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的心跟著提了起來,心想這家夥終於反應過來了吧,接著便聽他用很微妙的語氣道:“你是不是禿了?”
香君:“…………”我禿你娘啊禿!
香君再也受不了了,她今天非要弄死這個傻蛋不可。當下長長的舌頭就彈射了出去,眼看就要碰到顧青,結果那舌頭像是碰到了什麼隱形的牆壁,不,是燙紅的鐵板般,直接把舌頭刺啦啦灼起來。
頓時車內就響起了香君的哀嚎聲,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淚流。
顧青還在那嗶嗶:“就算我說中了你的傷心事,你也不必這麼痛徹心扉吧。要不要考慮下植發?”
香君:“…………”
這叫誰沉不住氣,誰就先輸了——顧青他之前定睛一看,就看出了這香君的來路,而之所以讓她上來,就是對她的“畫皮”感興趣。
顧青他的潔癖症是不能好了,所以總得有行之有效地應對之法。他從前用過人造表皮,還用過易容術,要麼乾脆就用隔塵訣,便是上個世界,他都用“食力”進行搭建過隔離層,等到了這個世界,顧青也有非科學法。現在麼,他認為他有找到了一種新療法。
隻是可憐了香君。
唉。
顧青還問呢:“你還好吧?”
香君捂著自己快熟了的舌頭,生吃了顧青的心都有了。但她還能怎麼辦,麵對著衝她笑眯眯著的顧青,隻有含淚點頭,亂唔了一通。
顧青略一點頭:“最起碼你還有樂觀的態度,這很好。”
香君:“…………”
等到顧青載著香君來到終點時,香君已經畫好了妝,重新變回之前美清豔異的美人。甫一走下來,就收獲了滿滿驚豔的目光,原先袁長華他們那邊的幾個女伴,在被驚豔過後,就展露出了敵意,立刻帶上了放大鏡來看香君,必定要找出她的瑕疵來。
香君舌頭疼得厲害,也懶得理會她們。
顧青湊過來,低聲問道:“你覺得那幾位女士長得如何?”
香君忍著疼道:“媚俗。”
顧青若有所思,後把手機拿出來,擺弄了幾下後,把手機遞到香君麵前,低聲地解釋道:“這也是她們。”不僅僅是化妝術,還有和它齊名的整容術。
香君:“!!”
香君不由得看向她們,如果不是她們的氣味無異常,她幾乎都要以為她們是自己的同族了。
袁長華這次贏了比賽,但他並不是特彆高興,走到顧青這邊,酸溜溜道:“原來景少這麼助人為樂啊,那輸了比賽也是情有可原的。”明明這個美人是他先看到的,早知道當時他就停車了。
顧青笑道:“助人為樂嗎?唔,我確實很開心。”
袁長華以為他在說得了美人青睞,心裡更是懊惱。
香君則:“…………”
之後約好改天去賭城一日遊,大家便散了。
顧青帶著香君回了顧家,顧家的管家已經在門內候著了,見到大少爺帶著個女子回來,也隻是愣了愣,就去安排一應事宜。
陳景得知‘自己’回來了,想到白天聽到的事,便迫不及待地來見‘自己’,一抬眼就看到了香君這麼個大美人。就是他之前喜歡的女明星林溪若,都比不上她那麼嫵媚動人。
陳景五味雜陳:“顧景,你這是——”
這時候並沒有外人,顧青就隨意地介紹道:“哦,這是來為我做衣服防塵罩的裁縫。”
陳景:“???”什麼鬼?
香君:“……”
顧青又瞥了眼香君:“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吧?怎麼,我挖了你的墳?不,我該問‘我驚動了你的洞府’。”
香君不敢造次,隻能老老實實交代:“您的馬場。”
陳景:“??等等,什麼意思?”
顧青道:“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陳景“呃”了一聲:“那你們倆不會為愛鼓掌吧?”他因為顧忌著香君在,所以說得比較委婉,沒有說成是“上-床”。
顧青翻了翻眼皮:“在知道她的成分後,還說出這樣的話,你是變態嗎?”
陳景:“…………那你這話兒,讓和狐狸精談情說愛的書生們情何以堪?”
顧青施施然道:“我如果是你,我會先懷疑狐狸精們有自我種族認知障礙——不能因為她們能變成人形,就看不上本種族的狐狸,而認為作為人族的書生們符合她們的審美認知。正如一般人族看狐狸,最多認為狐狸長得可愛,而不會因此產生性-衝-動。”
陳景:“是哦。”
顧青還饒有興致道:“這是個有意思的研究項目,我先記下來吧。”他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香君。
香君:“……”
香君其實最開始並不叫香君,不過她後來也習慣了這個名字,她的全名是杜香君。
自從數十年前被個人類男子傷過後,她就避世不出,這一避就到了現在,顧青要規劃建設的馬場一事,驚擾了她,她原本是想曲線救國的。現在彆說是曲線救國,就是自己也搭了進來。
可聊以慰藉的,就是現如今的化妝術了。
杜香君對它十分感興趣,主要是不能做個下裡巴妖,更何況她這一族的天賦技能就是這個,若是被人族這樣輕易超越,她日後哪裡還有什麼臉麵,在圈內混下去啊。
而顧青所說的“衣服防塵罩”,就是杜香君偽裝成美人的那層畫皮。
仔細一想的話,它和人造表皮有異曲同工之妙。
也正是如此,杜香君才被留了下來,果然有一門手藝,走到哪兒都餓不死呀。
書房
陳景對顧青說了白天屈億源打的小報告,陳景不太明白:“你明明就很厲害啊,所以是不可能被忽悠的吧?”
顧青理所當然道:“因為我現在是你。”
陳景:“……我可不會那麼高調。對了,你沒有用我的身體去做什麼吧,像是上-床啊,吸-毒啊。你可要好好對待我的身體,我不想等我要回來,它就哪兒哪兒不對勁了。”
顧青笑道:“放心,你看我都委托杜香君為我做衣服防塵罩了。”
陳景這才意識到這兒的“衣服”,是說他的身體,那這衣服防塵罩就不是通俗意義上的衣服防塵罩了,可到底是什麼,陳景又想象不能。
顧青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般道:“等回頭做好了,我穿上給你看看。”
陳景沒怎麼往心裡去:“行吧。”
顧青接著處理起了公務,他現在可以說是寅臣集團的幕後操縱者,即使對外他是無所事事的草包大少爺。
正如之前寅臣集團副總經理屈億源和陳景說的那樣,顧青他確實有胡亂投資了幾個沒什麼前景的項目,但這話是有水分的。顧青隻是看起來胡天黑地,但他即使帶著紈絝子弟的人設,卻還是有在做對他以後有利的事。
就拿那幾個胡亂投資的項目來講,就目前他們鑽研的方向,確實是沒多大的前景,但就立意來講,或多或少都是有可取之處的。
顧青作為投資者,他會有很大的權力來插手項目,為項目提供較為正確,同時還會更便捷的方向。
而扮演著個草包少爺,顧青反而能得到更多資訊,也能進一步看清楚
寅臣集團的內部派係,以及派係間的紛爭。
寅臣集團這麼大一個集團,集團內部間“站隊”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顧寅臣之前沒有繼承人,到了這會兒才忽然冒出來一個繼承人,而這個繼承人一看就不合格。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激化了原有的矛盾,也必將引發沒有硝煙的戰爭。
說到底寅臣集團本就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想在老虎病危時,來咬上一口。
顧青他現在在一部分人看來,就是攔路虎吧。
不不,還不到這個程度,頂多就是絆腳石。
顧青支著手撐著額頭,這麼想著。
陳景頂著顧寅臣的殼子,拿著他自己的手機,開始看這段時間都有誰聯絡他,還有群裡的消息。看到大學年級群中發了條公告,說是一個同學程鎮傑不幸去世了,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大家在群中不免一陣唏噓。
陳景想到自己,也不禁抿了抿嘴。
這時,門外傳來管家的敲門聲,是他送夜宵上來了。
陳景條件反射地把手機揣進兜中,再去看顧青,發現人家已經進入了“兒子”的狀態。
陳景:“……進來吧。”
夜色漸深,汝陽市一棟彆墅中,彆墅的主人笑著迎來了一隊人。那隊人為首的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兒,手持一柄拂塵,很有幾分仙風道骨。
作者有話要說: ·顧青:畫皮者,潔癖症的福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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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