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模樣看上去竟然顯得有點無辜,“我愛你,所以我想要你屬於我,有問題嗎?”
“你說你愛我……?”
寧辰簡直想笑,“彆開玩笑了,你知道愛是什麼嗎?”
“你的愛就是欺騙我、傷害我、毀掉我嗎?”
寧辰直直望著蘇慕非那雙墨色的瞳仁,他深吸口氣,一字一句地開口,“我根本不需要你這樣的愛。”
“是啊,我也覺得你很不幸,”蘇慕非歎了口氣,認同地開口,“被一個魔鬼愛上了。”
“阿辰,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愛。”
蘇慕非這麼說著,唇邊緩緩綻開一個馥鬱而詭譎的笑容,笑得粲然異常。但他的視線卻悱惻而黏膩,像是黑暗中匍匐著的蛇,摻雜著數不儘的惡意。
“但你需要我,不是嗎?”
他順著寧辰項圈上的鏈子,把寧辰拉到自己身前,低柔地喃語,“寧辰需要蘇慕非,才能活下去。”
寧辰臉色蒼白異常,雙眸無神地望向前方。他知道,蘇慕非是在陳述事實。
他被毀掉了。
他被眼前這個人一手算計,徹底地毀掉了。
寧辰需要蘇慕非。即使他明知道蘇慕非是個魔鬼,他也依舊、無可救藥般需要對方。
寧辰覺得,自己也快瘋掉了。
在這個囚籠裡的每一天,都讓他感到無比窒息。
蘇慕非對寧辰的管束,也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他就像是一條巨龍,把自己的珍寶死死護在懷裡,不容任何人覬覦。
他對寧辰說:不準看彆人。
——於是寧辰的視線所及之處,都會有災難發生。
他對寧辰說:不準和任何人說話。
——於是寧辰被剝奪了說話的資格,與他交談過的人,都遇上了不幸。
他對寧辰說:不準觸碰身邊的所有人。
——於是當寧辰無意間碰到彆人後,猩紅刺痛了他的眼,哀鳴堵住了他的耳。
而當寧辰違背蘇慕非的話後,他就會被狠狠地懲罰。他不斷求饒、痛哭,放棄自己的所有尊嚴,卑微地露出最難堪的一麵。
但都沒有用。蘇慕非喜歡看他哭,每次看到他哭,蘇慕非都會變得越發激動興奮。
“哭得真好看。”
蘇慕非親吻著寧辰的眼瞼,殷紅的舌尖探出,卷下一顆顆晶瑩的淚水。他的臉上泛起病態般的暈紅,“繼續哭啊,阿辰。”
蘇慕非神經質地笑著,語氣甜膩得像化不開的糖:“我最喜歡看你哭了。”
……
在懲罰過程中,寧辰差點以為自己會就這麼死掉。那幾乎無止境的疼痛與快感雜糅在一起,讓寧辰在天堂與地獄間來回起伏。
“放過我……求你放過我吧……”
寧辰崩潰地哭著。他趴在床上,不斷掙紮著,十指無力地抓著前方。他艱難地扭動著身體,如蟲子般一點點向前蠕動,眸裡一片迷離,拚命地想要逃離這場夢魘。
但他的反抗全都是無用功。
蘇慕非輕笑一聲,扯住寧辰的腳踝,輕易地把寧辰重新拉回身下。寧辰絕望地落下眼淚,他知道,迎接他的會是更加殘酷嚴苛的“懲罰”。
“求你了……放過我好嗎?求求你了……”
“求你放過我吧……”寧辰卑微地乞求著,哭得臉上一片狼藉,“放過我吧……”
他斷斷續續地發出哀鳴,宛如天鵝瀕死的呻/吟,“我真的好疼、好難受……你放過我吧……”
——為什麼要活著?
活著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痛苦。
寧辰恍惚間想,他就像是被囚禁在玻璃箱中的鳥兒,呼吸不到任何新鮮的空氣。飼主用最美味的飼料、最華麗的籠子供養他,同時又用最堅硬、最冰冷的鏈條束縛著他。
“不行,我不能放過你。”
飼主對鳥兒回答,他想要剪短鳥兒的翅膀,拔掉對方所有的羽毛。
蘇慕非半閉著眼,溫柔而殘酷地呢喃,聲音輕若夢囈。
“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爺爺下葬,昨天趕來學校今天開學,實在忙得團團轉。我一直以為我上章請假了,才發現沒有otz
睡了,晚安,小天使們抱抱。
謝謝你們上章對我的安慰,看了真的特彆慰貼,像喝了滿滿一筐溫開水一樣,特彆特彆開心。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