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2 / 2)

你可以養我嗎 川瀾 22512 字 8個月前

他喉嚨乾渴,配合地抬高,喻瑤歡欣地往裡擠,成功占據他的腿,穩穩當當坐上去,把自己蜷成一團,嚴絲合縫嵌在他胸前,專注地看他側臉。

她的體溫,皮膚的觸感,纖細四肢和秀麗的脖頸,垂落的黑發,無一不是戳刺著容野的利器。

容野把她環抱住,對天發誓要給瑤瑤做世上最好吃的小包子。

元洛一臉驚悚地把工具材料都放好,一眼不敢亂看,急忙跑路,容野把喻瑤抱去廚房,沉住氣,開始淘米加料熬粥,另一邊拎起寒光閃閃的刀,“砰”的落到菜板上,切開牛肉。

將近一個小時後,容野很難得地收獲了一堆挫敗感。

熬粥的水放多了,幾乎成了湯,小包子奇形怪狀,在蒸鍋裡擠成一團。

容野臉色冷凝,伸手遮住喻瑤的眼睛。

她纖長的睫毛觸感絨軟,在他敏感的掌心裡來回磨蹭,蹭得人心亂。

“乖,彆看,”他語氣繃著,“……我再重新做一次。”

喻瑤輕軟抓住他的手放下來,循著香味去找食物的幼獸一樣,坐在料理台邊探過身子,提起一個最醜的包子,吹吹熱氣,捧著放進嘴裡,滿懷期待地咬了一口。

容野很久沒這麼緊張過。

她吃了一半,又用勺子舀了賣相不佳的粥,直到嫣紅的唇角油汪汪,才笑著抱住容野的腰,仰起頭,眼眸有如流光的碎星:“喜歡。”

容野怔住。

那麼多廚師精心做的她都不吃,隻偏心他雙手折騰出來的一鍋新手失敗品。

寶寶竟然這麼好養。

容野也還很年輕,骨子裡那些殺伐氣在麵對喻瑤的時候半點也不剩,倒湧出從不屬於他的青澀來,他掰著醜兮兮的包子,坐在煙火氣十足的廚房裡,跟喻瑤一人一口,自己居然也覺得很好吃。

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喂飽了小姑娘,她困得眼睛朦朧,往人身上黏,容野也迎來了人生下一個危機。

給寶寶洗澡。

喻瑤在樹叢裡又摔跤又淋雨,衣服已經破到不能看,一直靠裹著小被子小毯子取暖,身上弄臟的地方也還來不及洗,何況就算吃了藥,最好還是用熱水澡來驅寒,而且小姑娘現在已經困了,怎麼也得弄乾淨才放心讓她睡。

容野跟喻瑤對視,看著她乾淨無邪的眼睛,覺得自己那些念頭就該吊起來千刀萬剮。

她臉頰上還蹭著幾道灰,他仔細地都給擦掉,撐著鎮定問:“瑤瑤聽話,自己洗澡行嗎?”

他以前跟人說話就沒有過什麼好語氣,更彆提溫柔,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給熬成水,唯恐哪裡生硬了嚇到她。

喻瑤懵然,想了幾秒,不願意在容野麵前丟臉,抿緊唇,鄭重用力地點頭。

容野鬆了口氣,絕不承認自己那些難以啟齒的失落感。

他翻了翻元洛送來的女裝,才想起忘了讓他準備睡衣。

容野表情繃著,去臥室裡找了件自己的,原本拿了全新的一件,快出門時又反悔,飛快換成他穿過一次的塞給她。

他把瑤瑤送進浴室,教她怎麼用沐浴乳和花灑,臨出去之前叮囑:“乖,把門在裡麵鎖上。”

喻瑤又乖又固執地搖頭,她才剛成年,還是清甜的少女音:“要是鎖了,哥就進不來了。”

容野聽得血氣上湧,小姑娘怎麼彆的都不會說,倒會甜甜的叫“哥”。

他在她臉上掐掐以示懲戒,轉身出去,斜靠在門外度秒如年的等,以為沒什麼大問題了,結果才呼吸幾下,裡麵就傳來巨響。

他神經一凜,沒空多考慮,轉身就衝進去,推開門後,腳步不由得一頓。

小姑娘跌在地上,破破爛爛的衣裳已經脫了一大半,露著奶油似的肩膀和細長雙腿,胸前半遮半掩,鬆散的領口一側都掉到手肘上,整個人在熱氣裡像玲瓏的瓷器。

她抱著膝蓋,泫然欲泣地指著嘩嘩流水的花灑:“害……害怕。”

容野覺得自己就站在萬丈懸崖邊上,被她用最純真的方式逼著,一步一步往生死線上走。

他咬著牙關。

寶寶怕花灑,能怎麼辦,就得哄著寵著。

容野把喻瑤抱起來,胡亂拾起衣服給她裹上,額角筋絡跳著,在浴缸裡放了熱水,直接將人放進去,嗓子有些沙:“……自己脫,脫好了用浴巾蓋住身體,肩膀以下不能讓我看見。”

他克製地扭開頭,雙手在身側攥著,下一秒就感覺到有東西水淋淋朝他飛過來,他反射性抬手接住,拿近了一看,年紀輕輕血壓就直逼二百。

一件乳白色的蕾絲胸衣,濕透了,還有洗不掉的甜香氣。

容野半隻腳踏進懸崖。

……艸,得給寶寶性教育,迫在眉睫。

她再這麼下去,不如拿把刀橫在他動脈上。

他忍耐著問:“蓋好沒有。”

“好啦!”

小姑娘答得特彆積極歡快。

容野深吸了兩口氣,極力把眉心舒展開,目光試探著轉向浴缸,喻瑤確實乖乖蓋好了大浴巾,躺在水裡,黑發長發撩在浴缸邊緣垂下,皮膚被蒸的微微發紅,唇豔色,臉頰白到透明,行走的活色生香。

對上他的視線,喻瑤甜笑著坐起來,容野都來不及阻止,她就刷的把浴巾拉下去,從肩膀直褪到胸上,還要繼續往下,無辜問:“為什麼不看,不喜歡嗎。”

容野昨天還隱匿在苦澀暗戀的陰影裡,今天就在自家浴室親眼看著最心愛的姑娘朝他耍流氓。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真的活著。

“……蓋上!蓋到下巴!”

容野胸口起伏著,許久都沒再聽到聲音,他餘光掃過去,才看到寶寶被凶了,在浴缸裡蜷成一團,身上纏著浴巾,聽話地一直蓋到下巴,眼圈紅著,睫毛上凝滿水霧,淚水一樣。

他窒息,快步過去,蹲下來碰她的臉。

喻瑤囁嚅:“你這麼凶,是不是,討厭我。”

“喜歡,”他竟忍不住哽咽,眼廓比她更紅,血絲灼人,“喜歡得……不知道怎麼辦。”

喻瑤聽見他說“喜歡”,臉上的小可憐樣一掃而空,驕傲彎起杏眼,笑著直接環住他脖頸親昵地蹭,然後浴巾沒有手來按著,兩秒之後,又滑落下去,這次可好,一步到腰。

容野看透了,他就是得在死亡邊緣來回盤旋。

他已經不知道是怎麼陪著瑤瑤洗完的澡,隻記得再站起來的時候,以往受傷流血都暢行無阻的雙腿,居然鋼鑄的一樣幾乎不會走了。

容野以為今天甜蜜的折磨到此為止,瑤瑤已經困了,後麵就可以安穩睡個覺,他搬張椅子放她門口守著,寸步不離。

然而萬萬沒想到,第三個人生挑戰才是刀山火海。

喻瑤身上穿著他的睡衣,很大,剛好遮到腿根,但問題是,站著的時候隻覺得漂亮可愛,結果她一躺下,那點堪堪蓋住的邊緣秒秒鐘被蹭上去,露出碎花邊邊小底褲。

喻瑤渾然不覺,依賴地拽著容野衣袖,長發在枕頭上蹭得散亂,唇紅齒白,眼睫如鴉羽,無助說:“一個人睡害怕。”

反正隻要容野不在。

什麼都怕。

洗澡怕吃飯怕睡覺怕,他一在,就百無禁忌,天下無敵。

容野手背上的青筋隆起來,跟纖長指骨互相纏繞,顯得尤為標致,喻瑤一時看呆,不由得順著他腰腹一路向上,越過胸口,鎖骨,上下滾動的喉結,清瘦淩厲的下頜和勾翹雙眼,她咽了咽,生理性地要朝人家流口水。

她手腳並用纏上去,一把摟住容野,完全不在意睡衣已經亂得不成樣。

女孩子仰著腦袋,汪水的眼睛直勾勾看他,放軟了嗓子央求:“陪我。”

容野手腕抖著,扯過被子把她包住。

她靈活地勾住他衣襟往床上一帶,特彆順勢地滾進他臂彎裡,廝磨了兩下就調整好姿勢,心滿意足枕在他肩上,抬高一條光裸的細長腿搭在他腰間,根本不顧他愈發灼熱的體溫和吐息,更緊地貼上去。

她能感覺到容野疼愛她,所以特彆擅長恃寵而驕。

“抱著睡。”

“不抱就哭。”

容野神經跳得頭暈目眩,反複跟自己警告,趙醫生說了,瑤瑤現在的心智頂多就三歲,比當年初見的時候還小,什麼都不懂,僅僅隻是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依賴他,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他不能……欺負她。

容野克製著沸騰的血液,把小牛皮糖往旁邊輕輕地扯,試圖拉開一點距離,但好不容易搞了條縫出來,他家寶寶就哭哭啼啼重新纏上來,半真半假地嗚咽。

“不給抱。”

“又小氣,又凶。”

“我好疼,受可多傷了,腳還是扭的,頭也脹。”

“還不要我。”

“但是我還喜歡你。”

她在溫暖光線下剔透地盯著他,順便把腿又搭上去,比之前勾得還緊:“哥對我好一點。”

容野被帶著倒刺的小刀子反複淩遲,忍無可忍掐住她雙頰,逼近了加重語氣:“不許叫哥。”

喻瑤並不怕他,認真考慮幾秒,忽然想起吃飯時候容野隨手給她播過的電視劇,那裡麵的女孩子說,最親密的某個稱呼,隻能對最親密的人叫。

他體溫太高,把她烘得耳根發紅。

她臉頰還被捏著,老老實實枕在他手心裡,輕聲喊他:“老公。”

容野注定要過一整個不眠夜。

淩晨,喻瑤睡衣散亂,踢開被子,黏糯地掛在容野身上,清淺的呼吸勻稱撲灑在他頸邊,他稍微一動,她就委屈皺眉。

容野平躺在床上,呼吸炙熱,想起身去洗個冷水都做不到,理智告訴自己快一點分開,手卻把喻瑤摟得更緊。

他閉上眼,翻身把她嵌進懷裡。

疼痛或者忍耐都無所謂,她要對他做什麼,他也永遠甘之如飴。

隻是瑤瑤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貪婪陰暗的念頭,這麼多年在不斷的追逐裡擠壓和瘋漲,他想要的太多了,而任何一件,她都不可能在清醒的時候接受。

容野每天能留在私宅裡的時間有限,必須還要若無其事去外麵,做那個戴著麵具的容二少,不能被容紹良看出任何端倪。

他從前可以慢慢鋪展計劃,一步一步更穩地往最終目的走,但現在不行了。

他已經有了瑤瑤,就不可能再放開手,一刻也無法容忍現在的生活。

容野不在的時候,不得不把喻瑤獨自放在家,學校那邊藝術節之後就放了暑假,他讓人去通知過校方的老師,說是喻瑤直接回家休養,並沒有人起疑。

而喻青檀和程夢那邊,他教瑤瑤學會以往的口吻和語調,親口告訴他們要去參加封閉培訓,也就含糊了過去。

但他家那麼明麗的小姑娘,從早到晚隻能待在暗無天日的宅子裡,他在外麵多留一分鐘,心都被她緊緊勾著。

幾天後,容野對容家的反撲勢頭暗暗鋪張開,表麵上滴水不漏,隻是分分秒秒都歸心似箭。

回家的路上,他數不清買了多少東西,進門的時候元洛要幫他提,被一個淡淡目光嚇退。

然後元洛就眼睜睜看著他那個住在煉獄,也住在雲端的哥,也就成年沒有太久的哥,兩手拎滿女孩子愛吃愛玩的東西,放輕腳步,活脫脫一個毫無底線寵溺的新手小爸爸。

接下來更讓元洛震驚。

他一聲都不敢出,親眼目睹小嫂子飛撲上來,把這尊凶神抱了個滿懷。

容野放下東西,隨即就把人往起一抱,極其熟練地喂蛋糕喂果茶,給擦嘴擦臉抹香香,順帶親手給紮頭發。

下一刻再極其自然地走進廚房,刀工出神入化,沒一會兒就搞出四菜一湯,傻兮兮的小嫂子梳著馬尾辮,穿條棉布裙,站在他旁邊歡呼鼓掌,再踮著腳湊上去親親他臉頰。

元洛徹底看傻。

這他媽是什麼溺愛畫麵!

他見過的真·女兒奴都沒這麼過分的!

元洛悄悄跟容野說:“哥,我真沒想到你能搞定,你這簡直是在養女兒,哎也不是,養女兒都沒你這麼精心。”

“什麼女兒?”

容野淡笑。

“就這麼一個寶寶。”

晚上入睡時,喻瑤一如既往賴著他不放,比第一天更熟練,知道他軟肋在哪,稍微撒嬌打滾掉個金豆豆,她老公馬上繳械投降,予取予求。

隻是總覺得哪裡不夠。

喻瑤盯著容野的側臉,懵懂心裡被什麼急躁的亂撞。

明明他近在咫尺,想摸想抱都能隨時做到,可依然不能滿足,有什麼骨子裡的東西,在催促著她更深更緊密,更不能分割地相擁。

她昏昏欲睡時,容野撫著她的頭發,在她眉心隱忍地輕吻:“再等等我,我保證很快……很快就帶瑤瑤去陽光下,纏著你……一輩子終老。”

半個月之後,容紹良美其名曰訓練容野,實則又在想方設法折磨他,挫他銳氣,讓他乖乖聽話,找了一夥七八個特種兵出身的把他困在容家老宅的地下練武場。

容野進去的時候是傍晚,看了眼夕陽,心揪扯著,滿眼是瑤瑤在家眼巴巴盼著他回去的樣子。

等再出來,已經深夜,他身上看不出一塊乾淨布料,習以為常染著密密麻麻的血汙,一雙眼睛有如浸過鮮紅,他身後那些人,沒一個能站得起來。

容野沒有時間去處理傷口,也怕存著太重的藥味,簡單換了身衣服,把手和臉洗了就直奔家裡,但到了大門外,他低頭看看自己,又踟躕著不敢進去。

元洛給瑤瑤送過吃的玩的了,他早上走之前,也給她準備了一天的娛樂,而且這麼多天過去,她已經沒那麼膽小,也許……也許太晚了,她睡下了。

他這樣回去,怎麼麵對她。

容野坐在車裡,整個人淹沒在沒有光的陰影中,忍不住摁亮手機,打開家裡幾個重要位置的監控畫麵,想看看瑤瑤在哪。

就隻是看看她的臉,也是好的。

但屏幕裡,那個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的人,穿著軟紗的長裙,乖巧抱著膝蓋,團緊自己坐在門口的地板上,元洛送去的東西她連封都沒有拆。

她知道攝像頭在哪,隔幾秒就抬起臉,安安靜靜望過來,希望他能看見她,早一點回來。

容野扛不住,也忍不下去,顧不上自己的狀態有多糟,跑進家門,他還沒到瑤瑤在的位置,就聽見她聞聲迎過來,女孩子還是不愛好好穿鞋,光著雪白的腳飛奔向他,撞在他胸口上,緊緊抱住。

疼痛,流血,殘酷,在她摟過來的一瞬全數從他身上消失。

喻瑤小聲說:“老公,你今天回家好晚。”

容野潰敗。

他知道這個稱呼不對,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應該糾正了,但他舍不得拒絕,就這麼一遍一遍聽她叫著,催眠自己真的擁有這個身份。

之前他隻是暗地裡貪心,儘可能不對她過界,小心翼翼地愛護著。

可此時此刻,她莽撞地撲過來,他腦中像是空白了,隻想低頭吻她。

不是平常浮皮潦草地親親臉頰,他想吮她嘴唇,撬開齒關,儘情深入。

容野克製著,動作有些重地揉揉她臉頰,嘗試著轉移注意力:“怎麼不吃飯,就一個人坐在那,不冷麼。”

喻瑤沒回答,板著臉鄭重其事看他,貼在他身上仔仔細細地聞,活脫脫一隻到處亂拱的漂亮小動物。

不等容野掩飾,她眼圈就已經紅透:“你流血了!”

喻瑤抓著他進客廳,把他推到沙發上,抱來原本是給她準備的醫藥箱,前些天她的外傷,都是容野日夜給她塗藥,她早就學會了要用哪些。

容野不想被她看到不堪的畫麵,伸手想擋,喻瑤手更快,直接扯開他衣襟的紐扣,裡麵那些根本來不及處理的傷口暴露無遺,有些出血太多,將深色的衣料黏在上麵,稍微扯動,他臉色就慘白。

“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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