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潤的眼底,寫滿了深情,凝視她的時候,眸光深邃,裡麵又蓄著一種宋如看不懂的幽暗。
那眼神充滿了侵略感,極為霸道,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楚淵隻覺得,獨屬於宋如的清香,正在侵入他的五臟六腑,直至神魂,他整個人都漲的發疼。
或許我已經壞掉了。
眼前的女孩是我唯一的解藥。
宋如甚至看到了楚淵的喉結微動。
什麼意思?
你餓了?
要吃人嗎……
不要吧,即便是在夢裡,你應當也沒有這種異食癖吧。
出自生物本能對於危險的感知,幾乎讓她當即就想逃離。
楚淵的眼神裡像是燃燒著荒野上的火,看起來那樣危險。
可他的動作卻十分輕柔,隻是把唇瓣微張,輕吻她的指尖。
他的模樣太過虔誠,仿佛是在親吻聖物,把吻印在她的指尖。
他叫她:“阿如。”
明明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卻把每個字都咬的極為認真。
在這個繾綣的親吻之下,宋如甚至錯以為,她的名字是被他從喘息的間隙中吐出來的。
她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乾燥、柔軟又炙熱的唇瓣。
太奇怪了喂!
是夢、是夢、是夢!
都隻是夢而已。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該死的裴天落!
該死的冥神!
該死的夢鄉!
楚淵眼裡的火,卻燒的越發旺盛,眼神更加幽暗。
不夠,還不夠。
明明宋如離他這樣近,明明她的柔軟和芳甜都在他的口腔中漾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種細滑都不可思議的肌膚,可還是覺得不夠。
想要和她唇齒相貼。
想要用舌尖抵住她的舌尖。
想要她回應。
想要她也沉迷於這一曲名為愛的共舞當中。
宋如感覺時間像是過去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事實上,楚淵這動作很快,為她戴好玉鐲,輕吻她的指尖之後,他就站了起來。
周圍全是一片叫好聲。
雖然男方向女方單膝下跪,這種儀式在初武大陸確實比較少見。
但如果那個人是宋如,好像很輕易就能接受這個設定了。
她可是宋如啊,整片大陸都臣服在她的腳下。
楚淵再怎樣深愛她,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雲婉月看的星星眼,那個眼神簡直像是在說:“啊啊啊我磕的cp發糖了。”
珈曇佛子在旁邊看著她,淺笑中帶著一股微不可見的縱容,“如果雲施主喜歡的話,其實小僧也可以——”
禮官又在唱著新的儀式,禮炮聲恰在此時響起,恰好遮住了珈曇說的話,雲婉月什麼也沒有聽到,側過臉問他:“大和尚,你說什麼?”
珈曇:“沒說什麼,和雲施主一樣,祝楚施主和宋施主新婚快樂。”
少女的聲音輕靈:“大和尚你還是不懂世俗,成婚才能說新婚快樂,今天楚淵和我家大師姐是訂婚啦。”
接下來是楚淵的及冠禮。
工具人宋如總算鬆了一口氣。
禮官帶楚淵去換衣服。
齊安雅過來,偷偷把宋如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問道:“如兒,你給淵兒準備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呀?”
宋如:“???”
楚淵這個夢境,到底是什麼內在邏輯?強按著我的頭去訂婚的時候,不問問我願不願意。
哦,現在到送禮物環節了,您這麼智能的夢境,做夢不乾脆做全套的嗎?都沒有自動補充出來,我該送什麼生日禮物,反而是叫我自己想?
宋如真的是那種,特彆沒有儀式感,也特彆不會給彆人營造驚喜感的人。
她會送個錘子的生日禮物!
以前老媽生日,宋如固定買包,反正她在學校拿的獎學金,一大半都給媽媽買包了。
每逢老爸生日,那就更簡單了,一年一個車內擺件,爸爸也挺……嗯,反正宋如理解的應該是,我今年送您一個新的,您把去年那個舊的換下來就是了。然而事實上是,爸爸車裡擺了一排擺件,都快擺不下了!
家裡老人生日,宋如就送衣服、首飾。
閨蜜朋友生日,統一送書。
高中就送《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大學分人,考研黨就送考研書籍,學霸就送專業書籍,性子愛玩的就送點漫畫集,反正總歸都是書。
至於係統生日,一年一套新皮膚,雷打不動。
我才不知道該送楚淵什麼禮物!
宋如原本想著乾脆不回答齊安雅這個問題,把眼下這個場景糊弄過去就行。
然而,整個夢境就像是瞬間卡頓一樣,仿佛播放視頻的時候,被誰按下了暫停鍵。
訂婚現場,全世界都靜止了,隻有宋如一個人還能動。
她本來還挺開心的。
原來可以把夢境搞崩的啊!
那我隻要把其他夢境也搞崩,就不用再同時承受這麼多雜亂的畫麵了。
豈不是美滋滋?
卻聽到一道男聲,縹縹緲緲地傳來,帶著些許沙啞:“女士,請您想辦法完成他最想達成的心願,我才能救您出來。”
宋如:“你是?”
“吾名阿琉斯。”
宋如:“?”
阿琉斯:“世人叫我冥神。”
宋如:“!!!”
“這夢鄉就是你搞出來的?這真的很離譜你知道嗎?”
阿琉斯的聲音淡的越發難以捕捉:“抱歉,我實力不足,沒辦法把您救出來,正在努力,也請您配合——”
這句話還沒說完,祂的聲音就徹底消散了。
接下來不管宋如如何呼喚,祂都沒辦法再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