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怪物不愛人類血肉的，這東西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算偽裝得再好，終究還是逃避不了被吸引。
普通的礦泉水加一點點，完全可以滿足她們的需求。
白不語麵上帶著標準的笑容，語氣謙卑之中似乎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挑釁。
“六小姐不喜歡這樣的茶水嗎？”
沈六娘盯著白不語看了一會兒，臉上的陰雲散去了不少，她朝著白不語齜了齜牙，毫不掩飾地露出滿嘴的獠牙。
“你倒是讓本小姐越來越喜歡了，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說著，她將瓶中的水一飲而儘，喝完之後，沈六娘像是沒有被滿足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嘖。”
她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笑什麼，隨手將空了的礦泉水瓶扔到了一旁去。
沈四娘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被扔出去的礦泉水瓶，見其掉在了地上，她忍不住想要去撿。
剛有所動作，卻被沈六娘拽住了手腕，她扯著沈四娘的胳膊，態度強硬地說道：“四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不入流的小玩意兒罷了，也值得你這樣癡迷？”
說著，她的手在沈四娘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沈六娘用的力氣極大，站在一旁的白不語聽到沈四娘的骨頭不堪重負，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她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再次加重的力道。
隻聽見哢吧一聲脆響，沈四娘的胳膊被沈六娘給拍斷了。
沈四娘這才回神，胳膊斷了之後，她沒什麼感覺，仿佛露出骨頭茬子的不是自己的胳膊似的。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調皮，讓我說你什麼是好？”
沈四娘戳了戳沈六娘的額頭，隨手就將露出來的骨頭茬子給塞了回去，之後把斷了的地方來回擰了擰，就又恢複了正常。
不過身體雖然恢複了，但是破裂的衣服卻難以恢複，沈四娘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破了的衣服，嘟囔了一句：“太麻煩了，還得回去換衣服。”
從頭至尾，她就沒有怪過沈六娘一句，看著自己妹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調皮的小姑娘似的。
“我得回去換身衣服，這樣去見二哥哥有些不太合禮數。”
沈六娘聞言，指了指自己臟兮兮的衣服，樂嗬嗬地說道：“四姐姐，看你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再沒禮數有我沒禮數？你放心吧，有我墊底呢，二哥哥不會注意到你的。”
說著，沈六娘挽著沈四娘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四姐姐，咱們還是快些去吧，等會兒二哥哥離開家了，咱們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來見她。”
“我們倒是等得起，不過我院子裡新來的這個二等下人卻是等不起了，我怕她熬不過今晚上。”
之前沈六娘說話的時候還遮遮掩掩，有些話說得含糊不清的，但喝下那些礦泉水後，她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了。
而沈四娘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她點了點沈六娘的額頭，笑著說道：“難得見你這麼好心，不過是個二等下人罷了，我那裡多的是，你要是願意的話，便挑幾個過去，雖然二哥哥不願意往你院子裡放人，但若是我給你的，二哥哥也不會說什麼的。”
對於沈家的這些主子而言，不管是一等下人還是二等下人，其實都沒什麼差彆，不過是伺候主子的玩意兒罷了，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換了。
沈四娘的溫柔浮於表麵，骨子裡和沈六娘其實是同樣的一種人。
“你舍得把院子裡的二等下人給我？”
沈四娘滿不在意：“這有什麼不願意的？反正這些下人一茬接一茬的來，升不了一等下人，就要一直做二等下人，我這院子留了這麼些二等下人，是時候該清理一波了。”
說起清理一波的時候，沈四娘捂著嘴嗤嗤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回頭朝著後頭跟著的白不語看了過去。
“你這個下人倒是挺有趣的，若是二哥哥不要，或許可以送來我這裡，我可以給她一個一等下人的位置，不說彆的，她這泡茶手藝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二人越說話題跑得越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水起到了效果，沈四娘身上的溫柔之意褪去了不少，倒是變得與沈六娘越來越相似。
白不語一直在觀察她們兩個，很快就發現了異樣之處——沈四娘的言行舉止開始慢慢與沈六娘同步，就連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也開始變得普通了起來。
更加糟糕的是，白不語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記不住沈四娘的臉了，恍惚之間，甚至有一種麵前的兩個都變成了沈六娘的感覺。
白不語的眼神微微一變，直接掏出一瓶治療精神汙染的藥水喝了下去。
藥水很快就起到了作用，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腦恢複了正常，白不語神色清明，再次看過去的時候，沈四娘還是沈四娘，沈六娘依舊是那個沈六娘，她們並未產生過什麼變化。
她是什麼時候中招的？
白不語垂在身側是後稍稍握緊了一些，她趁著前麵那姐妹二人沒注意，發出了一條消息給白兆豐。
不過白兆豐一直都沒有回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看來自己爸爸那邊兒是指望不上了。
白不語很快整理好情緒，神經高度緊繃了起來。
又穿過了一個和剛剛差不多的園子後，一行三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沈二郎是沈府嫡子，也是第一個男丁，身份地位自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