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父還在公司操持公司事務, 並不在家。
這一次因為南毓年為愛癡狂,所做的事情“東窗事發”,加上證監會等部門的介入, 南家不可謂不是元氣大傷, 而作為繼承人的南毓年名聲儘毀,這也給南家帶來無形的傷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家這要走上衰落,商場如戰場, 很多時候利益當先, 從前因為南家興旺而不得不望洋興歎的,還有就是南毓年這幾年為宋佳儂得罪的原生意夥伴等, 都趁著這個大好機會,要從南氏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此外,股東也要討個說法。
南父和南氏所承擔的壓力可想而知。
南母也是好不容易有了喘息時間,她將小兒子從精神病院接回來, 就是想看看是否對小兒子的病情有所幫助。
家裡邊南甫年的東西,都儘可能給還原了,包括他之前用的手機、電腦等。在這期間,南母才恍然驚覺南毓年說南甫年被他送去留學這件事中,究竟有多少破綻。
南母後悔自己偏聽偏信,可她怎麼能想到南毓年會做出那等完全昏了頭的決定,就感覺被宋佳儂那個女人灌了迷-魂-湯一樣。
顧青這時道:“我可以到處看一看嗎?我對甫年的過去, 隻是知道,卻沒有任何實感。”
南母點了點頭。
顧青:“謝謝。”
南母更覺得嘴裡發苦,下意識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讓顧青自便。
顧青再次謝過了她。
南母緩緩下了二樓,來到了客廳。在南家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張媽趕緊過來扶了她一把,擔憂地叫了一聲:“太太——”
南母:“毓年的東西都收好了嗎?”
張媽:“都收好了,臥房門也上了鎖。”
張媽讓南母先去養養神,她又不是鐵打的,這段時間也是夠心力交瘁的。隻是南母躺在床上,精神是不濟,可怎麼都睡不著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間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張媽!”
“張媽!我房間的裝飾怎麼給我換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媽!我衣帽間又怎麼回事?這順序都給搞亂了。我之前剛入手的墨鏡呢?張媽!人呢?”
南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甫年!”
南母來不及多想,急匆匆地從床上爬起來,隻是等她到二樓,卻沒見著人。再聽聲音,聲音卻是從外邊傳了過來:
“我的法拉利呢?張媽,是不是我爸知道了我們要去飆車的事?他怎麼這樣!我不管了,我趕不及了。”
南母連忙去追:“甫年!甫年——”
張媽還有點懵,連忙攙住南母:“太太!”她們倆就眼睜睜看著一輛保時捷從車庫中飛馳而出,坐在駕駛座的赫然是‘南甫年’。他和從精神病院回來時,穿著打扮截然不同,穿著花俏,還戴了墨鏡,聽到南母的呼喊,就把手伸出車窗擺了擺,邊開走邊說:“媽,我們幾個約好了,我已經來不及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南母:“!”
“甫年,是甫年!他這要去做什麼?”
南母焦灼不已,先是打電話給了南父,接著就打給了陶博。陶博聽完後,分析南甫年的記憶可能還停留在他進精神病院前,叮囑南母現在最好不要讓南甫年受到強烈刺激。南母一聽就急得直掉淚,人根本就不在家,聽他臨走時的意思,是要去找他之前的哥們。
南母趕緊去聯絡他們,想拜托他們不要拿現實去刺激小兒子。
南甫年之前有好幾個一塊玩的哥們,都是他們這個圈子的。隻是因為南甫年去留學,也不聯係他們,關係才漸漸斷了,哪想到南甫年根本就不是去留學,而是被他哥聯合外人,為了個看起來也不怎麼傾國傾城的女人送去了精神病院,聽說精神狀況似乎不怎麼穩定。
南甫年的幾個哥們心有戚戚然。
沒想到這天他們中叫鄭沛的接到了南甫年的電話,電話那頭南甫年聽起來很正常,隻是說得話讓鄭沛摸不清頭腦:
“鄭沛,我們飆車的事兒可能被我家老頭發現了,他把我那輛法拉利給扣了,我現在就開了輛我哥那樣的老古板才喜歡的保時捷。這樣吧,你的車多開出一輛唄。”
鄭沛反應了下才反應過來:“南甫年?”
“是我啊,你怎麼這麼個語氣?”
鄭沛:“呃。”
“不是吧,鄭沛你這麼小氣?你不會是怕我這次也贏了你吧。”
這關乎麵子問題,鄭沛立刻道:“我沒有。”
“那就行,咱們等會兒見。”
鄭沛聽到被掛斷的聲音後,還愣愣道:“喂?”
鄭沛:“……??”
鄭沛轉頭把這件事和其他幾個人說了,他們一商量決定去看看現在南甫年到底咋樣了。途中就接到了來自南母的電話,聽南母語氣中的小心翼翼,他們幾個麵麵相覷,南甫年現在真得了精神病?
這個?
現在的南甫年,是主人格南甫年,還是第二人格扮演的,也就是說現在是顧青,他在扮演紈絝子弟南甫年,約了鄭沛他們來飆車,同時他扮演的南甫年記憶還停留兩年前,他還沒有遇到宋佳儂的時候。
因而當顧青這個南甫年,看到兩年後的小夥伴們時,先是迷惑了下,就嗤笑了起來:“你們幾個這是怎麼回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鐘俊凱,你去美黑了,是不是?看起來是沒那麼娘了。”
鐘俊凱:“……南甫年,你說誰娘呢!都彆拉著我!”
其他人站在一邊,看好戲的同時,還悄悄地打量著顧青,沒想到顧青接著就把戰火燒了過來:
“鄭沛,你一定是墊了增高鞋墊。”
鄭沛:“……”他這是長高的!
“薛巍,你去抽脂了,你以前低頭都隻能看到你大肚子的。”
薛巍:“……”他隻是減肥成功了,好嗎?
“邵祖希?你——”
邵祖希:“……我怎樣?”
“你看起來像是被掏空了,看來最近豔福不淺嘛。”顧青說著還朝他擠眉弄眼的,順帶還撞了撞他的肩膀,儼然還當這是兩年前,他們幾個一起嘻嘻哈哈的時候。卻弄得鄭沛他們四個,心裡不咋是滋味,想了想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就當是做慈善,關愛殘障人士了。
想是這麼想,可等到賽起車來,屬於年輕人的熱血就往外冒頭,誰都不願意做最後一名。鄭沛倒是沒有單獨開一輛車,他原本要單獨開一輛的,可等看到顧青坐進了一輛車的駕駛座,才恍然想起這是個精神病,想了想就跟著坐進了副駕駛座。
顧青一輛莫名其妙:“你乾嘛?”
鄭沛:“……我墊了增高鞋墊,開車不方便不行嗎?”
顧青毫不客氣道:“我看你是輸不起吧。”
鄭沛:“……開你的車吧!”
鄭沛告誡自己要忍住,顧青那邊卻帶著濃濃懷疑道:“我懷疑我爸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我給揍了一頓,不然我怎麼會覺得提不起勁,覺得哪兒都軟綿綿的。”
鄭沛:“呃。”兩年過去了,他和薛巍他們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反觀‘南甫年’,他看起來不像是長了兩歲,反而像是兩年前白斬雞版的南甫年,稍微那麼一推,都能把他給推倒。
鄭沛梗著脖子道:“你還能不能開車了?你要是開不了,那就讓我來。”
“誰說我開不了了!”顧青抬起下巴來,露出幾分桀驁來,接著等到出發時間一到,一踩油門,火紅色的法拉利就躥了出去,在車道上儘情享受著速度與激情。
儘管之前顧青沒有接觸過這台被鄭沛改裝過的跑車,可他很快就對這台跑車了如指掌,對他們這次賽車的賽道狀況也一清二楚,很快就超過了薛巍、鐘俊凱他們,在他們的咒罵聲中一馬當先。
鄭沛在副駕駛座上鬼哭狼嚎著,臨近終點時,他嘴一禿嚕就大聲說道:“我說哥們,兩年不見,你這車技沒拉下啊!”
“什麼兩年?”
鄭沛:“!”
“呃,這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我在誇你呢。等等,你在看什麼?我靠!南甫年,你他媽可千萬彆有事啊!你不會要抽搐吧?彆鬆開方向盤!我他媽到底心個屁的軟,我就不該坐進來的!”
這對鄭沛來說可真是跟坐過山車一樣,先是他說漏嘴,接著他們還看到了一個清楚寫著年月日的偌大廣告牌。在鄭沛看來,‘南甫年’當時就不對了。
這不是廢話嗎,方向盤都鬆開了。
鄭沛連忙過去把方向盤,改裝過的法拉利性能毋容置疑,鬆開那麼一下子,就開始在高速下“撒歡”,鄭沛冷汗涔涔地,幸好關鍵時刻,他那瘋了的哥們又找回了理智,把回了方向盤。
跑車重回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