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1 / 2)

你可以養我嗎 川瀾 22512 字 3個月前

【平行時空番外】

喻瑤在教室裡驚醒之後, 再一次感覺到了熟悉的異樣。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揉了下眼睛,仔細去辨認身邊的細微變化, 嚴格說來, 其實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教室隻有她自己, 桌椅書本, 講台黑板, 甚至光線裡懸浮著的薄薄塵埃,都跟她睡著之前一樣,但她就是能肯定, 那個人又來過了。

回憶起來, “他”應該很早以前就存在,像道透明的虛影,總是不聲不響出現在她身邊, 沉默地幫她解決問題,或者隻是陪她坐坐,小心摸一摸她的發梢, 但他隱藏得太好,從來不讓自己暴露在她眼前。

這麼長時間了, 喻瑤都是一點若有若無的縹緲感覺而已,也沒辦法太深的探究。

可分不清是鬼使神差或者冥冥天意, 從她上了大學開始, 她對他的存在就越來越敏感, 幾乎他每一次暗中到訪, 她都能察覺出來, 想忘掉也難。

到今天大一才過去一小半, 她剛滿十八歲, 就已經沒辦法忽略他了,控製不住的在意。

雖然連他是誰,年紀多大,長什麼樣子都一片空白,但喻瑤知道,他身上的氣息乾淨清冽,像大雪裡清冷安靜的鬆林,她……每一次靠近,都比上一次更喜歡。

喻瑤坐直身體,壓住胸口,心臟在燥亂地震動。

她見過的暗戀對象多了,可像他這樣沒有真實感的真心絕無僅有。

這種觸不到實體,一切全靠猜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她想麵對麵看見他,想抓到他的影子,想聽他開口說話,想離得更近一些,了解他的過去和未來。

喻瑤定了定神,忽然站起來,匆忙把東西收拾好,跑出教室,直奔教學樓的監控室,跟保安找了個丟東西的借口,結果還是跟過去一樣,她所在那一片區域的監控巧合都壞掉了,什麼也沒拍到。

她沮喪了幾秒,不甘心放棄,杏仁眼又重新亮起來:“拜托再幫我查查教學樓外麵的,擴大一點時間段。”

保安以為她是丟東西心急,再加上她模樣實在美,心一軟,乾脆讓她坐過去自己隨便調。

喻瑤聚精會神,把兩個小時以內教學樓四周的監控都找出來細看,直到外麵天色轉暗,她眼睛酸得想流淚,快撐不住的時候,終於在屏幕一角,看到一個不算太清晰的陌生身影。

還有些少年的樣子,高,清雋,挺拔,皮膚冷而白,戴帽子,帽簷壓得很低,但側臉就算再模糊,也是蓋不住的昳麗張揚。

喻瑤目不轉睛盯著,脈搏跳得飛快,直覺在反複地喊著,是他。

素未謀麵,從不相識,哪怕自己也知道很荒謬,可她一眼就認定了。

絕對是他!

除了這個片段,再也沒有其他的,喻瑤把這短暫的兩三秒保存下來,晚上回到宿舍,躲進被窩裡來回看了幾十遍。

她更不懂了。

年紀跟她相仿,長得這麼出色,也不像有什麼缺陷,能次次做到了無痕跡,不說手眼通天也差不多,那他乾嘛要躲……麵都不肯露,就這麼默默地跟著她,一跟就是好多年。

夜深人靜,喻瑤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攥緊手下了決心。

他能忍,而且指不定要繼續忍幾年,她可不能,也不想。

既然他總是沉默,那就換她主動,非把他逮到了不可。

十八歲的少女喻瑤趴在小床上,用手機的光給自己照明,鋪開本子寫字,提筆斟酌了半天,在最上麵鄭重寫上“神明抓捕計劃”這個略顯中二的標題。

他沒有聲息,又如影隨形,暗地裡幫她救他,沒有比“神明”更貼切的代稱了。

喻瑤決定做了就格外認真,根據以前“他”的習慣和規律,詳細列了計劃,準備先來個守株待兔,最好當場抓到他。

除了她遇到危險麻煩之外,他基本都是在她偷跑去教室的時候現身,喻瑤第一步就是利用演技,連續好幾天,看起來毫無痕跡地去同一間教室當誘餌,姿勢隨意地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像睡著,實際精神繃得死緊。

但持續了將近一個星期,他一點動向也沒,就像從沒存在過,隻是她的一場幻覺。

喻瑤忍不住失落,一周之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了,結果想得太亂,不知不覺真的睡著,等再醒過來,她再次感覺到那人身上清寒的氣息,後悔得幾乎要掀桌。

來了,她又沒逮到!

太精了……

他就是存心的!

她在明他在暗,他又太了解她,她是不是真睡他根本一目了然!

喻瑤果斷改變策略,想著故意對自己製造傷害事件,讓他穩不住,主動暴露。

但這個度又很難把握,小了沒用,大了也不行,爸媽都在國外進修,她不能真惹出什麼事讓他們掛心。

喻瑤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想引的人沒引來,自己倒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她能意識到,他似乎在刻意回避,遠離她。

……就這麼不願意被她發現麼?

察覺到一絲端倪,馬上就隱藏得更深,他就這麼……不想跟她麵對麵?

喻瑤有些難言的失落喪氣,直到半個多月後,暑假開始之前的校藝術節上,她站在高處幫忙布置戶外現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恍惚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她一時著急,不小心腳下踏空,摔了下來。

同學老師一擁而上,把她送到附近醫院。

喻瑤看起來嚴重,實際隻是輕傷,她勸走了彆人,自己留在臨時病房裡,把無助氣氛拉滿,然後在小床上蜷縮起來,哭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再抽噎著假裝睡過去。

幾分鐘後,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喻瑤埋在枕頭裡,屏住呼吸,心臟撞得肋骨發疼,聽到那個人停在她床邊,隔了片刻,俯下身,手指帶著些試探和小心翼翼,貼在她額角上。

屬於男生的手指,薄而纖長,冰涼,有些粗糲的薄繭,隻是很輕的碰觸,卻讓她忍不住在被子底下攥緊了床單。

……是他,他真的在,果然還是抵不住她受傷示弱,肯來看她了。

就像長久生存在兩個不同時空的靈魂終於接觸碰撞,喻瑤竟然鼻子發酸,她不給他逃走的時間,演技自然地翻過身,出其不意睜開濕漉紅腫的眼睛,筆直看過去。

一張臉撞進視野裡,冷厲囂張,又如描似畫。

即使有了思想準備,但一瞬間的衝擊還是太過強烈,喻瑤下意識愣住,心跳得劇烈飛快,但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然臉色變了,唇緊緊抿著,眼廓被激出一層微紅,後退了兩步,猛然轉身離開病房。

喻瑤趕緊下床去追,結果醫護一擁而進,把她攔在裡麵,她也發了狠,硬是擠開衝出去,看見那道背影上了車,她火速攔車跟著,然而出租車哪裡追得上訓練有素的司機,跟到一片彆墅區附近就失去了目標。

繞了許久還是無果,喻瑤實在沒辦法,隻能往回返。

傍晚時,陰沉下來的天幕開始下雨,雨勢凶猛,短短一會兒就看不清前路,出租車司機在暴雨裡開得很慢,然而能見度太低,還是沒能及時看到側麵路口突然衝出來的一輛越野車。

越野車從駕駛座一側撞過來,撞到了出租車的後排車門上,喻瑤坐在撞擊的另一頭,雖然沒有受到直接傷害,但出租車老舊,車門本身就有故障,她又緊靠著,車門受不住力量,刹那彈開,她驚呼著跌了出去,在巨響聲中摔進路邊茂密的樹叢裡,太陽穴正好碰到了樹乾,漸漸失去意識。

喻瑤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黑透,雨還在下著,她整個人被低矮的枝葉蓋住,出租車和越野車早就被拖走處理,兩個司機都處在昏迷中,誰也無法說出後排還有個女孩子的存在。

雨簾如織,喻瑤迷蒙地蹭著臉上源源不斷的水跡,衣服被劃破了,露著雪白纖細的手臂和小腿,她濕潤的黑眸一片空白,腦中支離破碎的混亂著,唯一能記清楚的,隻有一張驚鴻一瞥的臉。

-

容野坐在飛馳的車裡,聽著外麵紛亂的雨聲,手指收緊,扣著掌心,關節泛出冷銳的青白色。

出了容家的老宅以後,他身上的戾氣就在瘋漲,沒摁下去過,開車的元洛一直在忍不住縮脖子,明明車裡空調很暖,但他就是冷得直打寒顫。

容野眼前儘是喻瑤躺在病床上,淚眼模糊看著他的樣子。

他忍了那麼久,到底還是扛不住瑤瑤受傷可憐,沒守住底線,被她發現了自己。

不能正式地見麵,不能告訴瑤瑤他是誰,甚至不能開口好好說一句話,他能做的,隻是落荒而逃。

何況……就算說了又怎麼樣,他現在哪有資格出現在她眼前,他不過就是……小時候排斥她弄傷她,毫無可取之處,讓人避之不及的那個陰暗鬼怪。

瑤瑤如果知道他的身份,怎麼可能還會追他出來,恐怕……躲還來不及。

元洛更冷了,渾身雞皮疙瘩,他哥的情緒本來就岌岌可危地懸著,又被迫進了老宅去見容紹良,這會兒簡直太嚇人,他想從後視鏡看一眼都沒膽。

雨勢漸小,元洛加快車速,想趕緊把人送回家,然而正要踩重油門時,後排座忽然傳來容野的聲音,像幾乎拽斷的弦:“停車!”

元洛反射性刹車,但還是向前衝了幾米才停下,他正想問問出什麼事了,沒想到頭都沒來得及回,甚至車都沒有完全停穩,後排的門就被粗暴推開,容野直接衝進雨簾。

容野不敢眨眼,直勾勾盯著前方若隱若現的一道瘦弱影子。

少女全身濕透了,黑色長發垂在胸口,害怕地縮在寬大的枝葉旁邊,一點聲音就讓她驚懼地抱緊雙腿,臉頰隻有巴掌大,蒼白又純真。

容野想慢慢走向她,來確定是不是一場彌天的幻覺,但腳步根本不受控製,他踩著滿地積水跑到她麵前,對上她瑟瑟抬起的,乾淨潮濕的杏仁眼,黑色睫毛黏著,還在一滴一滴往下落著水珠。

他的心跳呼吸在這一刻停滯,凝成霜雪,又燃成鋪天蓋地的烈焰。

少女無助地在雨裡蜷著,仰頭望著容野,確認那張臉的時候,眸子裡的防備頓時消散,迸出熱烈的神采,她遵循本能,慌張扯著他的褲管,然後把自己往上貼了貼,乖乖抱住他,小聲說:“……哥,哥哥,冷。”

元洛張大的嘴能吞下個雞蛋。

這世界絕對瘋魔了,有生之年,他居然能親眼看見容野抱著個姑娘,完全不顧雨水和臟汙,對待什麼絕無僅有的稀世奇珍一樣,摟在懷裡帶回車上,用體溫暖著她,手指給她擦著睫毛上的水跡,連暫時放在車座上都不肯。

“發什麼愣,開車!讓趙醫生帶著東西去家裡!”

元洛驚醒,聽出容野的嗓音啞到快要不成句,他緊張地咽了咽,一腳油門出去,風馳電掣疾奔向唯一安全的私宅。

艸啊,大意了,莫非是小嫂子?!

幸虧小嫂子出現的地方離容紹良的掌控範圍已經有了足夠距離,加上大暴雨,沒有人會知道這場意外。

隱藏在地下車庫裡的私宅剛剛打理好可以使用,還是嶄新的,容野抱著半昏迷的喻瑤進去,信得過的趙醫生提前到了,見容野的態度,震驚得不敢吭聲,匆忙跟上。

能攜帶的儀器都帶來了,加上經驗判斷,和送出去的血樣等結果,將近一個小時後才算是檢查完,這個期間,容野也清楚了前因後果。

喻瑤沒什麼外傷,除了淋雨,就是太陽穴受到嚴重撞擊,現在還紅腫著。

趙醫生愁眉不展,吞吐著說:“傷都不重,但是看情形,她對自己沒什麼記憶,身份家人一概不知,語言也不太流暢,甚至連有些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熟練了,等於……基本上就是個缺乏行動力的小孩子,需要人貼身照顧。”

這一個小時裡,容野沒有一刻離開喻瑤超過一米以上。

她醒過來以後,害怕趙醫生,怕那些陌生的醫療用品,也怕元洛,唯一親近的隻有容野,摟著他手臂,緊緊握著他滾燙的手指,有時候力氣用大了,又小心翼翼抬起頭,眼巴巴看他有沒有生氣。

眼睛圓溜溜的,又黑又潤,裝滿他的影子。

這種狀態和目光,等於把容野綁在刑場上一遍遍殺。

多少年了,他連近距離看瑤瑤一眼都是奢侈,隻能站在遠處,趁她睡著,在每個她注意不到的情形下,才能試探著碰觸一點點。

但現在,她像懵懂脆弱的幼貓,隻把他當做依靠,親密無間地黏著他。

容野儘力控製著,才能讓自己的手臂穩定,不在她柔軟的懷抱裡打顫。

趙醫生斟酌著問:“你肯定沒精力照顧她,要是沒處可去,不然先送到我——”

容野抬眸,趙醫生脊背一僵,馬上閉嘴,生理性的冷汗從發根往外冒,他也是熱心,怎麼搞得像狗膽包天在威脅容野的性命似的。

“有精力。”

“她哪也不去。”

“我照顧她。”

容野說得很安靜,卻字字咬著牙關,沁染著無形的狂熱和執拗,像笑又像想流淚。

他蹲跪在喻瑤麵前,給她把垂落的長發彆到耳後。

“留下來……從今天開始,瑤瑤是我的,我對你負全責,彆讓我太快夢醒,好不好。”

喻瑤聽不懂彆的,自動過濾,隻聽到“留下來”三個字。

她知道自己被唯一想依賴的人收留了,濕漉漉的眼睛彎起來,輕聲歡呼著,撲上去抱住容野的脖頸,奶氣小動物的習性一樣,用綿軟臉頰儘情蹭著他的頸邊,摩擦出灼人的熱度。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她又撲簌著睫毛,湊上去,在他耳邊落下一個清淺的吻,以表謝意。

女孩子的唇又柔又熱,還有濕潤的潮氣,牛奶果凍的觸感,烙在他皮膚上。

容野肩臂的肌理一瞬間繃緊,腦中炸開著炫目的煙花。

……要瘋了。

-

為了不讓喻瑤害怕,容野最快速度讓其他人都離開,偌大宅子隻剩下他跟喻瑤兩個人,元洛臨走前,實在放心不下,壯著膽一步三回頭地嘮叨。

“哥,你確定你自己可以嗎,要不要我找個可靠的阿姨來啊?不然把她送回去也行,她父母雖然不在國內,但是還有外公啊,好歹是親人,不會不管她。”

“我,我知道你肯定喜歡她,但是她現在這種狀況,啥都不懂,就是純小孩兒一個,很難照顧,什麼都要教要學,你哪有空。”

“而且她也不會正常談戀愛,你要是忍不住對她內個內個,我怕——”

容野眼裡寒光畢露:“滾。”

徹底清淨後,容野閉了下眼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瑤瑤的家庭狀況,喻青檀和程夢同時在美國專業進修,近半年都無法回國,至於那個外公,對瑤瑤也不是真心的愛護,他不可能把這樣的小姑娘交給任何人。

隻有他……

隻有他一個。

他就是自私貪婪,趁人之危,借著瑤瑤什麼都不記得,陰差陽錯依賴他的機會,他什麼都不想管,隻想肆無忌憚地霸占她。

哪怕很短,哪怕就是一場夢。

哪怕等瑤瑤有一天恢複清醒過來,知道他是她最失敗的病人,就會把他當成洪水猛獸,把這段跟他相依為命的時光,都看做不堪回首的陰影。

他也想傾儘所有,換這一刻的恩賜。

容野轉身往回走,邁出兩步就怔在原地,喻瑤披著他的毯子追過來,毯子太大,把她包住了還剩一截拖在地上,她光著白淨小巧的腳,緊張地互相踩著,小巧的臉躲在毯子中間,局促看他。

他仍然毫無真實感,這棟死氣沉沉的房子裡,怎麼可能真有她的存在……

容野澀然吞咽了一下,本能地輕輕張開手臂,啞聲叫她:“瑤瑤。”

來找他,回應他,讓他確定,她不是他心理有病幻想出來的虛影。

喻瑤抿著嘴唇,裹緊有他氣息的毯子,帶一點細微的哭腔問:“你是要,走嗎?不想管我嗎?”

容野瘋跳著的那顆心,有如被小刀反複地劃,又塗上最厚的蜜。

“不走。”

“管你。”

“哪都不去,我隻陪著瑤瑤。”

喻瑤丟下毯子,她腳腕傷了,還有些不靈活,堅持跑向容野,本來有些不好意思,想牽一牽手就開心了,但那雙為她張開的手臂早就迫不及待攬過來,把她死死抱緊。

她不明白這樣窒息擁抱的意義,可也不反抗,乖巧地環住他脖頸,任由他用力,小聲說:“抱抱,我不疼。”

不疼,隨便抱,怎麼抱都行。

容野哪還舍得再沒分寸的弄她,把人放開,捏了下她臉頰,確定她是真的毫無設防,親近依戀他,他終於露出笑,將女孩子原地往起一托:“走,給我們家瑤瑤喂飯。”

但很快,容野就遇到了第一個嚴峻的人生難題。

瑤瑤不吃外麵送進來的東西。

他事先讓元洛準備好了飯菜,就怕瑤瑤不和胃口,各種類型買了很多,然而不管他喂哪樣,喻瑤都皺著鼻子,下咽得極其艱難,還在拚命忍。

容野趕緊都推到旁邊,擦著她嘴角的湯汁問:“瑤瑤想吃什麼,我再叫人去買。”

喻瑤勾著他手指,環視了一圈完全沒有煙火氣的房子,本能地說:“想吃,家裡的,喝粥,小包子。”

容野愣了,當時就把襯衫袖口折起來。

……做。

瑤瑤說什麼就乾什麼。

家裡什麼都有,唯獨沒有食材,容野才剛有這套可以安心的房子不久,根本沒考慮過會在裡麵動手做飯,他對自己向來苛刻又應付,不餓死就好,更彆提親手弄什麼食物。

容野讓元洛送材料來的期間,認真搜索熬粥和蒸小包子的步驟,忽然覺得手肘微癢,他低下頭,看見長頭發的瓷白少女正努力地想抬起他手臂,鑽進他懷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