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盧婉兒差點殺了花藥,柴映玉豈能善罷甘休。
殺意直衝腦門,卻被他按了下來。殺了盧婉兒倒是一了百了,隻是這就成了個死結,以後他還怎麼帶花藥回去見自己的父母?
可放過盧婉兒更不可能,柴映玉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去,打幾桶涼水來。”
隨從得了令,不一會兒就打了幾桶涼水過來,此時,客棧內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屏氣凝神,伸長了脖子看熱鬨。
柴映玉輕輕一揮手,隨從當即拎著桶潑向盧婉兒和她的幾個隨從。
盧婉兒中的是迷藥,一桶涼水下去,藥性也就沒了。
“你……”
花藥本覺得不合適,眾目睽睽之下,可轉念一想,盧婉兒威脅她的時候可沒覺得不合適,便沒吱聲。
不一會兒,盧婉兒悠悠醒來。
她此時渾身濕透,衣服緊貼在身上,曲線玲瓏。她是個十分看重貞潔名聲的大家閨秀,醒過神來,又羞又臊,雙手交叉擋在胸前,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美人垂淚,彆提多可憐。
柴映玉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卻絲毫憐惜之情也無。
“盧婉兒,警告的話,小爺隻說一次。以後你要是再敢找她的麻煩,就不僅僅是澆你一桶水的事兒了。”
說罷,柴映玉環顧四周,見圍觀者甚眾,朗聲開口。
“既然今日大家瞧見了,小爺便說明一下,小爺早就拒了這個女人的婚事,為此,小爺已經被趕出家門,從今往後,小爺再不是洛陽柴家的少主。小爺的未婚妻隻有一個,那就是藥王穀花藥,周知一下。”
鴉雀無聲。
這是什麼情況?
不等眾人反映過來,柴映玉拉著花藥就上了樓,十分高貴冷豔,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圍觀群眾的看呆了。
花藥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愣愣的被柴映玉拉著就上了樓。
沒想到,柴映玉竟然如此的……有擔當?
“有擔當”這個詞兒用來形容映玉公子怎麼想怎麼違和,然而事實就是,他真的很有擔當,而且處事也是相當乾淨利落。
花藥原本已經做好臭名昭著的打算,今日盧婉兒過來這麼一鬨,明日她搶人家未婚夫的事情就得做實。反正,她本來名聲就不好,也沒放在心上。
卻不曾想,柴映玉當眾就把事情給說明了。
客棧人多嘴雜,在此處挑明這事兒,明日保準大半個江湖的人都能知道。這無異於把所有的惡名都攬到他自己的身上,以後即便有人要罵,也是要罵他們是一對狗男女了。
這樣的維護,讓花藥心裡暖烘烘的。
她跟在柴映玉身後,低著頭,鼻子一酸,眼圈都紅了。
這大約就是為什麼要找另外一個人陪自己度過餘生的緣故吧,你受委屈的時候,他總能無條件的站出來,不問對錯,都會維護你。
剛一進門,花藥立刻撲到柴映玉懷裡。
柴映玉被投懷送抱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乾嘛?”
“我感動啊。”
“感動個屁,彆以為你投懷送抱就沒事了。”柴映玉麵色不善,心情不爽:“說吧,宗沐怎麼又來找你?不是不讓你再跟他膩膩歪歪的嗎?”
□□大會現場。
花藥噗嗤笑出聲,親昵的用額頭蹭了蹭柴映玉脖頸。
“我以後絕對不跟他膩膩哇歪的,都聽你的。”
柴映玉被花藥碎發搔的脖子有些癢,雖然心裡還是很介懷宗沐跟他說的那番話,卻哼了一聲,沒有計較,隻是伸手摟住了花藥的纖腰。
有了這個小插曲,柴映玉再不敢讓花藥獨自一個人待著。
柴映玉先前其實也留下了人保護花藥,然而,盧婉兒是表小姐,而且,當時盧婉兒出手在一刹那,花藥還手也是一刹那,他們根本來不及幫忙。
懲罰了那幾個隨從,柴映玉又把紫電派給了花藥,讓他寸步不離的保護花藥的安全。
柴映玉剛剛是臨時跑回來的,他跟石袤還有正事要辦,安排好這邊的事情,又急匆匆轉頭回去找石袤去了。
紫電不免感歎:“我家公子,嘖嘖。”
“嘖嘖”這兩個字所蘊含的東西就多了,驚歎、懷疑、佩服,見識過自家公子賣身求包養的卑微姿態之後,再見識到他如此偉岸高光的出現,真的不得不感歎,公子這真是個神奇的人物。
花藥無語:“彆嘖嘖了,他怎麼會忽然回來?”
“公子走在半路上,隻覺得心神不寧,不放心花神醫,就把石公子扔在大街上,自己個跑了回來。”
花藥聽後,微微抿了下嘴。
本來對這段關係沒多大信心的她,忽然有了幾分安定的感覺。
花藥一直覺得柴映玉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需要包容愛護,所以,她在跟他相處的過程中,總會有意無意的讓著他、哄著他,好像多付出一些才能讓自己顯得更有價值一樣。
這樣其實從側麵反映她的沒信心。
這跟成長環境和性格有很大關係,花藥從小就成了孤兒,努力學醫、治病救人,並不是說自己喜歡還是怎樣,隻是覺自己成為一個神醫,才會是有價值的人,她潛意識裡覺得對彆人有價值才能活下去。
無論她表現的多強勢,骨子裡都是這般沒底氣。
今日,她被柴映玉護在身後,聽著他高聲宣布她才是他的未婚妻。
那一刻的心情,不光是欣喜可以形容的。
花藥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運可以遇到柴映玉這麼個奇葩,讓她本來漫無目的的人生,有了對未來的期盼。
第一次,她感覺到,往後餘生,自己可能真的會很幸福。
石袤在街邊的茶攤等了柴映玉小半個時辰,才把柴映玉給等到。
“弟妹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
柴映玉也沒跟石袤說具體的事情,反正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他才不會讓好友知道呢,家醜不可外揚,雖然現在大半個江湖的人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