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玲瓏一臉驚奇的看著麵前的安國侯。
之前周淑寧身為兒媳, 平時深居簡出,不怎麼見到這個公公,從來都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前程, 簡直什麼都可以舍。
“你誤會了,我沒有要讓你教訓誰。”高玲瓏站起身:“我上來就是想看你低聲下氣,看夠了。”
她想走, 好不容易把人堵住的安國侯不甘心:“淑寧,當初你爹拚命救我,是想讓我好好活下去,而不是……”
高玲瓏忽然就怒了:“彆再提我爹, 你不配。”
安國侯啞然。
“淑寧, 你幫幫我吧。”
高玲瓏頭也不回。
安國侯還想攔,高玲瓏看著伸到麵前的手臂, 道:“我數兩個數,你不收回, 明日一早定國侯一定會告你的狀。侯爺,你為官多年, 自己乾了些什麼,心裡該是有數的。”
話音還未落,安國侯已經忙收回, 手臂退後一步。他實在是怕了楊海生。
為官之人,隻要想找茬, 是一定找得出來的。且安國侯自己本身也沒那麼清白。
高玲瓏看到他這利索勁, 微愣了一下:“你……”
“我什麼都沒有做, 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從來沒有刻意為難過,誰也沒有以權謀私,不攔著你, 隻是不想讓你生氣。”安國侯飛快解釋道。
高玲瓏冷哼一聲,心裡卻打定主意讓楊海生好好查一查。
看著纖細女子被人簇擁著下樓,安國侯是越想越難受。他不高興,回府後也帶上了一點。
趙方林最近過的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郊外習慣了的緣故,他總覺得處處被人掣肘,曾經最疼愛他的祖母不拿正眼看他。
他去請安,十次有九次都被攔在門口。
再這麼下去不行,還有,圓圓兄弟倆的病看了不少的大夫,也不見好。有個年紀較大的婆子說,也許是水土不服,才會生這種看起來不嚴重但卻一直痊愈不了的小病。回到原先住的地方就會好轉。
趙方林不認為自己住到郊外就會缺衣少穿,反正都是過日子,那還不如去一個沒人能管自己的地方。乾脆將那周圍的一片都買下來,到時一輩子悠閒自在。
母親已經被禁足了,趙方林這些想法隻能找父親商量。
當然,他知道父親心情不好,這一去很可能會挨罵。便在門口躊躇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門,卻聽說父親已經出門了。
來都來了,他不想打退堂鼓。
於是,安國後一進門就看到了負手轉圈圈的兒子。
“爹!”
若不是這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安國侯真的一輩子也不想再看見他。板著臉嗯了一聲。
趙方林看父親臉上陰雲密布,便覺不太好說。
安國侯沒什麼耐心,看他吞吞吐吐,皺眉道:“何事?”
趙方林將自己的想法說了:“爹,皇上徹底惱了我,甚至還牽連了侯府。”想要重新得到重用,除非上麵換人。
“皇上還那麼年輕,我這一輩子都再沒有了翻身的機會,姚姨娘很快會生出弟弟,到時我這個大哥留在府裡對他不好,剛好寶哥回來之後一直都病著,我想帶著他們幾人回郊外去住。爹,你幫我圈一片地,修一個江南園林式的宅子。往後我就帶著兩個孩子和春雨住在那了。您要是得空,也可以過去,小住幾日散散心。”
聽起來是不錯。
安國侯心裡特彆堵:“不孝子,你倒是跑去逍遙了。府裡怎麼辦?老子我都歇了這麼多天,皇上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再這麼下去,咱們侯府的爵位都要沒了,到時全家都搬去郊外住,你就滿意了?”
趙方林被噴了一頓,低下頭:“兒子是有錯,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兒子帶著妻兒一起去死,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安國侯想到什麼,心中一動:“可以改。”
他上前一步:“楊海生在皇上麵前的紅人,可以幫為父說話。他如今避而不見,但淑寧一定可以說動他。隻要你能讓淑寧原諒,求她幫個忙……”
趙方林還沒聽完,心中滿是抗拒。
“爹,她那麼恨我,不會幫我的。”
安國侯隨口道:“你可以求得她原諒。”
趙方林:“……”說得好特麼輕巧!
兩人之間鬨得那麼僵,可以說已經結成了仇。不說周淑寧會不會原諒,就她曾經乾的那些破事,他就不願意衝她低頭。
就算他低頭,他懷疑自己哪怕自儘謝罪,周淑寧都不會原諒。
既然不肯原諒,那還折騰什麼?
誰都不是天生賤種,願意低聲下氣。
他心中百般不願,張口就想拒絕,可看到父親沉著的臉,隻得換了個委婉一些的說法:“周淑寧那女人不講道理,恨不得把我踩進泥地裡,我主動送上去被她折辱,正中她下懷。再則,我不認為她會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