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州看著洛櫻給他端上來的套餐歎氣。
身為一名唱作人,少吃油膩辛辣保護嗓子不熬夜這是多年的習慣。
而少油少鹽的東西......總是會更難吃一些。
不管是在劇組吃盒飯,還是在其他飯店吃飯,與在小店裡對比要麼油膩,要麼難吃,實在是難以下咽。
如今小店本周的營業結束,下周歇業三天,一想到又要回去吃酒店和盒飯,汪景州就感覺自己頭禿!
不過看著眼前金燦燦的菊花魚,他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
每當在這吃了飯之後回酒店,感覺整個人都靈感充沛,腦力旺盛。
菊花魚顧名思義,正是形如菊花的魚肉,不大不小的新鮮鱖魚被切成了魚肉塊,剜成十字花刀菊花狀,如果油炸勾芡後便是呈現在眼前這朵朵盛放,宛在金秋的菊花魚了。
說起來,菊花魚的前身便是江南名菜——鬆鼠桂魚,比起鬆鼠桂魚,菊花魚化整為散,彆有一番趣味。
套餐內的菊花魚是盛開的一大朵,汪景州就著盤子夾起來,宛如菊花絲的魚肉細而不斷,明油亮芡,菊花魚表麵上的糖醋鹵汁香甜撲鼻,看起來就誘人極了。
他一口咬了下去,油炸過的魚肉外酥而內嫩,吃在嘴裡鮮嫩極了,滾燙的鹵汁澆在魚肉上,舌尖上帶來酥麻的口感,酸酸甜甜的,有點像老式鍋包肉,但那是豬肉,這是魚肉,吃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這菊花魚的色澤是偏金黃的,而非是紅亮,洛櫻慣來沒有使用那番茄醬做菜的習慣。
今人如今做那鬆鼠桂魚也習慣性地省事,用番茄醬來代替自己調和的糖醋汁子,洛櫻也嘗過那番茄醬的味道,這麼說也是半成品,她還是吃不來,也不想用。
這菊花魚經過了一層的油炸又澆鹵,但吃起來卻沒有油膩的感覺,鱖魚肉的鮮嫩完美地鎖住,鮮中帶甜,絲毫沒有腥氣。
汪景州並不是喜歡吃甜食的人,但眼前的這一道菊花魚,酸甜適口,恰到好處,甚至吃起來格外的下飯,不知不覺一大塊魚肉就都吃光了。
“櫻櫻子,我聽我師妹說十張信箋就可以隨便點菜?真的什麼都行?佛跳牆也行?”
吃過了飯,汪景州捏著桌子上的信箋菜單問著。
洛櫻點了點頭,“當然,說了什麼都行佛跳牆自然可以,隻不過真的要吃佛跳牆至少提前兩天和我說。”
在一旁悶頭吃飯的老錢也插了一句嘴。
“景州老弟,你點佛跳牆的時候一定喊我,我現在還沒嘗過佛跳牆呢。之前金嘉夠了十張點了一道八寶鴨,那滋味,絕了!”
儘管眼前的菊花魚十分好吃,但一回想起上次吃到的八寶葫蘆鴨,老錢就忍不住回味一番。
其實,他的信箋菜單也夠了,隻是陳安妮不在北城,一直不讓他點,兩個人也還沒商量好究竟要點什麼菜,糾結了半個月。
“我說錢編,嫂子什麼時候過來?可彆等到殺青了我還沒吃到你點的菜。”金嘉在一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這部戲開拍之前,她和錢文奎這個金牌編劇也就是打過照麵的關係,如今兩個月的拍攝和吃飯,已經成功進階到真誠的乾飯友誼。
“殺青之前肯定來,估計到時候可以點兩次主菜了,機會難得,一定要選好菜。”老錢認真地說著。
小店晚餐的主菜不定,但洛櫻如今忙起來,鮮少會主動在套餐裡做諸如八寶葫蘆鴨,佛跳牆,蟹釀橙這般費時費力的大菜。
現在大夥可都指望著誰攢夠了卡,大夥跟著一塊借光吃個大菜!老錢琢磨著備選幾個菜出來到時候放到群裡投票,嘿嘿,至於到時候誰在不在影視城,能不能吃到就看運氣了。
說說笑笑一晚上過去,洛櫻把灶間店麵收拾乾淨,她鎖上店門背著包出門。
這是周日晚上九點半,她要前往北城火車站乘坐今晚的特快火車前往京城,特快火車六個半小時,晚上十一點發車,剛好可以一覺睡醒到京城,很是節省時間。
等到洛櫻到了老宅也差不多是早上七點,正好是一日晨起之時。她如今在京城的時候就住在宅子中堂的臥室,一路火車上睡覺不太踏實,過來再補上一兩小時的覺正好。
早上七點,洛櫻微微打了個哈欠走到老宅的門口,見街門正半開著,她一愣,是沈湛過來了還是被人闖進來了?
她兩步邁進門喊了一聲,“沈老師?”
“櫻櫻,是我。”沈湛下意識應聲。
兩人狀若平常的一問一應,站在沈湛身側的經紀人黃玉森看著洛櫻走進來卻有點懵。
等......等會兒?
阿湛這宅子怎麼進來一姑娘?
櫻櫻,疊字昵稱,這還是黃玉森第一次從沈湛的嘴裡聽見這麼親昵對異性的稱呼。
黃玉森一時之間有點恍惚,這究竟是他聽錯了?還是自家阿湛開始學會拱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