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忽然,幾聲鑼響。
在人聲鼎沸的賽場分外清晰。
眾人尋著聲音望過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群官兵打扮的隊伍。約莫百十來人,剛剛因為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柴映玉和宗沐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讓一讓,讓一讓。”
敲著響鑼的官兵在前開路,走過來一對父女。
這對父女不是彆人,正是範陽總兵盧徽和他的女兒盧婉兒。
盧婉兒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的月華裙,越發襯的人溫婉可人,她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這笑容未達眼底。
顯然,她剛剛目睹了柴映玉為花藥跟宗沐起衝突的戲碼,嫉妒已經充斥了五臟六腑。
柴長風夫婦對視一眼,起身相迎。
柴映玉和花藥兩個人正在慪氣,誰也不搭理誰,忽然看到盧婉兒,柴映玉心煩,花藥更心煩,簡直雪上加霜。
盧婉兒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一掃而過,十分陰毒。
盧徽上前,見過宗老太爺一等武林前輩,笑說:“晚輩此番前來,不為彆的,隻小女頑劣,想感受武林大會盛況。”
眾人立刻就聯想到映玉公子因為拒婚而被趕出家門的事情來,默契的曖昧一笑。
盧婉兒盈盈上前,款款拜見眾位武林前輩。
“婉兒今日有幸能夠參加武林大會,當真是三生有幸,承蒙各位前輩抬愛,給了婉兒進入決賽的資格,婉兒雖不才,定當竭儘全力,為武林大會添彩。”
花藥聽盧婉兒出口說話,不由嗤笑出聲。
她這是喝了多少茶水,才會這麼快就解了失語丹的毒。
柴映玉瞄了花藥一眼,怎麼還不來哄?
宗老太爺笑嗬嗬的誇了盧婉兒兩句。
眾人也跟著附和,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盧徽父女前來必然是來者不善,然而,有柴家這層關係在,眾人也不便多說。
觀望之中,盧婉兒沒多大功夫就出手了。
她視線在場中一掃,落在花藥身上,朗聲道:“早就聽聞花神醫武功精妙,不知今日婉兒是否有幸能夠領教到花神醫的武功?”
眾人不由豎起了耳朵,前未婚妻對戰現未婚妻,精彩的來了。
花藥忽然被點名,麵色一沉。
柴映玉雖然跟花藥鬨彆扭,但那都是內部矛盾,見盧婉兒刁難花藥,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剛想開口維護花藥,便聽花藥開了口。
“你跟我,比武功?”
盧婉兒挑釁的笑著:“對,比武功,但是不能用毒。婉兒知道花神醫是用毒高手,之前婉兒獨自一人去找花神醫討說法,已經吃過大虧,今番在武林大會這個光明正大的場合,希望花神醫不要用旁門左道。”
挖苦諷刺,該表達的一點沒漏掉。
花藥似笑非笑的看著盧婉兒:“行,不用毒,也不用暗器,就比武功。”
答應的太快,根本沒容柴映玉阻攔。
盧婉兒嘴角的弧度加深,胸有成竹,誌得意滿。
柴映玉深知盧婉兒的為人,簡直就是個毒蘑菇,眨眼之間都在算計人。她逼著花藥跟她比武,肯定是憋著什麼壞呢。
可是,花藥已經答應,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讓她當眾反悔。隻能就近觀看,一旦發現有異常,他再出手。
花藥和盧婉兒來到了比武場中。
圍觀群眾不呼過癮,今天的熱鬨可真多,先是柴家少主跟宗家少主為了女人打架,現在兩個女人又為了柴少主打架,戲份很足。
盧婉兒看著花藥,內心仿佛被毒蛇啃噬著。
她恨透了花藥,要不是花藥,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柴家少夫人,要不是花藥,柴映玉也不會當眾不給她麵子,讓她成為笑柄。
今日,她一定要一雪前恥。
盧婉兒的兵器是水袖,但見盧婉兒一揮手,水袖就像長了眼睛似的襲向花藥。
柴映玉為花藥捏了把汗,兩個人雖然武功差不太多,但是花藥的武器是金針,金針對上水袖,毫無優勢可言。
隻見花藥彎腰一躲,躲開了盧婉兒的水袖。
兩人一個攻,一個守,一來一回就二十幾個回合。
二十幾個回合之後,盧婉兒眼睛一眯,動了歪心思。
盧婉兒一直都在藏拙,為的就是麻痹花藥,二十幾個回合之後,她一收水袖,再扔出來的時候,水袖末端多了一對銀鉤,鉤子在白色水袖的掩飾下很難被發現,幾乎瞬間就貼到了花藥的臉上。
柴映玉驚呼一聲:“小心。”
花藥已經來不及脫身,隻能側臉躲開,然而,鉤子還是掛到了她的耳根處。
盧婉兒眼中閃過嗜血的光,她就是要毀了花藥的臉,雖然花藥本身就不好看,但是如果麵目血肉模糊,看表哥還會不會喜歡她。
銀鉤一拽,竟是拽掉一張臉皮。
“啊……”眾人驚呼。
盧婉兒甩袖一看,原來,銀鉤並沒有鉤住花藥的臉,而是把她臉上的人.皮麵具給鉤掉了,柔軟的麵具隻掉了一半,半張麵具掛在臉上,很唬人。
花藥順手把臉上的麵具扯了下來。
眾人不由看呆了。
……那個就是藥王穀好色女魔頭的真容嗎?
麵具之下是一張清麗到極致的臉,仿佛空穀幽蘭,迎風沐雨,不食人間煙火。如果單論精致程度,花藥的臉算不得最精致的,但是配上她冷冷的氣質,卻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冷豔,另類的美麗。
“天呀,原來藥王穀女魔頭竟然如此美麗,難怪映玉公子和宗公子會為了她打架。”
“為什麼我沒有早點去藥王穀轉一轉?”
“聽說藥王穀女魔頭最喜歡年輕公子美好的肉體,啊,請不要客氣,拿去。”
眾位武林少俠不由懊惱起來,早知道藥王穀好色女魔頭是這副模樣,他們還怕什麼失身,失身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柴映玉看著眾人驚豔的目光,有些得意,畢竟自家女人如此美麗。
然而,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醋上了,喂喂,那個狗屁的少俠,你知不知道你一眨不眨的瞅著的是小爺的女人?
“瞅什麼瞅,沒瞅過美女?不想要眼睛了嗎?”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暗道,難怪眼高於頂的映玉公子會拜倒在花藥的石榴裙下,這樣容貌清冷,手藝高超的女人,不拜倒也難吧。
虧得他們前兩天還以為映玉公子被下了癡情蠱。
暗戀明戀映玉公子的女俠們內心很複雜。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花藥動了殺心,盧婉兒太陰險,說好了不用暗器,她竟然下黑手。花藥眼神一眯,手掌一揮,迎上了盧婉兒的水袖。
盧婉兒一見花藥的真容,也是大驚失色。
原本她還有幾分瞧不起花藥,因為她長得醜,沒辦法跟自己比較,可如今看到真容,她更恨,恨不得她死,她一定要殺了花藥。
水袖舞動的獵獵聲響,眼瞅著就纏上了花藥的手臂。盧婉兒心中一喜,偷偷取出暗器,打算射殺花藥。
就在這個空當。
“撕拉”一聲響,是裂帛的聲音。
花藥竟然劃開了盧婉兒的水袖,她怎麼做到的?
因為動作太快,眾人根本就沒看清花藥到底是用什麼劃開的水袖,畢竟水袖時冰蠶絲織成,柔韌結實非常。
一直緊緊盯著花藥的柴映玉眼尖的發現她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見她沒事,他鬆了口氣。
水袖被劃開,盧婉兒驚慌失措。花藥趁機甩出三根金針,都是衝著盧婉兒的要穴,如果紮上,盧婉兒就是不死,也是重傷。
千鈞一發之際,盧徽甩出一塊盾,擋在了盧婉兒跟前,三根金針打在了盾上。
盧徽飛身上台,扶住因為生死一線而被嚇的腿軟的盧婉兒。
“小姑娘出手未必太過狠辣。”
柴映玉冷冷的看著盧徽:“就許你女兒傷人,不許彆人傷她嗎?”
被自家外甥嗆聲,盧徽不再多言。
花藥看了維護自己的柴映玉一眼,輕輕一笑,轉身麵對台下眾人。
“今日趁著這個機會,跟大家強調一下。柴映玉,是我的男人。承蒙各位對他的錯愛,有想打他主意的,請自重些,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鴉雀無聲,此時無聲勝有聲。
柴映玉懵了一下,隨即心就像是冰破一樣的炸裂的歡喜,由一點點擴大到一線,再到一片,巨大的歡喜如雪崩般轟然襲來。
第一次,她承認了他。
以前都是他到處宣揚花藥是小爺女人之類的,她從未公開說過。
映玉公子不爭氣的感動的鼻子一酸,那種得到回應的歡喜讓他想立刻抱住她親一親,想把她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看。
微風吹過,花藥被水袖掃過的發絲有些淩亂,吹在白皙的麵龐上,有種彆樣嫵媚,她微微側頭,雙目含情的看著他,伸出了手。
“這下高興了吧?”
柴映玉一聲輕笑自唇畔溢出,竟然瞬間紅了耳根。他一掃衣擺,腳尖一點,飛身上台,握住她的手。
貼在她的耳畔,動情道:“高興炸了。”
因為太過歡喜,映玉公子要跟花藥兩個人獨自品味,他要把她藏起來。
台下眾人眼瞅著柴映玉摟上花藥的腰,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幾個呼吸間,便消失不見了,唯剩下一道剪影在空中。
映玉公子的輕功果然是登峰造極。
眾人不由感慨,看看,咱們在這裡拚死拚活的爭決賽名額,人家飛走談情說愛去了,什麼叫差彆?這就叫差彆。
愣怔半天,響鑼一聲,主持人方才宣布:“花藥對陣盧婉兒,花藥勝,恭喜花藥獲得競賽資格。”
盧徽也自覺麵上無光,默默帶著女兒下了台。
柴長風夫婦麵色如常,看不出什麼來。
宗沐望著柴映玉和花藥離去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耳畔的風獵獵聲響。
柴映玉直接帶著花藥飛離了武林大會現場,大會是在一片荒地舉行,四周全是山林,柴映玉帶著花藥就飛進了山林之中。
行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才在一處僻靜的小溪旁停下。
四野寂靜,草有枯黃,掉落的葉子柔軟的鋪在草地上,陽光透過高大的樹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
秋日特有的靜謐和風清氣爽。
因為柴映玉的輕功太快,花藥耳朵被風吹的嗡嗡作響。
花藥坐在落葉上,甩了甩耳朵,有些發懵。
“你發……嗚……”
還沒等花藥開口,就被柴映玉給親上了,不同於往日略帶孩子氣的品嘗,今日的他多了幾分侵略性,急不可耐的訴說著自己那種由內而外的、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融為一體的喜愛。
作者有話要說:基友說要看親親,本來想寫完親親的,太晚了,而且修文修了一個小時,抱歉等太久。:,,,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