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能對我下毒手?”白臨風說完這話,看著母親眼神閃躲,追問:“她人呢?”
白夫人是真的不想跟兒子提紀歡顏,不過,眼看兒子身受重傷,啞著聲音都還在詢問,似乎看不到人不罷休。她隻得歎口氣:“出了這種事,我當然要將她帶離你身邊。”
白臨風再次追問:“在哪兒?”
“我讓人在外城買了一個小院子安頓她。”
白夫人話落,白臨風作勢起身,卻因為身上有傷,痛得滿臉猙獰。
見狀,白夫人滿心恨鐵不成鋼:“你彆急嘛,我又不會把她如何,等你的傷再養幾天能夠下地了,再去看她。”
“我要看見她!”白臨風一字一句地道:“娘,彆傷害她!”
“我沒有!”白夫人再次清晰的認識到了兒子對於那個農女的在意,有些後悔沒有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將人給弄死。不過,現在也不遲:“我這就讓人去接。”
說著,就想要出門。
白臨風出聲:“讓我的人一起。”
白夫人:“……”她本來想接人回來的路上出點意外,或者乾脆給兒子說那丫頭逃跑時丟了命。
兒子的人跟著,還怎麼出“意外”?
不過,來日方長,兒子病得很重,這時候不跟他爭。
高玲瓏整日無所事事,天天在院子裡曬太陽,頗為愜意。不過,她心裡明白,這樣的好日子過不了幾天。
正想著呢,門就被人推開。白夫人身邊的管事板著臉走進門,道:“公子醒了,想要見你。”
“我不想去。”高玲瓏真心實意地道:“這地方挺好,能住一輩子就好了。”
沒出息!
管事嘴上沒說,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在她看來,紀歡顏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挨打怎麼了?有高明大夫守著,彆說丟命,連疤都不會留,想法子哄好了公子,憑公子對她的心意,絕對是要什麼有什麼。
高玲瓏出門時,還看見了白臨風身邊的隨從,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為何白夫人沒再出幺蛾子。
回去的路上挺順利,一進門就被帶到了白臨風麵前。
白夫人也在,半真半假笑道:“你喜歡的東西,娘再看不慣也會忍著,瞧瞧,有沒有少一根毫毛?”
高玲瓏接話:“這兩天梳頭掉的頭發都不止一根。”
此話惹得白夫人瞪了過來:“我看兒子的麵上不為難你,但你做的那些事確實不合適。傷了臨風之後我將你挪去外城,地方是差點,卻也好吃好喝伺候的,你不領情不說,反而還跑……罷了,兒女都是債,該我欠你們的。”
她說得含糊其辭,高玲瓏卻敏銳地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我何時傷了公子?那些都是意外啊,再說,在外城時我就在門口站了站,壓根沒跑。有那心也沒那膽子。”
這兩人各說各話,白臨風渾身疼痛,沒什麼精神:“你們到底誰在騙我?”
高玲瓏輕哼:“夫人是親娘。對你掏心掏肺,我呢,一個農女,肯定是我騙了你呀。”
誰都聽得出來她這話是反意,白臨風閉上眼:“娘,我想睡會兒。”
白夫人有些不放心:“她會對你動手的!”最好是把人弄走,哪怕住在隔壁也好啊!
白臨風聲音加大:“娘!”
明顯是不願意。白夫人見兒子激動之下背上又開始滲血,隻得妥協:“你好好睡,我先走。”
臨走前,將身邊的得力丫鬟留下了倆,不為伺候人,隻盯著紀歡顏不許她亂來。
高玲瓏坐在窗旁喝茶。
“知道錯了嗎?”
聽到白臨風問這話,高玲瓏一臉疑惑:“不知。”
白臨風觀她神情,猜到母親真的騙了自己,但他不想懷疑母親,問:“我對你那麼好,你卻拿刀子捅我,良心呢?”
高玲瓏一臉驚奇:“我何時捅你了?”她倒是想,可惜沒刀!
白臨風確定了母親騙了自己,心頭不是不失望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對紀歡顏的重視,母親疼他,就該愛屋及烏,而不是想方設法將他心愛的女人送走,還離間二人之間的感情。他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又問:“你那麼想離開我,都去了外城,為何又沒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要是走了,你看不見人,回頭又會發瘋,到時候受罪的還是我自己。”高玲瓏振振有詞:“我又不傻。”
白臨風認真道:“知道好歹就行。日後好好留在我身邊,為我生兒育女。隻要你乖,我絕不對你動手。”
“那要是我被人毒死了怎麼辦?”高玲瓏一臉好奇:“你臉上那些疹子快要落了,有些已經看得到疤,這一次我沒喝這玩意兒是僥幸,誰能保證我每一次都能躲開?你能麼?”
提及此事,白臨風臉色陰沉。
“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