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鬼故事(10)(1 / 2)

魔王級炮灰 非摩安 12211 字 8個月前

() 顧寅臣被封印在一柄龍泉劍中, 個中滋味自然不好,但當他被顧青解放出來時,並沒有表現出憤懣, 而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還對著顧青有禮地問好:“前輩。”

顧青:“你好。”

顧青示意顧寅臣坐下來,接著來進行了從頭到尾都很平和的對話。

顧寅臣對於他被顧青封印,還鳩占鵲巢一事, 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怨念的, 怪也隻能怪他“學藝不精”。最起碼顧寅臣表現地出來的,就是如此, 至於他心中怎麼想的,至少怨懟還是有的,隻是顧寅臣很清楚,表現出來也沒什麼用處。

顧寅臣無疑是個聰明人。

顧青是很樂意和他打交道的, 也問清楚顧寅臣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顧寅臣在心中快速轉圜,至少他得確定顧青究竟是什麼態度。

顧青擺擺手道:“你不必想那麼多,我本來就隻是借宋景的身體一段時間,過後我就會離開了。在離開前,我總是習慣於儘善儘美,況且我和你本來就沒有任何矛盾, 所以你大可以認為我是真心實意在向你提議。”

顧青頓了頓又加了句:“雖然我這麼一說,你肯定會想更多。”

顧寅臣:“……”

顧寅臣姿態還是擺得很低:“我不過是習慣使然,前輩勿怪。”

“我知道, 這和你的經曆以及閱曆不無關係。”顧青不疾不徐道,“當年你也曾是‘宋景’,對嗎?”

顧寅臣:“!”

顧寅臣極力控製住神態變化,但很顯然顧青這麼說正中紅心,讓顧寅臣幾乎失態。顧寅臣不由低下頭去,語氣也不再是之前的四平八穩,而是多了意味不明的意味:“前輩知道得不少。”

顧青無所謂道:“隻是我的控製欲在作祟。”

顧青又帶著點在顧寅臣莫名其妙的期待道:“還是說你想要猜一猜我的來曆?如果是的話,那我願意給你一百次機會。”

顧寅臣平穩道:“我想我會好奇,也是人之常情吧。”

“確實是。”顧青又嚴肅起來,他看著顧寅臣道:“但我想你不是那麼愚鈍的人,畢竟即使你想要追求永生,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助你實現,那麼你也就該清楚,再來探尋我的身份,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顧寅臣沉思良久道:“您說得對。”能做到這樣的人物,大概也已經脫離了凡人的範疇,那麼自己在對方眼中,就如同螻蟻一樣。那即便螻蟻知道了什麼,可又能對人家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沒有。

這麼一想,顧寅臣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種種顧慮,他沉思熟慮後道:“我是個凡人,我所追求的仍不能脫離絕大多數凡人,亙古以來所追尋的範疇。疾病從此離我遠去,死亡也不會在有朝一日降臨。”

顧青沒說什麼。

顧寅臣一哂:“您恐怕不那麼認為。”

顧青微微搖頭:“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罷了。”

對顧青個人而言,他現在是一種意義上的永生,他的經曆,導致他存在很多“缺陷”,或者說是他和每個世界都存在著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顧青最開始的時候,也隻是個人不假,但是現在他隻能站在半山腰俯視著芸芸眾生,絕大部分時候體會不到他們的七情六欲,也無法對他們對於權利、富貴、愛情等追求,有感同身受般的體會。

也因為時間在他身上失去了原有的意義,所以他的追求,也變得和他所去的世界,有很大可能上會格格不入。

再說回永生上,對顧青來說,即便是不會砒-霜,但也帶走了他太多的東西,同時也給予了顧青太多的東西。因而顧青對於這種生活,也不是單純想擺脫,或是單純去憎恨等態度,這其中情感糾葛太複雜了,已經說不清楚了。

顧寅臣聞言:“是嗎?”

顧青也不欲多說什麼,“那就這樣吧。”

經過和顧寅臣這番談話,顧青的情緒有那麼點低沉,於是他就決定做點什麼,來轉嫁這種低落。

因為微型探索器的存在,顧青對汝陽市的裡裡外外,都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他還順帶編寫了生物識彆程序,可以在拍攝到人物的同時,自動對他們進行身份識彆,即使是陰魂。

在這期間,就不可避免地需要載入和人口有關的數據庫,這其中就包括汝陽市公安局的內部數據庫。他們處理的案件中,不可避免地就會有懸案,這部分案件要麼是沒有了線索,要麼凶手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要麼兩者都是。對於這樣的案件,還有什麼比當事鬼,更有發言權的呢?

像之前被群殺的出租車司機穀大倉,他就提供了關鍵性線索,還有當時在犯罪現場附近遊蕩的鬼魂們,也提供了證詞。雖說對警員們來說,這樣的證詞來得神乎其神,即使幫助他們成功抓住凶手,但其中還是缺少程序內證據支撐,部分地方隻能含糊其辭。

而對顧青來講,這種混雜了非科學部分的破案方法,其實是沒什麼樂趣可言的。他更喜歡正統的偵查過程,再加上很多陰魂,都還保持著死時的慘狀,那比較不講究,以及顧青並不認為他能看到陰魂,就有義務去幫助他們獲得解脫,所以顧青總得來說是沒什麼意願,去做個通靈偵探的。

不過這不妨礙他去傳播這種破案方式,比如說設立匿名舉報熱線,讓還滯留在汝陽市的陰魂們,通過自己為自己案件提供線索的方式,來有冤報冤。

通常陰魂是無法碰觸實物的,也就不存在他們可以打熱線電話的可能。

那麼,顧青若是想實現這一點,他還得想辦法構架可通陰陽的全套通訊設備。

這就需要顧青進行研發了,他還是蠻享受這一過程的。

除此之外,顧青還繼續維持著他紈絝子弟的人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除了揮金如土的固有標簽外,還加上了“酷愛極限運動”的新標簽:

賽車,跳傘,深海潛水……

也虧得杜香君做的“衣服防塵罩”,質量經得起考驗,沒有出現一不小心就被劃破的事故,否則就好玩了。

當然了,顧青也沒忘肉身的事,那都在他的計劃列表內,正被有條不紊地實施著。

但這都是不為人知的,對外大眾越來越將‘顧景’看成是有錢公子哥了,還是那種愛作死的。看他那做極限運動的新聞或是視頻,在為他捏一把汗的同時,還覺得有錢人真會玩,以及誰知道哪天就把自己給玩死了。

在這期間,顧青的馬場建設得差不多了。

顧青也沒想著讓它有名無實,所以多少還是上了點心。因為不可能親力親為,所以是要請專業人士來打理的。

柳術美問:“你要請人來管理這馬場?”

顧青點了點頭:“怎麼了?你有朋友要推薦嗎?”

柳術美道:“也不是朋友。我隻是在想論專業人士,沒有比馬妖更合適的吧?”

顧青一本正經道:“唔,弼馬溫。”

柳術美反應了下,才反應過來:“哦,你說猴妖?他們根本不會管馬,那都是謠傳。”

顧青失笑:“我開個玩笑,不過馬妖的話?如果是公馬,那來做種馬,不是更合適嗎?不不,這還得看那馬妖是什麼品種的,如果是名貴品種還好說,如果隻是普通品種的話,那就會讓其他人,認為我在暴殄天物了。”

柳術美不是很高興了:“難道你很看重出身嗎?”

顧青眉目不動:“如果我是的話,那我就不會頂著他人異樣的目光,費心費力把你移栽過來了。”

“是哦,是我誤會你了。”柳術美趕緊道,原先飄起來的柳枝也垂落了下來。不僅如此,它還反過來安慰起了顧青:“這不是你和我的錯,都是這個社會的錯,他們總是在意血統啊、證書啊、名譽啊什麼的,還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所以才活得那麼累。”

顧青笑意更濃。

“不過你要是真有心請馬妖來這兒工作的話,那我就幫你打聽打聽。你這兒工作待遇那麼好,你做老板的更是不錯,我想肯定有不少精怪願意來的。”

柳術美接著又侃侃而談道:“你是不知道,現在精怪們的生存環境可不比從前了。從前隨便在哪個山中一窩,哪怕占山為王呢,都沒什麼問題。現在可不行了,不讓隨便成精不說,那山啊也不能是私有的了,還到處都是凡人,凡人還不再是弱不拉幾的了,隨便一炸-藥扔下來,一個山頭都能給炸飛。還有那什麼核-彈,更是不得了——明明那麼弱,還那麼短命,但卻能借助科學變得那麼厲害。”

顧青喟歎道:“這就是凡人的可敬之處。”

顧青轉過來道:“那就麻煩你了,術美。”

“沒什麼啦,誰讓你是我的朋友呢。”柳術美又道:“對了,馮多慕沒來騷擾你吧?”

顧青:“沒。”

柳術美揮了揮柳枝:“它要是敢來,你就告訴我,我抽它個滿地找牙。”

顧青笑意就沒退下去過:“謝謝你。”

柳術美自有自己的渠道,顧青就沒多過問。

在柳術美給反饋的期間,沉迷於化妝術的杜香君也學成圓滿,也終於想起來去找昔日的夥伴了,於是就來和顧青辭彆。

顧青挑眉看過去。

杜香君現在倒沒有再穿之前那身旗袍了,而是改成了洋裝,頭發樣式也正常,和現代社會沒之前那麼大的違和感。隻是,“你知道你的舊識在哪兒嗎?或者我該問你有什麼身份證嗎?”

杜香君倒是知道身份證是什麼,她也沒有現代的身份證,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嫵媚一笑,儘顯多情:“您覺得我需要用上身份證嗎?我從前可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直到遇見了您。唉,您也彆說您不喜歡女人,我從前也不是沒遇到過堅稱不喜歡女子的男人,可結果呢,他們還不是都為我神魂顛倒。”

顧青隨口道:“嗯,我不喜歡禿頭。”

杜香君:“…………我那不是禿頭!”她摘下畫皮後,原形是不像外表一樣有頭發,但她原型就是那樣啊,怎麼能一概而論?

顧青從善如流道:“那你還是不夠顛倒眾生。”

杜香君:“……”

不過顧青認為杜香君還是小心為上,他有給她弄了個假身份,還有通訊工具,末了還對杜香君說:“像你這樣的裁縫,可並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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