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辰勾起唇角, 嘲弄地笑了下, “你不是早就把我綁在你身邊了嗎?你可以繼續用那些照片來威脅我啊……”
“我當初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蘇慕非輕笑一聲,理所當然地道, “我怎麼可能把你的照片給彆人看。”
寧辰愣了下。
蘇慕非繼續說道, 語氣宛若化不開的蜜糖, 甜膩到詭譎的地步,“就連其他人看了你一眼, 我都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挖下來。又怎麼可能主動傳播你的那種照片?”
挖眼睛……
寧辰抖了抖唇,驚恐地看著蘇慕非。他知道蘇慕非是在陳述事實, 對方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
蘇慕非蹭了蹭寧辰的手, 眸色微垂, 笑得溫柔無比, “而且, 阿辰你彆忘了。”
他低下頭,在寧辰耳邊親昵地耳語, “……彆忘了,我能輕易毀掉顧靈,和一切你所在乎的事物。”
寧辰瞳孔微縮。
對方的威脅灌入他的耳中,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我能讓你的女神身敗名裂, 也能讓你的家庭支離破碎。”
說著這樣殘酷的話, 蘇慕非的眸色卻溫柔得像一池秋水, 化著和煦柔軟的潮汐,“如果不想這些人被毀掉的話,你最好還是乖乖聽我的話, 留在我的身邊。”
寧辰慘笑一聲,“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有啊。”
蘇慕非笑了,他的眸色幽暗,裡麵藏匿著忽明忽滅的星光,“阿辰,你有兩個選擇。”
他豎起兩根指頭,頰邊泛著病態的暈紅,微笑著開口:“要麼殺了我,要麼留在我身邊。”
寧辰冷笑,“如果我選擇前者呢?”
蘇慕非眼都不眨地開口:“我會為你遞上刀。”
寧辰麵無表情地質疑道,“你以為我會信嗎?”
“為什麼不信?我沒有騙你啊,”蘇慕非神情委屈,眸子卻亮得懾人,他向往地開口,“如果能死在你手裡,我會很開心的。”
“而且,阿辰……”
蘇慕非笑得意味不明,像是夜裡綻放的罌粟,糜爛而詭異,“如果你殺了我,你就永遠都忘不了我了吧?”
他用冰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寧辰的眼睛,聲音輕得像是歎息,“愛也好,恨也罷,隻要你的眼裡一直有我就好。”
——這個人、瘋了。
寧辰不可置信地望著蘇慕非,他再次確認了這一點。他簡直完全無法理解蘇慕非的腦回路。
“總之,如果你想殺我,我隨時恭候。”
蘇慕非愉悅地笑著,低頭輕咬寧辰的喉結,含糊著開口:“但在我死之前,你還是乖乖留在我身邊吧。”
“不對。”
蘇慕非搖搖頭,又突兀地反駁了自己先前的話。他垂下眸子,墨色眼底翻湧著激烈的狂瀾,裡麵是擇人而噬的迷戀與狂熱,“就算我死了,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寧辰喉間溢出一聲哀鳴,他驚恐地看著蘇慕非。他知道,他再也逃不掉了。
他將陷落噩夢之中,永遠無法從這個地獄裡掙脫。
*****
寧辰麵無表情地站在鏡子前。透過鏡子,他將自己的身體看得清清楚楚。
鏡中倒映著一位少年。
少年的劉海微微垂落,蓋住了沒有絲毫血色的麵龐。他透著一種病態般的蒼白,瓷白的肌膚上儘是斑斑點點的青紫,彌漫著被人□□過後的情/色意味。
而在少年身上最突兀的,是脖間的一個項圈。黑色項圈鑲嵌在他的脖間,就像是雪中的一灘汙泥,詭異而又古怪。它使少年本就纖細的脖頸顯得越發脆弱嶙峋,能勾起人心底最隱秘的欲/念。
寧辰睜大眼睛,怔怔地盯著自己脖上的項圈,心裡難堪而又羞恥,淚水幾欲奪眶。
這是蘇慕非給他帶上的。
當時寧辰反抗了很久,他掙紮著哭鬨不已。但所有的抗議都被蘇慕非完全無視,他強製性地將這恥辱的物具加給了寧辰,讓寧辰帶上寵物一般的項圈。
事後他瘋了一般的,想把項圈給弄下來。蘇慕非隻是在一旁笑看著他,在寧辰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這個項圈隻有我能取下來,所以阿辰你就彆白費功夫了。”
寧辰自己在那裡折騰半天,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但他仍不肯示弱,隻是瞪著蘇慕非,有氣無力地質問道:“你給我戴項圈是什麼意思?”
寧辰咬緊下唇,恥辱地出聲:“你是把我當成你的寵物嗎?”
“當然不是啊,阿辰你怎麼會這麼想,”蘇慕非伸出手,撫慰般地摸了摸寧辰脖間的項圈,笑得溫柔而晦暗,“我隻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點烙印。”
“我為你帶上項圈,隻是想證明你是我的所有物罷了。”
寧辰彎起唇,忍不住冷笑一聲,“你這不就是把我當寵物嗎?”他搖搖頭,又自嘲道,“不對,甚至連寵物都不如,你隻把我當成一件物品。”
“這世界上,我想要的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