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映玉冷靜的時候,目光都是堅毅的,收起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手執一把青羽匕在霍篤身側精準落腳,就仿佛是能計算到霍篤下一個動作,能在他下一步之前,就準備好對招。
幾乎是眨眼之間,兩個人已經對上了十來個回合。
花藥看的是目瞪口呆,那把匕首,竟然是柴映玉的武器。
如果她沒記錯,上次,兩個人坐車上的時候,她說削蘋果,沒帶水果刀,他隨手扔給她的就是這把匕首吧?忽然有些反胃,不知道有沒有沾過人血。
荼靡本來以為霍篤來了,肯定能速戰速決,誰成想柴映玉插了進來。
眼見霍篤竟然在柴映玉手上占不到半點便宜,荼靡動起了歪心思,她一聲令下:“去,把那個女人抓起來。”
冥府殺手一聽,立刻向花藥湧去,對她進行包抄。
保護花藥的石袤有些頭大。
石袤這個人的武功著實不敢讓人恭維,在這種高手如雲的場子當中勉強自保,麵對這麼多人,很吃力。大約太精明的人,武功都無法達到太高的水平。
紫電見了,連忙回身相幫,奈何對方人太多,竟也無法脫身。
柴映玉有些分心。
花藥見了,大驚失色,開玩笑,你對戰的可是冥府第一高手,分心個屁。
“我沒事,你彆分心。”
喊罷,花藥握緊手中金針,揚手扔了出去,乾掉了幾個試圖趁機暗算的冥府殺手,花藥雖然不像是彆人那般扔的準,但是針尖有毒,沾上人的皮膚,就能讓人全身麻痹。
柴映玉屏氣凝神,身形迅速,青羽匕快如閃電,削掉了霍篤一縷頭發。
霍篤眉心微蹙,殺心四起。
刀光匕影,讓人眼花繚亂。
激戰正酣之時,忽然,樓下湧上來另外一批人,這批人穿著統一的青綠色衣服,衣服上繡著大大的宗字。
宗沐一身白衣在前,動作十分迅速的讓人把聆風閣圍住了。
“大膽冥府妖孽,竟敢在我宗家的地盤上鬨事,還不快快投降?”
荼靡一見形勢不好,立刻放棄與葉底風纏鬥,退到霍篤身邊:“閻羅使,咱們撤吧。”
這是宗家的地盤,宗家人多勢眾,他們若不撤退,就等著被人包圍拿下吧。
霍篤狠狠的望了一眼柴映玉,如果說眼神有毒,那你霍篤的眼神可以毒死一百頭柴映玉,大約是不服氣。
“映玉公子,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霍篤一聲令下,冥府殺手迅速撤退,宗家的人怎麼可能攔得住這些高手,也就仗著人多嚇唬嚇唬他們罷了。
荼靡斷後,臨走之際,還不忘用千裡傳音:“映玉公子,等著奴家喲,奴家會再來找你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冥府眾人撤退的蹤影全無。
室內一片狼藉。
柴映玉氣的厲害,堂堂映玉公子竟然被一個女采花賊給調戲了,簡直豈有此理?然而剛剛經過一場瀟灑酣暢的混戰,他此時還沒緩過勁來,一時間倒也還算淡定。
宗沐剛一進屋,視線就立刻搜尋花藥的影子,見她沒事,鬆了口氣。
他剛想問問花藥有沒有事,就見花藥一轉身,跑到了柴映玉跟前。
“你沒受傷吧?”
柴映玉搖了搖頭,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她隻親到了一點點,你彆生氣。”
他還惦記這個茬呢。
花藥有些好笑:“你還有心思想這個?我根本就沒生氣。”
柴映玉見花藥沒生氣,有些不樂意。他都被彆的女人親了,她竟然不生氣,心裡還有沒有他?是不是想失去他?
“你得生氣。”他糾正。
“又不是你主動親的,我生什麼氣?而且還是在認識我之前。”
“那你也得生氣。”
兩個人在這邊咬耳朵,那邊宗沐和葉底風、石袤幾個人已經互相打過招呼,石袤三言兩語便把事情說清楚,隻不過,沒有提藍淮和證據的事兒。
宗沐還是一派世家公子的謙和溫潤模樣,連稱萬幸。
“幸好大家都沒事,要不然,我作為東道主,真的要羞愧致死。”
石袤笑道:“這事怎麼能怪宗公子,是冥府的人太過囂張,想來是咱們武林大會召開的聲勢太過浩大,引得這些魔教妖孽過來搗亂。”
宗沐心知冥府的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聆風閣,又恰好在此時,卻也假裝不知。
眾人又閒聊片刻。
宗沐對葉底風說:“早前就想拜訪葉兄,打聽一些事情,一時有事耽擱,今日才來,就碰到這樣的事情。”
葉底風正坐在琴案前檢查他那把琴,聽他這麼說,微微抬頭。
這會兒二樓這幾個人,又有誰不是來打聽消息的呢?
“宗公子想要打聽的事情,就是花神醫想要打聽的事情吧。”他冷冷清清的說道。
忽然被道出身份,一旁正跟柴映玉小聲說話的花藥轉過頭來,正好對上宗沐看過來的視線,然後,手一疼,被身後的柴映玉狠狠的攥了一下。
花藥抽出手,反拍在柴映玉的手背上,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到葉底風跟前。
“既然葉閣主能道出我的身份,那想必也知道我為何而來。”
葉底風輕飄飄的念出一個人的名字:“蒲回春。”
花藥點頭:“我此次前來拜會葉閣主,正是想問我師兄的事情,我師兄已經失蹤四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希望葉閣主能為我解惑。”
柴映玉微微蹙眉,原來她來聆風閣是問她師兄的事情。
葉底風沉吟片刻:“大夢三生,我隻能告訴你這個。”
花藥聽到“大夢三生”這四個字,立刻愣在了當場。這種藥一直是他師兄潛心研製的,可一直都沒成功,難道江華茂讓師兄研製的是大夢三生?
可江華茂要大夢三生乾嘛?
那是一種能使人致幻的毒.藥,本來師兄是打算給那些痛苦到極致的患者服用的。
這背後什麼陰謀?
告訴完花藥,葉底風又看向了柴映玉。
“至於映玉公子想要的東西,我已經讓人交給了尊父母,想必,他們更需要那個東西。”
柴映玉微愣:“可是,你以前說什麼都不知道。”
葉底風輕笑:“今天的雲還是昨天的雲嗎?我那時候不知道,不代表我現在不知道,未來不知道。”
還打起來禪機了?
不過柴映玉倒是聽的明白,東西已經轉交給了他的父母,那就行。
“如果幾位沒有彆的事情,恕我失陪。”
葉底風送客,眾人也不便久留。
臨走之際,柴映玉把自己懷裡揣著的那張他爹給的一萬兩銀票拍在了葉底風的琴案上,順便,把花藥的那一百兩拿了回來。
開玩笑,醜女人怎麼可以為彆的野男人花錢?決不允許。
宗沐看著花藥,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吱聲,他想了想自己的身世,又想了想花藥跟柴映玉,千頭萬緒,最有竟什麼都沒說出來。
石袤跟柴映玉先行告辭。
花藥這會兒才想起來跟宗沐道謝,宗沐也隻是平常的回了個不用謝。
柴映玉最討厭花藥跟宗沐走得近,站在她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她的腰,跟個鬨彆扭的小孩子一樣。
花藥被他磨的煩,跟宗沐匆匆告彆,便拉著柴映玉離開了。
宗沐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歎出一口氣。:,,,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