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語實在是太能呱噪了,沈三娘額頭上的青筋控製不住地跳動著:“你給我閉嘴。”
沈三娘忍無可忍地嗬斥道。
這家夥的嘴巴到底能不能閉上?她是怎麼能做到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她想聽的呢?
白不語有些無奈,隻好閉上了嘴巴。
沈三娘的手放在白不語的鐲子上,素白如玉的手在她的注視下化作了透明的黏液,將那個鐲子牢牢裹住了。
接下來白不語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拔出去,她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來,疼得嘴角都控製不住抽抽了兩下。
那透明的黏液將鐲子和白不語的手腕徹底包裹起來,白不語看到手鐲裡麵的那抹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在紅色的血絲消失的那一瞬間,白不語感覺渾身一輕,之前那種若有似無的被禁錮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
她眨了一下眼睛,沈三娘已經將手鐲從白不語的手腕上脫了下去。
白不語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兒,原本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了坑坑窪窪的痕跡,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些細小的傷口,傷口處泛著一層不正常的灰白色,看起來像是皮膚已經壞死了似的。
白不語低頭看了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來,又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沈三娘身上。
將手鐲摘下去之後,沈三娘拿在手裡麵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複之前的猙獰,她垂眸斂目,瞧著就像是在懷念著什麼似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些許懷念之色。
這一幕本來是極為美好的,可惜的是白不語沒什麼欣賞的心情,直接開口戳破了這美好的畫麵。
“三小姐,你該不會想把這手鐲帶在自己的手上吧?這是二少爺給的定情信物,是代表我身份的東西,你這麼拿去了,有些不合適……”
她躊躇了一會兒,方才小聲說了一句:“三小姐,你這麼不講究的嗎?”
一句定情信物戳中了沈三娘的痛點,她猛地將手鐲往地上一砸,那翡翠鐲子瞬間便被她砸得四分五裂,再厲害的能工巧匠都拚不回原來的樣子。
“你算什麼東西?我二哥怎麼可能看上你?”
白不語一攤手:“可是二少爺就是看上我了,還讓我當了他的姨娘,唯一的姨娘,隻要二少爺不娶親,我就是二少爺身邊獨一無二的存在。
說著,白不語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了一個手鐲,作勢往自己的手腕上套。
這手鐲和沈三娘剛剛砸碎的那個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對兒的。
她伸手就來搶奪,白不語反應極快,飛速地將手鐲給藏了起來。
“三小姐,這是二少爺給我的,你已經毀掉一個了,這個可不能讓你搶去。”
沈三娘氣得臉都快變形了,她惡狠狠地看著白不語,咬牙說道:“把手鐲拿出來給我。”
白不語搖頭:“我不給,三小姐,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要先走一步了,二少爺還在等著我呢,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了,他離不開我,這是二少爺出去有事兒,我才離開了一小會兒,要是我回去晚了,二少爺該生氣了……”
沈三娘突然逼近白不語,紅色的披帛像是水蛇似的纏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後開始一點點的縮緊。
“你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白不語感覺到呼吸困難,脖子似乎都要被勒斷了,她看著沈三娘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露出了一抹笑容,艱難地開口說道。
“二少爺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是二少爺的姨娘,是府中半個主子,三小姐無權處置我。”
她被沈三娘勒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頸骨也因為不堪重負,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來,隻要沈三娘再用力,白不語的脖子勢必會被她勒斷。
然而即便到了現在,白不語的臉上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之意,她看著沈三娘,眉宇間似乎還帶著些許得意之色。
【你殺了我又如何?我是二少爺身邊的唯一。】
沈三娘讀懂了白不語的意思,她那張芙蓉麵孔已經控製不住要扭曲成怪異的樣子,她清楚地看到了白不語瞳孔之中麵色扭曲的自己。
當看到那個她的時候,沈三娘突然就愣住了,纏住白不語脖子的披帛瞬間收回。
得了自由的白不語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咳嗽了幾聲,有些狼狽地看向了沈三娘。
“三小姐,二少爺很看重我的,我知道三小姐肯定不會傷我的……”
沈三娘麵上的表情變換,最終又恢複了一片平靜,她靜靜地看著白不語,冷聲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白不語坦然地回答道:“二少爺告訴我的。”
然而話未說完,就已經被沈三娘給打斷了。
“不可能的,他不會知道我在這裡的!”
瞧著神情莫名激動的沈三娘,白不語突然就笑了起來。
“三小姐,要不是二少爺告訴我的話,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來的?”
“三小姐,你以為二少爺不知道你在哪兒,或許隻是二少爺不想來找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