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熾的事兒這麼一折騰,溫瑜比原定時間晚了半小時才到家。
她的養父母都是在職多年的公務員,養父在世時家庭條件還算小康,因此早早就在高中附近的小區裡買下了這套學區房。隻可惜男主人去世後,家庭條件一落千丈,溫瑜的生活條件也就每況愈下。
剛一進門,就聞見滿屋菜香。養母和姐姐沒等她就早早開始吃飯,這會兒她倆都已快吃完,桌上隻剩了些殘羹冷炙。
溫瑜早就料到這種情況,因此也沒生出多大怒氣,隻例行慣例般淡淡叫了聲:“媽,我回來了。”
養母宋潔微抬眼皮望她一眼,咽下口裡的飯開始念叨:“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你又去了哪裡鬼混?整天就知道玩玩玩,養你有什麼用?”
姐姐溫瑾看笑話般冷冷看著她,不屑地嗤笑一聲。
這個姐姐與她年紀差不多大小,還是同一個年級。溫瑾的學習可要比原主好了不少,不僅考入了火箭班,成績還常年穩在年級前八十名。反觀原主,除了有一顆榆木疙瘩似的腦袋,外形還土裡土氣,讓人根本不想接近,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向來都看不太起這個被收養的便宜妹妹。
溫瑜不想與她們爭執,編了個合適的借口:“我有一道數學題一直算不出來,做了很久才回來。”
此話一出,正在吃飯的兩個人都笑了出來,宋潔更是直言不諱地諷刺她:“你?學習?太陽從西邊出來啦?學了這麼久也沒進步,知道你姐姐這次英語考了多少嗎?140!全年級都沒幾個上140的!”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溫瑜看書時就對這兩人沒好感,可以說原主就是在她們的壓迫辱罵下漸漸扭曲成大反派的。她對這些嘲諷一概不理,匆匆吃完了半冷的剩菜後以學習為借口回到了臥室。
她的臥室曾經是家裡的雜物間,麵積極小,僅僅能容下一張小床、一個古董模樣的舊衣櫃與一架簡陋的木桌,怎麼說呢,還沒有溫瑜曾經房間裡配套的衛生間那麼大。
想起曾經的生活,她一時間難免有些煩悶,無精打采地仰躺在床上。即使是冬天,床單裡的棉絮也並不厚實,當溫瑜微微動彈時,木質床板還會發出瀕死老人那樣的吱呀低吟。
她的心情成功變得更糟了。
溫瑜就這樣閉眼靜靜躺了好一會兒,回想起這幾天所有不可思議的經曆,隻覺得一切猶如夢境。那些突如其來闖入她生活裡的人一個個在腦海中閃過,影像最終停留在許熾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