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化被氣的發瘋,聽到她這話頓時更加失望,他萬萬沒想到裴氏竟說出這話來,他舒了口氣道,“那你與我回去吧。”
裴氏道,“回去可以,你得與我道歉。”
高元化看著她,苦笑道,“好,我錯了,回去吧。”
最終裴氏還是跟著他回去了,而鄧家派的小廝也目睹了這一幕,回去與鄧繁夫妻說了。
鄧繁麵色複雜,看著李氏道,“都說娶妻娶賢,沒想到高兄如此磊落之人竟娶妻如此,如今還好,我們關係好些,子遇也不是小氣之人,日後若是為官,恐怕很難善了,說不得還得被拖累。”及此鄧繁更加慶幸能娶妻李氏。
李氏也歎道,“瞧著她倒是恪守規矩,沒想到竟是如此形狀。”
聞言鄧繁歎氣道,“這人與人的運道還真是說不準,就子遇而言性格本就文弱,娶了徐氏倒是好事,徐氏瞧著麵冷潑辣,可實際上卻懂禮又能護著子遇,還能給他諸多幫襯,倒是天作之合。”
這世上能夠情投意合走到一起的人畢竟不多,更多的卻是高元化和裴氏這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婚的,相敬如賓的還算好,怕的就是夫妻不睦弄的家宅不寧。不做官的時候還好,真的做了官那也是禍端,隻是道理誰都懂,但他們作為外人也不能勸著讓人休妻去。那樣無疑是要了裴氏的命,可若是不勸瞧著高元化被拖累心裡也不好過。
兩人這邊收拾準備用過早飯便去找宋子遇讀書,那邊裴氏跟著高元化回去,當即就抹著眼淚可憐兮兮道,“夫君,我錯了,你彆趕我走。”
高元化本就是心軟之人,瞧著她如此也不想生氣了。自己妻子什麼性子他清楚的很,這會兒安安分分的她就知足吧。他瞧著裴氏道,“既然知道錯了待會兒與我去鄧家跟徐氏道歉。”
裴氏臉上帶了不樂意,可對上高元化的臉又可憐道,“知道了。”
於是徐容繡和宋子遇剛用過早飯高元化便帶著裴氏上門了。徐容繡發覺此刻的裴氏又與初次見麵時那般知書達理了,與昨晚與她針鋒相對的女人大相徑庭。
高元化朝夫妻二人拱手道,“今日我們夫妻二人過來是與子遇和弟妹賠不是來的。”說著他扯了一下裴氏的衣袖,裴氏心不甘情不願的低眉,“對不住,昨日是我的不是。”
人家來道歉,瞧在高元化的麵子上,徐容繡夫妻也不能不原諒,鄧繁夫妻過來,瞧見裴氏的模樣也倍感驚訝,這女人變起臉來還真是可怕。
為了慶祝兩家和解,中午的時候三家在一起用了一頓午飯,擔心再吵起來,也不分男女直接坐在一處。裴氏看著男女同席越發的覺得不適,忍著不適回到客棧便忍不住道,“今日居然男女同席……”
高元化頓時冷了臉,“你還想怎樣?”
裴氏不吭聲了,獨自坐在一邊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那邊鄧繁和宋子遇一起溫習功課,時而討論一番如今的考官,而徐容繡和李氏卻有些沒事乾了,李氏針線不錯,拿了布料幫鄧繁做衣服,徐容繡針線不行,便開始鋪開紙寫菜譜順便想一下若是去了彆處該如何運用這些。
到了七月初七,整個府城都熱鬨了起來,傍晚的時候宋子遇撂下書本準備帶徐容繡出門去外頭逛逛。來了兩三日他們都未出門,飯食是鄧家準備好的,他們還真不用做什麼,徐容繡本以為跟著過來少不得給洗衣做飯,不想洗衣是需要,做飯卻是不用。
他們出去的時候鄧繁夫妻也準備好出來了,兩對年輕的夫婦一起出門往外走去。因為是七夕,這日不管是成了親的還是未成親的未婚夫妻,紛紛走出家門。為了不彼此尷尬,兩隊夫妻分開走了。
宋子遇牽著徐容繡的手道,“娘子,若是我考不上怎麼辦?”
徐容繡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這個,遂道,“考不上三年後再來一次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原書中並無宋子遇此人,所以她也不知宋子遇日後是否能夠高中進士,至於舉人就更不知道了。
宋子遇聽了這話笑眯了眼,低聲湊到徐容繡耳邊道,“娘子,我想要你了。”
徐容繡見他在外頭也敢這麼說頓時瞪眼,“你嘴裡。”
“那咱們待會兒回去……”連上路上的幾天這幾日宋子遇雖然抱著媳婦睡的覺卻沒一次真的乾那事,如今七夕節在和娘子來上那麼兩回,這七夕過的也就值了。
徐容繡的臉眼見的就紅了,如秋水般的眸子水潤又帶著嬌嬌怯怯,宋子遇看的滿意又心神蕩漾,人不知嘿嘿直笑。
兩人緩步走過身邊的人直直到了人流更為密集的街道,這條街道是府城最為繁華的一條街道了,當初徐容繡和田氏來買調料的時候就來的這裡,隻是那時隻匆匆逛了逛,如今瞧瞧這夜景也很是不錯。
路邊的商戶為了應景在門口也掛了紅紅的燈籠,還擺出了不少七夕有關的彩帶和食物。
徐容繡瞧著前頭人都往一處去了,問了旁邊的人才知不遠處有條河流,每年七夕的時候便有年輕男女去河邊放河燈祈福順便拜月。徐容繡和宋子遇本就是為了湊熱鬨出來的,便順著人流跟了過去。
他們後麵不遠處,陳幼恩瞪眼瞧著宋子遇夫妻倆手拉著手朝前走去,頓時記起那日在路上受到的侮辱,他瞧了眼四周,黑燈瞎火全都是人,他冷哼一聲,帶著仆人和翠紅跟了上去。
那日翠紅在車上被陳幼恩折騰的不輕,偏偏陳幼恩當時身上還有難聞的臭味,可把翠紅惡心的不輕,瞧著少爺還是死性不改,她索性也不勸了,隻能沉默的跟在後頭。
徐容繡夫妻並不知他們兩人又被臭蒼蠅盯上了,此時夫妻二人隨著人流到了河邊,果然見不少男女在河邊放了河燈,完了又對著天上的月亮拜了拜。
宋子遇瞧見有小販在賣河燈便過去買了兩盞,瞅著人少的地方走過去,蹲在河邊打算將燈放了,然而宋子遇瞧著河麵突然眉頭一跳,突然他身子一斜,一個用力將後頭的人直接摔進河裡去了。
陳幼恩偷襲不成反而被扔進水裡,頓時高呼:“救命。”
跟著他來的下人見自家少爺乾壞事反倒被扔進河裡,趕忙跳進去撈人。方才那仆人還道由他來偷襲,可陳幼恩覺得自己在路上受了奇恥大辱,這仇必須自己來報才舒坦,不料就被摔水裡去了。
河麵並不深,堪堪及腰,在河邊的男女瞧見有人落了水還在呼救,便笑道:“河水堪堪及腰,這位兄台自己站起來便是了。”
說完河邊的男女都笑了起來,陳幼恩試著站立發覺河水的確不深,而他的仆人也一臉無辜的站在他的身側。
陳幼恩怒火衝天的看向宋子遇道,“你為何拉我下水?”
宋子遇驚訝道,“是我拉你下水的?為何我不在水裡?我好端端的與我妻子來河邊祈福放燈拉你乾嘛,我又不認識你。”
“你!”周圍人實在太多,陳幼恩又被人看了一通笑話,他爬上岸身上的衣服也緊貼在身上了。
岸邊的女孩和女人們驚呼一聲捂住眼睛,“啊,登徒子!”
“不要臉!”
女人們手裡的東西都朝陳幼恩扔了過來。
宋子遇指著他的腿間搖頭然後去捂自家娘子的眼睛,“娘子莫看,辣眼睛。”
“少爺……”翠紅忍著臉紅有些不好意思說了。
陳幼恩隨著宋子遇的目光往下一瞧,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時候本就炎熱,為了涼快他穿的衣服也頗為透氣輕薄,可這布料沾了水全都黏在身上了,身上那處便形狀清晰的顯露出來。陳幼恩的臉頓時漲的通紅,顧不得找宋子遇麻煩,捂著□□飛快的就跑了。
仆人和翠紅連忙喊著少爺追了上去。
河邊的男女因為這個小插曲再和對方對視時氣氛都旖旎了起來。徐容繡和宋子遇也不例外,尤其對上宋子遇一副做了好事要誇獎的模樣徐容繡就忍不住發笑。
宋子遇湊近她道,“娘子,咱們回去吧。”
徐容繡臉上緋紅,低聲應了聲好。
兩人避開人群也沒再去逛其他地方便回去了。回去要了熱水洗了澡,兩人沉默的看著對方,然後滅了蠟燭,宋子遇將她抵在床邊的床柱上,俯身就親了上去。急切的就跟沒碰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
徐容繡呼吸一緊瞧著宋子遇急切的模樣頓時笑場了,“你怎麼像是……”
“像什麼?”宋子遇茫然。
“登徒子!”徐容繡說完宋子遇便撲了過來,“這便讓嬌軟的娘子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