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鴿繼續往下編,“還看到天上伸下來一條很粗的蛇尾巴,能把人勒住不能動,還會像鞭子一樣抽人……”
“有蛇尾巴的,那是女媧?”牛仔服納悶,“可是女媧我們試過,不是沒有技能嗎?”
他們拿到隱藏款女媧了。
牛仔服不小心把他們手裡的隱藏款說出來,板寸頭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知道女媧沒技能。
寧鴿立刻話鋒一轉,“那是女媧嗎?後來上半身在天上也出來了,我覺得看著像是個男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
板寸頭回答:“那不是女媧,是伏羲,他是女媧的哥哥,和女媧一樣,也是半人半蛇。”
寧鴿:你還挺專業。
伏羲當然也沒有技能。
不能再往下編了,再編就真要露餡了。
寧鴿說:“就看過這幾個,彆的就沒了。”
板寸頭深深地蹙著眉頭,“行。讓我再琢磨琢磨。”
寧鴿真話裡摻著假話,不動聲色地一通胡說,心想,你就慢慢琢磨去吧。
這三個絕對不是好人,好人哪會上來就要疑似裝著盲盒的雙肩包。
讓他們越亂越好。
如果讓他們搞清楚那個盲盒娃娃有技能,估計他們會特彆去挑沒拿到技能娃娃的玩家攻擊,好拿到額外的抽盒機會。
寧鴿看一眼她的雙肩包。
這個雙肩包背著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就連裡麵唯一裝著的那隻饕餮,也當然不是寧鴿的,而是從死去的熒光綠那裡拿過來的。
寧鴿當時收繳了熒光綠的隱藏版小貓咪,還順手撿了他的這隻饕餮盲盒,扔進自己的背包裡。
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應付這種想搶彆人隱藏款的人。
隱藏款的前任主人被淘汰後,盲盒才會傳到下一任主人手裡,想搶隱藏款的話,一定要殺人。
寧鴿手裡沒有娃娃護體,如果剛才寧鴿包裡有隻隱藏款小貓咪,這會兒應該已經死了。
沒有隱藏款的話,當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板寸頭又上下打量寧鴿一眼,“口袋裡沒有彆的盲盒了吧?”
寧鴿立刻主動拍了拍外套和褲子扁平的口袋,隻有褲子口袋裡裝著張地圖。
她還翻開敞開的衣襟,給他們看並沒有暗袋,轉過身給他們看褲子後麵的口袋,確實什麼都沒有。
板寸頭把寧鴿的雙肩包接過來,放到旁邊的貨架上。
他對寧鴿說:“這裡太危險,你一個小姑娘,最好和彆人搭伴。我們幾個就守在這兒,等著時間過去,你的盲盒先放在我這裡統一管理。”
他沒有動手殺寧鴿。
原因很簡單,他覺得寧鴿的盲盒有技能,濃霧裡情況不明,萬一遇到危險,還能多個有技能的人幫他們頂一頂。
就像養狗幫自己打架一樣。
一旦技能用完了,或者沒用上,在淘汰時間結束之前,他一定會該改寵物為食物,殺了吃肉,用寧鴿換一次多抽盲盒的機會。
板寸頭指了指旁邊塑料模特腳下的台子,語氣還挺客氣,“你過去坐吧。休息一會兒。”
寧鴿過去坐下,一邊觀察周圍。
板寸頭和花襯衣六神無主地,時不時探頭看看步梯那邊。
這家服裝店在一個商場裡,步梯口標著二樓,下去才是底樓。
他倆一副很怕有麵具人之類的威脅從那邊上來的樣子,底樓應該有出口。
板寸頭很明顯是這三個人中領頭的,他讓牛仔服下樓去看看情況。
牛仔服不情願地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外麵還都是大霧,什麼都看不清,也沒人過來。”
過了一會兒,寧鴿忽然舉手,“請問我能去一下洗手間麼?”
一抬頭就能看見店門口吊著的洗手間的標誌,箭頭指著前麵左轉的地方。
花襯衣猶豫了一下。
板寸頭看一眼貨架上的雙肩包,大概覺得她的盲盒還押在這裡,副本裡盲盒就是命,她應該不會走。
板寸頭點頭,“快去快回。”
寧鴿站起來,淡定地往洗手間那邊走,左轉之後,當然沒去洗手間。
看頭上牌子上的標識,洗手間和安全通道在一起,寧鴿進了安全通道,火速下樓。
心想:拜拜了您內。
她伸手到腰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隻夫諸娃娃,攥在手裡。
她的兩隻隱藏款和兩隻沒用過技能的小夫諸都在身上,並沒有裝進雙肩包裡。
剛才在戶外用品店裡,寧鴿找到了一個出去旅遊時用的那種貼身隱形腰包,把重要的幾隻娃娃扔掉盒子,直接放了進去。
她把隱形腰包貼身係在腰上,包袋的部分轉到腰後,放下T恤遮住,還在外麵又加了件寬大的外套。
就算外套不拉上拉鏈,大敞著,也什麼都看不出來。
防的就是板寸頭這種人。
寧鴿剛才沒有拿出娃娃跟他來硬的,是因為有好幾件事還沒有弄清楚規則。
首先就是,這一輪開始之後,還沒看到任何人用過技能。
寧鴿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在這一輪中,有技能的娃娃之字形排列的規律是不是還是正確的。
萬一呢?
萬一夫諸沒有技能,赤手空拳絕對打不過那三個男人,就完蛋了。
其次,寧鴿以前見過的所有技能發動,都是因為遇到了真正會威脅生命的危險情況,比如麵具人正拿刀砍過來,麵具人正準備開槍,有人要一拳打在寧鴿頭上,等等。
可是如果對方不想殺人,隻想隨便揍人幾拳,或者是單純地想搶東西呢?
寧鴿並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算不算是“遇到危險”,娃娃的技能會不會發動。
在沒有完全搞清楚規則之前,還是不要冒險,謹慎行事為好。
放過他們也有點可惜,除了額外的抽盒機會外,還有個誘惑就是,板寸頭他們手裡肯定有搶來的隱藏款。
有女媧,說不定還有彆的。
然而剛過三輪,第一輪的隱藏款歐文抽到了,第二第三輪的隱藏款寧鴿自己都有了,隱藏款已經齊了。
雖然不知道隱藏款到底有什麼用,但是感覺並不太值得為了重複的隱藏款冒險。
寧鴿剛才坐在那裡權衡利弊,最終還是決定留下背包,來個金蟬脫殼,不多生枝節。
走就完事了。
寧鴿來到一樓。
門外果然仍然是濃重的白霧,寧鴿回頭看了眼樓上,硬著頭皮出門,走進大霧裡。
除了呼吸時濕氣有點重外,沒有什麼不適。
隻是霧太大,幾米以外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寧鴿找到路口的路牌,看了看路名,又從口袋裡拿出地圖對照了一下。
原來被傳送到了H區,離剛才抽盒的J區不遠,就在J區下麵,換句話說,隻要往北走就行了。
路牌上標著方向,不過寧鴿還是看了看兩條交叉路的路名,沿著濃霧彌漫的人行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找到下一個十字路口,看了看路名,對照地圖驗證了一下。
沒錯,是在往北走。
一切都很正常,就是霧太大了。
整座城市都沒有人,一片靜寂,好像寧鴿是裡麵唯一的活物。
寧鴿忽然停了下來。
她聽到,濃霧中,隱隱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就是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
腳步聲越來越大。
路口一側是一大片城市中難得的綠地,沿著路邊就是一整排粗壯得像菠蘿一樣的棕櫚樹。
寧鴿攥小夫諸,躲進綠地裡,藏在樹後往外看。
隻過了片刻,就有人跑過來了。
一個年輕男人從霧中出現,穿著白色兜帽衛衣,做舊破洞的牛仔褲和跑鞋,耳朵上戴著一隻黑色耳釘,膚色很白,唇色嫣紅,漂亮得不像話。
衛決。
進副本這麼久,終於看到衛決了,原來他真的也在這個副本裡。
寧鴿很清楚衛決的實力,心想,是什麼東西在追他,能讓他都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