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雖然理智上他知道不能動情,但感性上根本忍不住。他悄悄透過手指縫繼續偷窺,一邊鄙視地罵自己:人家隻是正直地喝個水而已,你在想什麼呢你這個變態!
不過話說回來,忍冬真好看啊……
連喬看得癡了,不自覺地抬起手,魔怔般地去觸碰忍冬的喉結。
忍冬喝水喝到一半,感覺脖子一癢。低頭一看,是連喬在摸他,頓時驚得一口水噴出來。
這一口礦泉水大半都噴到了連喬臉上,連喬被淋得瞬間清醒,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徐忍冬:“……你在乾嘛?”
連喬:“……”啊啊啊啊好尷尬!你為什麼要問出口啊!
詭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連喬捂著臉根本不敢看忍冬,恨不得把自己縮進蝸牛殼裡。
忍冬低頭看到他紅得要燒起來的耳垂,心裡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麼。
連喬正捂著臉逃避現實,突然感覺耳垂被人捏了捏。他渾身一震,悄悄從指縫裡偷看忍冬,正對上一雙亮若秋水的眼。
“起來。”徐忍冬說。
連喬心尖一顫。隻見那雙他曾描摹過無數次的柔軟嘴唇微微翕動,輕輕吐出兩個字。
“吻你。”
連喬:“!!!”
啊啊啊啊大佬你能不能克製一點!連你都克製不住我更要克製不住了啊!
……
經過一個不可描述的深吻之後,兩個人都得到了滿足。
徐忍冬被他吻得有點渴,忍不住再次拿起礦泉水瓶,噸噸噸地喝了好幾口。
“我也渴了。”連喬湊過來,毛茸茸的腦袋親昵地蹭著他的臉頰,“喂我。”
徐忍冬笑笑,把礦泉水瓶口湊到他唇邊。連喬吮著瓶口,樣子特彆乖,像隻被投喂的小奶狗。徐忍冬忍不住揉揉他的頭發。
連喬滿足地眯著眼睛。
忍冬的視線下意識地追逐著礦泉水瓶,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伸手將水瓶拿到麵前。
連喬一愣:“怎麼了?水有問題?”
不應該啊,剛才他也喝了半瓶。
忍冬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我有個想法。”
“你說。”
忍冬道:“那個哢噠哢噠的聲音,會不會是鐘?就是那種……那種老式的台鐘,秒針走起來就是這種哢噠哢噠的聲音。”
連喬恍然大悟:“難怪這麼耳熟,原來是鐘表走時的聲音!”
“但是鐘表和沙漠……”徐忍冬話未說完,腦中已是靈光一閃。
鐘表——和鐘表有關的,不是沙漠!
是沙漏!
是了,這片沙漠,就是一個巨型沙漏!難怪流沙會在鐘表哢噠聲響起之後掉轉方向——那是因為這一個周期已經結束了,沙漏顛倒過來了!
忍冬心裡隱隱有了個圖景,他從背包裡掏出一支筆,豎在沙地裡,又把礦泉水瓶橫過來,緊挨著那支筆:“假設這是管道。這是沙漏。”
他把礦泉水瓶一點一點豎起來,直到轉過九十度,與鉛筆平行:“你看,這不就是我們剛剛經曆過的事情嗎?所有沙子全都漏到下麵去了,就是因為沙漏豎起來了。”
連喬睜大眼睛,滿眼都是“我的對象不愧是九關大佬居然連這個都想得到”的驚喜。
連喬伸出手,指著那半瓶水的水平麵:“所以,這個沙漏的中點,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安定點!”
忍冬:“對。”
“那麼門就應該在這裡?”連喬指了指礦泉水瓶蓋的位置,旋即又否定自己,“不對,還有可能是另一頭。不過也有可能兩邊都是出口,或許這裡會有分支路線呢?”
徐忍冬盯著那鉛筆和礦泉水瓶看了半晌,歎道:“問題是,咱們怎麼到達這兩頭?無論沙漏怎麼翻轉,沙子永遠在下麵,出口永遠在上麵。這個管道外壁沒有借力點,我們不可能爬上去的。”
“或許不用爬。”連喬笑笑,正要解釋,天空中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響。
哢噠。
徐忍冬反射性地從地上站起來。連喬卻掏出一根登山繩,穿過管道下端,打了個死結。然後一翻身,跳上管道。
徐忍冬還有些不解,連喬已朝他伸出手,眼睛亮亮的,像一個尋找寶藏的小冒險家。
“來,忍冬,和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