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弄。
小框框們終於消失了,這兩個神秘的字浮現出來。
“捏.弄”是個天選的小可憐兒,不知為什麼,在一眾長得差不多的兄弟姐妹中,隻有它獨得青眼,不能過關。
手環嗡地一震:【恭喜親,熱身任務成功完成了呢!】
裴寒這才抬眼看了看寧鴿。
寧鴿儘可能擺出生平最冷漠最嚴肅的表情,但是臉上一陣陣發燒,心中隻想去死一死。
這太特麼羞恥了。
能填對比填不上感覺還不對勁。
歐文感慨:“這些框框填完,感覺又漲了不少知識啊。”
他損裴寒,“裴寒,你們不太行啊,也填得太慢了。”
裴寒邊收大家的劇本,邊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黃暴?”
歐文並不太在意,轉頭對寧鴿笑笑,“你看他各種操作那麼騷,其實還不就是萬年老處男一個。”
“你不處,你驕傲。”裴寒伸手去收歐文手裡的劇本。
歐文捏著劇本沒放,偏頭打量他。
“你那麼緊張乾什麼?剛才填字的時候,我看見你都快冒汗了。反正隨機抽取玩家處死,怎麼也隨機不到你身上。”
“關你什麼事。”裴寒手指發力,嗖地從他手裡把劇本抽走。
歐文的話大有問題,寧鴿立刻問他:“為什麼隨機不到他身上?”
“哦,隨機的概率,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歐文說,“有副本經驗的人概率要小得多,過的次數越多,概率就越小。
“知道**.彩的中獎概率麼?一千四百萬分之一,而裴寒這樣的阿爾法,他的概率係數是一億分之一。”
歐文笑了笑,“如果隻有你和他兩個人,隨機抽取一個人死亡,他的概率是二分之一乘一億分之一,按照規則,剩下的全部概率都在你身上。”
寧鴿默了默,換句話說,在隨機處死的任務裡,新手不就是炮灰?
現場所有新手的臉都白了。
歐文伸手碰了碰寧鴿的手環,調出一個界麵,“看,這裡可以看到你過了幾場和你的等級。”
寧鴿的屏幕上寫著一個大大的“0”,上麵有四個小字——“新手玩家”。
手環的主人是個拉姆達,竟然一次副本都沒完成過,不知是怎麼回事。
“還真是個新手。”歐文笑了,“不過放心,裴寒一定不舍得讓你……呃……讓你們死的。”
櫃姐鼓起勇氣,鼓勵大家,“沒事,你看咱們不是又順利做完一個任務嗎?一個人都沒死。”
“沒錯。”寧鴿回答。
這個任務異常簡單,沒費什麼事。
可是寧鴿心裡清楚,這任務隻是個小任務,前麵等著他們的,不會比上午的“休息”任務容易,一定是麻煩得多的東西。
吳導接過裴寒給他的劇本,翻了翻,十分滿意,“不錯,都填上了,我去去就來。”
他起身進了旁邊一個走廊。
他剛走,那個禿頂男人就急匆匆過來了,嘴裡念叨著:“你們排好了沒有,評審們都等著呢。”
什麼意思?
奶奶灰小心地問他:“評審們等著?是讓我們演什麼嗎?”
禿頂男人有點不耐煩,“你們要來我們劇場演新劇,正式演出前,不得先試演一輪,給評審們看看?”
奶奶灰嚇到了,“演什麼新劇?”
“就剛才那個劇本,《塑心》啊,”禿頂男說,“你們不是都看過了嗎?就按上麵的來。”
他納悶地看看大家,“不是吧?都忘了?有你們這樣的劇團嗎?來,先給我把大綱寫一遍。”
手環震了。
【親,還記得剛剛看過的劇本嗎?
任務:寫出劇本大綱。
說明:限時二十分鐘。注意,要包括五個關鍵劇情點哦。
失敗懲罰:隨機抽取一名演員處死。】
大家麵麵相覷。
那劇本翻了一遍,腦子裡隻留下一大堆黃暴詞,除此之外什麼印象都沒有。
剛才全都在緊張地填框框,誰還有閒心留意劇情?
看了和沒看一樣。
這就像是那種題目,公交車每站上來幾個人下去幾個人,最後突然問你停過幾站一樣,有點損。
奶奶灰立刻追到剛剛那個吳導消失的走廊,大概是想把交上去的劇本拿回來。
然而無功而返。走廊裡根本沒有人,吳導不知道去哪了。
“你們幾個動作快點啊,寫完給我交過來。”
禿頂男人找來幾張紙和一支筆遞給他們,自己進了旁邊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門上,明晃晃掛著劇場經理的牌子。
“還能想起多少?”裴寒問大家。
奶奶灰立刻說:“我記得,主角一個叫石茵念一個叫魏爾生!”
大家:“……”
裴寒想了想,“我記得封麵右上角有一行鉛筆寫的小字,追妻火葬場。”
櫃姐連忙說:“追妻火葬場的套路我知道,先虐女,後虐男,我愛你時你愛答不理,我不愛了你就後悔去吧。”
裴寒分配任務,“好。我們先把能記得的劇情捋一遍,不行就編,儘可能把所有能想出來的東西全都寫上,反正寫錯沒有懲罰。”
他的語調從容鎮定,好像並沒什麼可慌的。
歐文笑道:“沒錯,說不準運氣好就撞上了。”
裴寒已經開始動筆了,“我們那本是第一本,我記得開頭是女主在臥室裡……”
在他冷靜的聲音中,大家漸漸鎮定下來,開始絞儘腦汁拚命想劇情。
寧鴿低聲對他說:“我去去就來。”
裴寒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還是點點頭。
寧鴿離開圍著編大綱的一群人。
這任務不能死人。
距離玩家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隻剩兩個死亡名額,寧鴿損失不起。更何況,她自己也是高幾率被隨機抽中處死的新手玩家。
走出一段距離,寧鴿才悄悄摘下腕上的手環,然後敲了敲了敲禿頂男人辦公室的門。
裡麵傳出一聲,“請進。”
寧鴿推門而入。
禿頂男人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桌前,看見她進來了,愣了愣。
“你哪位?找誰?”
果然。
他的反應和哥哥一樣。
隻要寧鴿摘掉手環,就立刻恢複了NPC的身份,他完全認不出她,覺得她隻是個NPC,並不是幾分鐘前還見過麵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