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筆記本是一名叫弗蘭·李維斯的物理學家給顧青的, 照片也是他匆忙下拍攝的,那看起來雜亂無章的字符卻並不是他的傑作,而是他曾經的老師艾伯特·李比希的。
之所以說是“曾經”, 是因為艾伯特·李比希目前被認為已失蹤, 還默認他是去世了。在艾伯特·李比希失蹤前,其實他就已經神誌不清了,離群索居到了基本無法使用現代通訊手段找到他的地步。
弗蘭·李維斯是最受艾伯特·李比希信賴的學生, 曾因為擔心老師, 去找過他一次,就是那次他拍攝下來了幾張照片, 可還沒有拍完就被老師發現了,被老師趕了走。
隔半月弗蘭·李維斯再去時,老師已人去樓空。
弗蘭·李維斯還曾叫來搜救隊,在那座小島上尋找了許久, 卻連老師的蹤影都沒有找到。
自此後,艾伯特·李比希音訊全無,至今已有三年。
弗蘭·李維斯儘管不是很清楚老師,在失蹤前到底在研究什麼,但他覺得老師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導致老師性情大變。
弗蘭·李維斯一直沒放棄尋找他,隻是弗蘭·李維斯自己人單力薄, 到現在仍沒能破解他拍攝下來照片上的內容。
而在和顧青接觸那麼久後,弗蘭·李維斯認為顧青是個可以依托的人選,便將這個筆記本帶照片給了顧青, 並拜托顧青幫忙,即使隻是幫忙破譯他老師留下來的字符。
對顧青來講,他對弗蘭·李維斯的說辭並沒有全信,不過在看了那照片幾眼,他就暫時答應了弗蘭·李維斯的委托。
說來顧青對於艾伯特·李比希其人,不僅有所耳聞,還讀過他的著作。艾伯特·李比希是一個天才數學家,他在離群索居前發表過一篇有意思的論文。
顧青當時就標記了下這個人,還搜集了不少關於他的信息,如今得到筆記本後,顧青就更感興趣了,相信很快他這邊就能到更多有關他的資料。
至於這照片上的字符?顧青傾向於認為艾伯特·李比希,觸碰到了另一個存在著怪獸的空間。到底是什麼啟發了他,現在還不好說。
說不定艾伯特·李比希陰差陽錯地接觸了神級廚具。
說起神級廚具來,根據原來看,總共有七把。
集齊七把神級廚具,就可以召喚“神龍”——存在於異空間的怪獸之王,其擁有著毀天滅地之能,最起碼在千年前,乃至更久遠時,這麼一個王者可以輕而易舉地踏平人類世界。現在嗎?在顧青看來即使科技樹相對落後,可該有的武器配備都還是有的,到那時候兩軍對壘時,勝負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兒,顧青在心中微微歎口氣:這個平行世界的成分還真繁雜。
這得原來背鍋。
當你以為原是美食文時,它給你講這該是一篇打怪升級文,當你接受了這種設定後,它又覺得怎麼能少得了愛情元素呢,於是就進入了青春疼痛文學的青春疼痛中,唉。
轎車很快就開到了周家門前,揮開有的沒的的顧青下了車,還沒站定,就聽到了不遠處遲遲疑疑的聲音:“是歸璨哥哥嗎?”
顧青這下真要翻白眼了。
“歸璨哥哥!真的是你嗎?”兩年多未見,許薇薇已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大學是在本市一所大學讀的。再看她,即使素麵朝天,也掩蓋不了她麵容的清麗,如今笑靨如花著,好像能照亮周圍一切。
顧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轉過眼來,邁步向前,不想再和許薇薇談論她的“被拒絕障礙症”。
許薇薇的笑容逐漸僵硬。
在司機看過來時,許薇薇還往後倒退了半步,似乎不可置信她就這樣被無視了。
周家
周爾耕本來就在庭院內看那株桂花樹,自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見顧青進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歎道:“許家姑娘之前來過一次了。”
顧青很是無動於衷:“我知道。”
周爾耕張了張嘴,顧青在他之前道:“您若是想說‘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多少要給她一個小姑娘點麵子’,那我就勸您還是彆說了,沒什麼意思。”
周爾耕:“……爸沒有。爸是覺得她總歸是個女孩子,呃。”這還不就是那個意思。
周爾耕訕訕地:“歸璨你也累了吧,那你先去歇會吧,你房間我已經讓家政人員給收拾好了。”
顧青點了點頭。
說起來這兩年多來,周家這院子其實也不是完全荒了下來。顧青其實有雇傭了專業人員,時不時對這院子進行了保養,偶爾還能看到其他不相關人員,在這院子中出沒,而這部分不相關人員中,可不僅僅是小偷小摸的。
他們可都在顧青這兒,一一被登記了下來。
嚴格來說,是被默默成為周家管家的人工智能神農記錄在案的。不說其他,僅僅是電子眼,周家和附近都有十數個,都是顧青雇傭的專業人員,在對院子進行保養時安裝的。還不僅僅是電子眼,還有其他不可對外說的,反正周家這院子是固若金湯的。
顧青回到他原來的房間,神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歡迎回來,老板。”
顧青:“嗯。”
顧青想到在他家外徘徊的許薇薇,“我覺得許薇薇是太閒了。”
神農字正腔圓道:“我看了下許小姐的課程表,毋庸置疑地您說得不錯。”
神農說著還將許薇薇的課程表,投射到了顧青麵前的桌子上,顧青看了一眼,隨口道:“她想要真善美,那不儘力充實自己怎麼能行。”
神農:“確實。”
如今許薇薇下學期已經開課了一個月,課自然早就選定了,但是她這學期選課除了學校規定每個學生必上的課外,其餘選修課都是看學生興趣,由學生使用學校選課係統自選的。想要進行更改,那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再說學校係統出現疏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於是就出現了,這學期都開學那麼久了,許薇薇才發現她的課表出了錯。她憑空多了三門課,找老師申訴卻發現她之前選課時,確實選了這三門課,學校係統那邊是顯示正常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邊出現了這麼久的延遲。
儘管是三門不太緊要的選修課,可若是許薇薇不去上,那隻能宣布它們掛掉,這對她期末成績還是存在一定影響的。許薇薇自己也不想看著自己掛掉,隻能帶著幾分莫名其妙和委屈去上課,還得利用雙休日把之前落下的課給補上。
她本來就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決不允許自己做得不夠好。
再說那三門選修課中,其中還有一門是和心理學相關的,顧青還是希望許薇薇能從這門選修課上學到什麼的。
說完這節外生枝的,再來說周爾耕和嶽震南的決戰。
這一比賽,在大家看來其實沒什麼懸念,必定是嶽震南一邊倒的取得勝利,不過能看到四星級廚師下場,大家還是很有興趣的,尤其是之前西粵市媒體還造了那麼久的勢,這場比賽便理所當然地成為最近最受矚目的熱點。
顧青他自然是要做周爾耕的堅實後盾,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台下看戲。
周爾耕和嶽震南時隔多年,再次麵對麵時,有愣了愣。
嶽震南的目光也有在周爾耕的右手上掠了一圈,不禁也愣了愣。
之前周爾耕在機場出現,被圍堵記者拍到時,他的左手仍舊完整,但右手牢牢縮在袖子中。這並沒有引起大家更多的關注,畢竟大家都知道周爾耕當年剁掉了他的右手,自然沒法伸出來。但是現在周爾耕還是下意識藏著右手,可在嶽震南伸出來要和他握手時,周爾耕有將右胳膊往外伸了伸,這足夠嶽震南看到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周爾耕的右手腕不僅不是光禿禿的,反而還連接著一雙手,一雙幾可以假亂真的手。
嶽震南眉心跳了一下,心想:‘這怎麼回事?安裝了一個假肢?’
周爾耕深吸一口氣,還是換了左手,朝著嶽震南伸過去:“嶽會長,好久不見。”
嶽震南內心變幻,麵上倒是很能繃得住,見狀還將自己伸出去的右手,換成了左手,握住了周爾耕貨真價實的左手:“周兄,久違了。”
這次兩人比賽,和當年沒什麼大的差彆,比賽項目分五項,分五天進行,食材可自備。誰先贏得三局,誰就獲勝。
被嶽震南請來做評委的,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家,他們都是累有名聲的,儘可能保證了公正和公平。
同時還有被選中的觀眾,可進入會場進行近距離的觀摩。
此外,還有各方媒體進行現場直播。絕大部分媒體都覺得這場比賽,沒什麼爆點,不過小部分媒體尤其是西粵市的媒體們,他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還是帶上了幾分期待的。隻可惜就這場比賽,沒有一家博-彩公司開了賭局,到底是場沒懸念的比賽嘛。
在這種情況下,當周爾耕露出他的右手時,大家還小小驚歎了下:
那手看起來也太像真的啦!
關注這場比賽的人們,幾乎都是這麼想的。
但還是有那麼一撮人,並不是那麼想的。
他們中有的看著自己的手或腳,記起當年痛苦不堪的殘缺日子,無比感念如今完美無缺的自己,這部分人中有當初肢體再生的誌願者,有這項目背後的支持者,或是他們的親朋好友,亦或是消息過於靈通者;
有的則一臉凝重,他們隱隱約約知道有那麼一個項目,可在這之前都抱有半信半疑的態度。如今看到周爾耕的模樣,再聯想其中利害關係,頓時就信了傳聞,不可避免地心情起伏了起來,尤其是本身或是親朋好友有殘缺的,他們不差錢,就想身體不再有所欠缺!
這部分人對於這一僅有的追求,願意傾注所有,當下就開始利用自己的關係網,迫不及待地活動起來,最終都將彙聚到卡羅爾生物科技公司來。
也讓顧青一邊關注比賽,一邊就公司事宜忙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