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也不可以嗎?”薑臨川疑惑。
“不可以!”雲清淮心裡一驚。
“那我爹總可以了吧。”薑臨川托著下巴。
“普通的療傷可以,比如上藥,內力療傷……但那種特殊的療傷不可以。除了我誰都不可以。”
雲清淮認真的看著薑臨川。
心臟不受控製,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是何等劇烈的起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握緊拳頭,罪惡感與另一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控製著他,說著有悖常理,背棄他所受教育的話:
“那樣做,對方會很生氣。”
“那師兄呢?你生不生氣?我以後不會那樣做了……”薑臨川垂眸,有些低落。
“不,我怎麼會生師弟的氣呢?我永遠不會。師弟怎樣對我都可以,不需要顧忌這些。”雲清淮匆忙解釋。
“是嗎?感覺昨晚師兄有些痛苦。”薑臨川疑惑道。
“沒有的事。我沒覺得痛苦,一點也沒有……”雲清淮麵紅耳赤。
在軍中時,常有同僚約他去喝花酒,玄微真人眼神一掃,他立刻義正辭嚴拒絕。
平時也沒有和人聊過這方麵的事,偶爾零零散散聽過一耳朵。
比起純潔如雪的師弟,他的心已經臟了。
雲清淮有些唾棄自己。為什麼這樣壞?真是齷蹉到了骨子裡,師弟總會知道真相,那時候一定會恨我。
“師兄你好點沒有?要不要喝點治風寒的藥?”
薑臨川去探雲清淮的脈,發現恢複得還不錯,真是鐵人一個。
“不喝藥。”
雲清淮看了眼手腕,對這樣的肢體接觸分外在意。
心中酸澀難耐,他好像很喜歡,很在意師弟,超出了正常界限。
“怎麼不開心?”薑臨川當然明白為什麼雲清淮不開心。
讓鐵骨錚錚雲清淮說謊一定很煎熬,雲清淮什麼時候才敢說出來?
“沒有。”雲清淮胡思亂想了好一陣,決定先這樣混著,能挨著師弟一天是一天,省得以後師弟記恨,怕是連見麵也難。現在師弟還小,不明白這些。罪惡感更深,恨不得抱著枕頭換一間房睡。但是,舍不得。
“收拾一下,出去玩。”
“師弟你今天不用去上書房嗎?”雲清淮愣住。
“我告假幾天,就說感染了風寒,怕傳給其他人。”薑臨川昨天就差人傳過話。
“原來如此。”雲清淮點頭,有幾分神思不屬。
兩人一同出門,雲清淮已經回歸正常發型,端得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引得往來行人頻頻回首。
“臨川弟弟,聽說你得了風寒,二哥心裡著急得很……”
二皇子記吃不記打,認出秦川侯府的標記,一路跟在馬車後,仍然對薑臨川十分殷勤。
瞬間引起了雲清淮的警覺。
然而二皇子看見雲清淮,又眼前一亮,笑道:
“這位公子姓甚名誰,本王怎麼從未聽過?”
雖然二皇子不得龍心,景文帝仍然捏著鼻子封了郡王,給了封號——康王。注定了他未來成為閒散宗室的命運。
“這是我師兄,情同手足。”薑臨川並沒有介紹雲清淮的名字。
明麵上雲清淮身份不顯,萬一被二皇子纏上還是個麻煩事。
“我與這位公子相見恨晚,今日做東,請你們去瑞祥樓吃飯如何?”
“不必,多謝二殿下美意。”
“臨川弟弟,你是不是還在介懷上次的事?那真是一個意外。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弟弟給我個麵子,正好師兄也在,也好叫我略儘地主之誼。”
二皇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點忙不過來,心裡都樂開花了。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薑臨川決定趁此找個機會打消二皇子的覬覦之心。
要不是二皇子死了有些突兀,早就送他去麵見佛祖了。
雲清淮全身都寫著抗拒,這位應該是二皇子,眼神不正,舉止浪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禁為師弟在京中的生活深深憂慮起來。師弟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想到這裡,雲清淮心痛如絞,袖中手指微動,前麵興高采烈的二皇子腳下一滑,直接劈.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皇子慘叫一聲,令圍觀群眾忍不住夾緊雙.腿,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他身受重創,下人手忙腳亂去扶。
薑臨川看了眼雲清淮,雲清淮抿唇一笑,無辜而羞澀。
二皇子艱難站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薑臨川原本以為他要打道回府,沒想到這位意誌頑強似鐵,偏要請他們吃飯。
結果,二皇子又踩空樓梯,從二樓一路滾下去,摔得鼻青臉腫。
“怕是近日犯了太歲,二殿下最近還是在府中貓冬吧。”薑臨川誠心誠意勸道。
“一定是意外……本王是皇子,有父皇庇佑,福壽無雙,區區宵小,怎敢來犯?”
二皇子齜牙咧嘴,入座時屁股痛得一彈,十分滑稽。
看見的人拚命忍笑,怕笑出聲被他記恨。
“你們隨便點,本王都包了。”二皇子大手一揮,闊氣無邊。
看他那豬頭臉,誰能想到他今天出門時還是個特意打扮過的倜儻少年呢?
“來些招牌菜,挑食材新鮮的。”薑臨川看了眼單子,沒問雲清淮。
這位不忌口,隻要好吃,他不挑剔。
“二殿下有什麼想吃的嗎?”薑臨川問。
二皇子搖搖頭,反而瀟灑一笑,道:
“我相信臨川弟弟,你點的本王都愛。”
雲清淮皺眉,死死握住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日常憂愁:會在黑屋裡改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