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算計(1 / 2)

宮女房中,元夕背對著錦繡,光著上半身,坐在床榻上抹七白膏,香膏裡摻和了白芷、白蘞、白附子之類的藥材,宮女們多是用七白膏來美白,有些不受寵的低等妃嬪也是用這東西。

作為南方人的元夕,從未與旁人共浴,穿越來第一回與錦繡一起洗澡隻覺得臉皮臊得慌。不過,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後麵的無數次,她也漸漸習慣了,這會兒更是裸著上身抹七白膏也處之淡然,畢竟錦繡也正在抹七白膏。

“元夕,你躲著我作甚,讓我瞧瞧,你前邊長得怎麼樣?”

明明她才是穿越的,怎生錦繡比她還開放些?

她輕啐了一口:“才不要,好生抹你的膏子吧,盯著我乾嘛。”

“那你也瞧瞧姐姐的嘛,咱倆誰沒看過誰的身子啊,害羞什麼。”錦繡說著,驕傲地一挺身子。錦繡發育地早些,初潮早已來過,胸前自然比元夕“偉岸”多了。

“你生得好行了吧。”元夕無奈地歎氣,低頭撈起肚兜穿上,又挽起褲子,露出白生生兩條小細腿,誰讓這雙腿從未經過太陽,自然是白得發光。奈何身上已經抹了七白膏,未免未來出現膚色差,元夕索性渾身都抹上厚厚的香膏。

其實時人更喜歡在身上抹上厚厚的增白香粉睡覺,白天則隻在臉上薄薄地上一層妝,如此顯得清新自然——也因此,元夕第一次看見錦繡被窩裡厚厚的粉質時,驚得瞠目結舌。所幸錦繡體貼,遂改用了七白膏,元夕心中感念。

她很感激錦繡,活潑熱情的錦繡內裡柔軟,很好地撫慰了她因為穿越而不安的心情。

“……不過咱們宮裡還是香雲姐姐生得最好,她穿著旗裝都快擋不住了……”時人對女子的審美雖是弱柳扶風,卻也不妨錦繡對“峰巒”的向往。

就是太熱情了,就不能等穿好衣裳再談論旁人的身材嗎?!

到底她們倆誰才是穿越的啊?

果然,各個時代總會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奇女子。

*

烈日下,一位穿著深色旗裝的嬤嬤帶著兩個年輕宮女往西三所走去,每個宮女手裡皆提著一隻竹籃,上麵放著新鮮紅嫩的蜜桃,再輔以桃枝點綴,更顯得粉嫩欲滴。

元夕走得滿頭大汗,蜜桃雖不算太重,可拎久了直往下墜,再加上天氣炎熱,更讓人覺得難熬。可她也不敢放下,隻得和錦繡一起咬牙堅持著。

終於到了乾西五所,這裡居住著尚未開府的皇子們,太後撫養的五阿哥胤祺尚未大婚,自然仍住在阿哥所。

高嬤嬤和元夕錦繡三人被引到偏廳見過五側福晉瓜爾佳氏,瓜爾佳氏忙一疊聲叫人上茶,又為高嬤嬤賜座,元夕和錦繡也得以用手絹偷偷拭汗。高嬤嬤到底也覺得疲憊,推脫了一下便坐下了,僅半邊屁股挨著椅子,腰板挺得極直。

“不知嬤嬤這會兒子來是?”五側福晉明知故問,雖看見高嬤嬤讓人帶著的蜜桃,可也不能張口就認。

高嬤嬤客氣道:“太後娘娘近來食欲不振,嘗了奉化進獻的蜜桃覺得極好,特送來給五阿哥嘗嘗。”

五側福晉抿著嘴笑:“一早就聽說奉化的桃極好,我這裡替我們爺謝過太後娘娘了。大熱天兒的,嬤嬤您喝口茶,好好休息一會兒再走,免得累著。”

“謝過側福晉。”高嬤嬤呷了口茶,讚道,“倒是偏了側福晉的好茶葉了,嘗著倒像是寧壽宮裡的味道。”

“這茶葉還是太後娘娘送來的香片,五爺嘗著極好,今兒嬤嬤辛苦了,五爺以前吩咐,對太後身邊人自然要上最好的東西,今兒才特地上了片茶。”

……

倆人寒暄著,元夕站得口乾舌燥,瓜爾佳側福晉被貼身侍女提醒了一句,便讓一個小宮女引著她和錦繡下去喝茶,本來天氣熱喝放涼的茶倒也舒服,偏偏葉片粗大,不似什麼好茶,甚至遠比不上宮女房中人人皆可倒上一杯的茶。

“怎給兩位姑娘上這樣的茶。”不知哪兒來了個穿的不錯的宮女訓斥了那小宮女一句,瞧著她也應是個二等宮女。那宮女從另一邊端出兩杯放得溫熱的茶,端給元夕二人。元夕和錦繡謝過,又呷了口新茶。元夕雖品不來茶,卻也知道這比宮女房裡的茶好多了。

那小宮女忙道歉,說是自己昏了頭竟奉上那樣的茶水,新來的宮女說道:“原這丫頭年紀小,做事出了簍子,兩位姑娘莫怪。幸好我來這兒為我們格格取茶撞上了,否則倒讓兩位姑娘嘗了這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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