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徐容繡態度轉變太快, 裴氏和李氏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外頭三個聞訊趕來的男人表情也是一言難儘, 鄧繁和高元化瞧著宋子遇,目光都挺複雜的。

屋裡頭裴氏被徐容繡的騷操作驚呆了,指著徐容繡道, “你、你,我欺負你了是怎麼的, 你哭什麼?”

“不是你說我該維護我父親的嗎?”徐容繡抹了抹眼淚非常無辜道,“我可是謹聽嫂子教誨做一個好女兒維護父親的尊嚴呢。”

裴氏麵色漲的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外頭高元化揶揄過後便知臉上覺得無光,他的妻子他自是明白, 因為是他開蒙夫子的女兒, 一向以才女自居,對他讀書之事喜歡指手畫腳,甚至連他與什麼人交往都要乾涉。就這次鄉試, 他本打算獨自前來, 但裴氏卻決意要跟來, 道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說鄧家在如何不是家中不如她照顧妥帖。

高元化麵目變得有些冰冷,當初若非父親與夫子擅自定下婚事, 他又如何娶了裴氏。娶便娶了他對裴氏也熟悉, 本以為可以相敬如賓, 卻不料到府城第一日她便得罪好友的妻子,說出那樣的話來。而且還一得罪便是兩個。

高元化心中百轉千回,宋子遇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此時瞧著他娘子,越看越喜歡,行事作風也越來越可愛,他一臉星星眼的看著徐容繡,小聲道,“娘子真棒。”

站在他身側的鄧繁哭笑不得,覺得這夫妻倆真是相得益彰。高元化的感覺更複雜了,人家夫妻同心,他們倒好,竟是如此境地。

高元化拱了拱手道,“對不住了。”

他一開口屋裡的三個女人也瞧見了外頭的三個男人,宋子遇快步進去,拉著徐容繡的手道,“娘子吃好了嗎?若是吃好了可否陪為夫去院中消失醒酒?”

徐容繡笑吟吟點頭,剛要與他出去,就聽裴氏道,“大庭廣眾之下竟拉拉扯扯簡直不知廉恥,不愧是有名的潑婦。”

“裴氏!”她話一出,高元化頓時怒火衝天,“你住口。”

徐容繡皺眉停下,回過頭來似笑非笑道,“嫂子說我拉拉扯扯不知廉恥,是潑婦?”

裴氏不答,被高元化一聲嗬斥頓時紅了眼眶。

宋子遇牽著徐容繡的手不悅道,“瞧在高兄的麵上,子遇本不想計較,但嫂子說話實在難聽,我與容繡本是夫妻,在鄧家彆院雖然是客,但與鄧兄親如一家,我們夫妻恩愛,手牽手又如何,彆說在家中,便是出門在外我也會牽著我妻子的手護她周全。但是到了嫂子口中竟是成了不知廉恥,你父親也是秀才,難道就沒教過你不該看的彆看,不該說的彆說?說我妻子是潑婦!我妻子就算是潑婦在我眼裡也可愛極了,在我心裡也最重要的寶貝容不得他人隨口汙蔑!”

宋子遇說完朝高元化拱了拱手道,“子遇脾氣難以控製,請高兄勿怪。”

裴氏如此做派,高元化哪有臉麵怪罪宋子遇,他苦笑一聲,歉意道,“該道歉的是為兄才是。”說著他朝徐容繡躬身致歉,“內子不懂事,請弟妹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徐容繡點了點頭,“有人不懂事也非高相公的過錯,那是她爹娘沒教好就放了出來,與高相公無關。”

她說完裴氏的臉更紅了,可神情更加不忿,她抬頭厲聲道,“我有那句話說錯,你在清河縣哪個不知,名聲臭大街,連親爹都不認,將娘家鬨的一團糟亂,如今連門都不登,這樣的女人我為何說不得……”

裴氏的話都沒說完,徐容繡已然甩了一巴掌給她,“抱歉,手癢忍不住。”

高元化麵色尷尬,朝徐容繡道,“對不住。”說完他伸手去拽裴氏,“跟我走。”

裴氏捂著臉眼眶通紅,“你拉我做什麼,我今日非要與她辯個對錯,她打我就有禮了……”

徐容繡看著裴氏被高元化拉走,歎了口氣對宋子遇道,“夫君,對不住,讓你為難了。”

“不關你的事,是裴氏嘴巴太欠。”宋子遇道。

本是好心邀請他們兩家到彆院住著,沒想到竟鬨成這樣,鄧繁和李氏頗為不好意思,鄧繁道,“彆的話咱們日後再說,我且去瞧瞧高兄,若是為了此事夫妻不睦就不好了。”

宋子遇點頭,看著她離開,李氏拉著徐容繡的手溫聲道,“你家的事我也聽過一些。可父母不慈如何讓子女毫無芥蒂的孝敬,裴氏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裡,她大概就是讀書讀傻了。”

徐容繡笑了笑,“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明知道她是那樣的人還要與她一較長短,如今倒是讓嫂子和鄧相公難做人了。”

李氏搖頭輕笑,“裴氏如此,我日後也定不與她來往,隻盼高相公他們幾個不因此失了和氣才是。”

一旁的宋子遇道,“高兄為人豁達,不會因此與我們生分,不過此事出了,想必他不肯再留下了,你們先說著,我去瞧瞧。”

他走後李氏又陪著徐容繡說了些話無非就是寬慰徐容繡不要與裴氏計較之類的,之後便離開了。

連日的坐馬車徐容繡早就累了,好在鄧家的下人準備了熱水,徐容繡關了門便去洗了澡又要了一桶水備著等宋子遇回來用。

剛洗完沒多久宋子遇便回來了,瞧著他神色便知事情如他所料。宋子遇先去洗了澡,回來兩人躺在床上說今日之事,徐容繡這才知路上的時候他將陳幼恩摁到屎尿中了還帶人挖苦了對方一番最後將人扔下了。

徐容繡壞心情一掃而空因為這個消息抱著宋子遇的腦袋多親了兩口。宋子遇被親的麵紅耳赤,忍不住道,“再親親。”

徐容繡笑著將他推開,然後倒在床上,道,“我是不是惹事了。”

宋子遇知道她說的是裴氏之事,他便道,“此時高兄的確覺得沒麵子,但更多的是被他娘子氣的,他沒有理由怪罪到娘子頭上,裴氏說話不好聽娘子若是忍得下去那才不行,剛才你若是不揍她我都想揍她了,我可不管她是誰的娘子,欺負我娘子的那都是壞人。”

剛才在屋裡宋子遇義正言辭與裴氏說話的時候徐容繡覺得心都軟了,這會兒聽他這麼說,心裡更加熨帖。想想他們夫妻如此恩愛,反而高元化夫妻如此,她心裡竟有些同情高元化,想必今夜的高家夫妻日子不好過吧。

宋子遇摟著她道,“睡吧,後日七夕,我帶你出門逛逛。”

徐容繡窩在他懷裡兩人自行睡去不提,高元化連夜帶著裴氏出了鄧家彆院去找客棧,好在如今離著鄉試還有一個月,倒是容易找到。夫妻倆帶著一個車夫去了客棧住下,路上因為有車夫,夫妻倆默不作聲誰也沒搭理誰,到了客棧放下東西裴氏不高興了,指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就紅了眼眶,“高元化,我是你的妻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我被她打了,你竟還低三下四的與人道歉!我做錯了什麼,哪句話說的不對了,她徐容繡就敢打我?今日敢用巴掌打我,他日是不是還敢拿殺豬刀砍我了?高元化你是不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娘子都不護著,你瞧瞧宋子遇,再瞧瞧你,你對得住我嗎,你對得住我爹對你的信任和期許嗎?”

聽到她又一次提到她的父親,高元化閉了閉眼道,“彆讓我說出難聽的話來。”

裴氏譏諷道,“你說啊,你連男人都算不上,還怕說難聽的話,你說便是,若是沒有我爹,能有你高元化的今天。”她見高元化目露痛苦心中一陣痛快,她繼續道,“你如今是秀才了,功課得了夫子誇讚了,覺得有望考上舉人了,瞧不上我爹了。”

高元化看著她如此不想說話了,“如今已然離開鄧家,你滿意了?勸你不要鬨騰,徐氏如何又與你何乾,非得做些令人厭惡之事。”

“厭惡?”裴氏神情激動,“高元化,你莫不是瞧著徐氏長的好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吧?高元化,你才是最令人厭惡的人。”

高元化聽她越發胡說八道,氣道,“你莫要胡說八道。”

說完這話高元化轉身就走,到了門口他皺眉道,“明日我讓高叔送你回清河。”

裴氏聲音尖刻,“怎麼,被我說中心事怕被揭穿?高元化,你也不過如此。”

高元化再不想理她徑直離去。他又去開了一間房徑自睡下,想到裴氏頓時頭疼。

裴氏不發瘋的時候還好,規規矩矩,對人對己恪守禮儀,最喜歡與人說教,可一旦發起瘋來才當真是形如潑婦,讓人無可奈何。他如今有些後悔,不該一時心軟帶了她來,本以為到了府城換個環境多結識幾個朋友能好些,竟然越發的言行無狀。

如今出了這事他顏麵無存麵上無光,日後又如何與宋子遇及鄧繁和平共處。

高元化睡了一覺,第二日清早高元化便被高叔叫醒,倒是裴氏方才搶了馬車,自己趕著出城去了。

高元化急了,裴氏一個女子如何會趕馬車,若是在街上撞了人可如何是好。高元化急忙帶著仆人追了過去,果不其然,裴氏趕著馬車在街上橫衝直撞。好在時間太早路上並無行人,饒是如此仍舊嚇了一身的冷汗。

仆人追了上去急忙將馬車攔下,裴氏怒道,“你下去,我要自己回去。”

高元化氣道,“你發什麼瘋!”

裴氏怒道,“我是被你逼瘋的,你若不那樣對我,我如何這樣,既然你瞧著我不順眼,我走就是了,是死是活又與你何乾。”

“那讓高叔送你回去。”高元化道。

裴氏譏諷道,“讓個仆人送我回去,路上孤男寡女共處兩日,回去你便有機會休了我?想都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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