心疼起眉飛色舞的雲清淮。

玄微真人愣是沒出聲,為了以防萬一,薑臨川不時爆誇一頓玄微真人。

雲清淮一直說到薑臨川睡著才停下。

翌日,雲清淮頭頂一碗茶過梅花樁,茶潑了賞戒尺十下。

他跑了數十個來回,微微晃動一下,茶就會潑出來,雙手被打成豬蹄。

晚上,薑臨川給雲清淮的豬蹄手上藥。

雲清淮雙眼亮晶晶的,小聲說:

“師弟你對我真好,師父以前打完我,上藥的時候都用很大勁,說這樣才長記性。”

“你不要說師父的壞話,師父就不會打你了。”薑臨川超小聲。

【林霽怨氣值加10】

嘶!薑臨川心中倒吸一口冷氣。

玄微真人恐怖如斯!竟然每天晚上都聽牆角!這麼小的聲音,他都能聽見。

“師弟多慮了,師父不是這麼陰險小氣的人。”雲清淮爽朗一笑。

薑臨川突然覺得給雲清淮上藥有點浪費,反正明天雲清淮還是要挨打的。

“痛不痛?”薑臨川問。

雲清淮點頭。

“痛你就長點記性。”薑臨川語氣雖凶,卻捧起雲清淮的手,輕輕呼氣。

早點好,早點好。

明天早晨雲清淮還要劈柴燒水做飯。

溫熱的氣息落在掌心,帶來陣陣涼意,疼痛暫且消失。師弟濃密的睫毛垂落,如蝶翼,在雲清淮心中劃出漣漪。

師弟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很疼惜我的,

“師弟,你對我真好。”雲清淮激動至極,雙目含淚。

薑臨川愣住。

雲清淮未免也太……太……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感覺薅羊毛的鐮刀都割不下去了。

一點點細碎的好意,雲清淮都這樣滿足。以後遇上壞人,豈不是被騙得連褲子都不剩?與其被其他壞人騙,還是讓我來親自動手的好,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肥羊不給外人薅。

“師弟,你放心吧,我知道不讓茶水撒出來的訣竅了,我明天一定不會再挨打。”

雲清淮笑容有點小得意。

“師兄,你好厲害啊。”薑臨川從善如流,誇獎雲肥羊。

雲清淮瞬間飄飄然,有點找不著北。

美夢+1+1+1+1……

翌日,雲清淮頂著茶碗,平穩踩過梅花樁,一滴都沒灑出來。

“不錯。臨川試試。”

薑臨川一怔,生活終於要對我這個無辜小貓咪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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