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也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說了一聲新娘的捧花好看,程澈就為她去搶來了,而且搶到之後,還親手單膝跪地親手交到了她的麵前。
程澈輕咳了一聲,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候江南忍不住跑過來大聲喊,“程董,你這麼個已婚男士,瞎湊什麼熱鬨啊?”
另外一個沒搶到捧花的伴郎也在不遠處捧頭哀嚎,“還給不給我們這種單身狗活路了?”
幾乎所有想要搶捧花的男士都沒想到會突然殺出程董這匹黑馬,他們也萬萬沒想到程董雷厲風行之間就把捧花給搶走了,根本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問題是,他一個已婚狗,搶捧花用來乾嘛?
顧眠抿唇一笑,從程澈手中接過捧花,輕聲讓他快起來。
程澈起身後整理了一下因為劇烈跑動而淩亂的西裝,笑得漫不經心,“手快有,手慢無。這是古往今來不變的真理。”
說完,程澈就不搭理他們了,他轉而看向顧眠,桃花眼深邃,“喜歡麼?”
顧眠俯首輕嗅捧花,垂眼笑得明媚動人,“很喜歡。”
他在一群伴郎中拚儘全力才為她搶來的捧花,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江南回到自己那桌之後,搖頭感慨,“程董的求生欲,實在是太強了。”
程執拿起酒杯輕晃,“他不是向來如此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沒適應?”
江南嘖嘖兩聲,“寵妻狂魔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不過也真是難為了他這把老骨頭,居然在一群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中活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最後還把捧花給搶到了。”
光頭剛喝進口的紅酒都因為江南這句話給直接噴了出來。
江南一個比程澈還大上幾歲的老男人,到底哪裡來的立場喊程澈一把老骨頭?
不過光頭也算是對程董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他嗆完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這說明程董心誠啊。比那幾個伴郎還有搶捧花的都用心。”
不然怎麼獨獨快到而立之年的程董搶到了捧花?
要知道,那群年輕人可根本沒放水。
江南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說完程董搶捧花的話題,光頭轉而把話題轉到了程澈的身份上麵。
“說起來,你們程家好像是個大家族啊。”
光頭邊說著邊左看右看,今天這一次婚宴,可以說讓他大開了眼界。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正的富豪,結婚是這麼大排場的。整個現場,處處講究。
就連服務生,都說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就為了能夠更好地接待外國賓客。
嚴豈聽聞也插話說,“我好像看到了好幾個經常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大人物。”
程執喝了一口酒,語氣波瀾不驚,“嗯。”
嚴豈不動聲色地問,“那程董?”
“他是程氏財團的董事長,也是程家現在……最有地位的人。”
光頭,嚴豈等人一聽到程氏財團,臉色瞬變。
他們自然是聽過程氏財團這個名頭的,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程氏財團扯上關係。
光頭驚得手裡拿著的酒杯都差點掉地上了,“我一直以為程董就是個有錢的富二代,沒想到他來頭居然這麼大。”
嚴豈看了一眼身旁的嚴穗,意有所指地說,“是啊,原來是真豪門,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嚴穗因為震驚,激動而微微有些泛紅的臉,因為嚴豈的話而瞬間蒼白。
整個午宴,嚴穗都有些魂不守舍。
她腦海裡一直盤旋著程澈的名字。
一想到程澈,她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完美的人,但是一想到對方高不可攀的身份,她心裡又有些沒底。他會喜歡她這樣的嗎?
嚴豈私底下暗示了嚴穗好幾次,但是嚴穗視若未見,隻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突然她看到程澈起身往某個方向走去,而且他是一個人去的,像是去上廁所的樣子。
嚴穗看到,忙不管不顧地跟著起身,她沒有去管倒地的酒瓶,也沒有去管嚴豈的驚呼。
她整個人像是入了魔一般隻知道追著程澈而去。
嚴穗總算在廁所門口追上了程澈,並且成功攔下了他。
程澈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語氣禮貌但透著疏離,“嚴小姐?”
嚴穗重重咬了下唇,語氣有些彷徨無措,“程董,我有話和你說。”
程澈語氣淡淡,“嗯?”
嚴穗閉了閉眼,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句她早已在心中醞釀了無數遍的話,“我喜歡你!”
不同於嚴穗的緊張,忐忑,無措,程澈表現得相當冷靜,也相當的淡漠,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