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完全清理出來,蘇汣忽然疑惑地歪了歪頭。
殘疾暴君右側眉骨上也有傷,估計是被敵人利爪不小心勾到的,眉毛都被豎著刮掉一道。
傷口好了之後估計就是個不再長眉毛的傷疤。
怎麼又是個破相的,蘇汣嘴裡咂摸兩下,暫時沒去多想。
迅速處理了血跡,她乾脆地把身上已經沒了裙擺的袍子直接脫下來,裡麵隻剩下絲絹褻褲和一片粉色肚兜。
把袍子抖開,墊在地上,然後把重傷昏迷的男人推著肩膀側腰滾上去。
女人的袍子本來就不大,還沒了裙擺,高大的雄軀根本兜不住。
隻好委屈你了,小可憐~
蘇汣撇撇嘴,開始拽著布頭往山丘下坡方向拉。
雖然她這樣蝸速逃離大概率會被追兵截下,但天無絕人之路,她都穿越過來了,不信救不了這位大佬。
順著下坡方向省了不少力氣,但因為男人自重太大,她拖拽起來非常吃力。
吭哧吭哧忙活了半晌,回頭還能看到草叢遠處那片被血水燒掉的斑禿。
而頭頂的獵鷹,對它們來說,獵物根本就沒挪地兒。
原本還安靜盤旋著,蘇汣忽然聽見一聲嘹亮的鷹嘯,心尖一顫,頭也不敢回了,拽著布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前麵跑。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片銀背草原上是有一條河的。
應該就在不遠處。
如果能快速到那邊,她自認為水性不錯,直接帶著昏迷的男人潛水逃走,借著水的浮力,可比現在在起伏的草原上裸·奔方便多了。
可她連水聲都還沒聽到,就聽到了包著布的馬蹄才能踏出的那種悶響。
“嘶律律!”
群馬齊嘶,蘇汣悶頭繼續跑,閉著眼睛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回頭去看。
看一眼肯定就沒動力跑了。
會直接腿軟!
此時她身後數百米遠的山丘上,黑壓壓戰馬群立,仔細看,馬匹都不普通。
它們都長著尖利的牙齒,頭上生出雙角,根本就不是馬,而是這個世界獸人族馴養的不怕獸型狀態騎手的奔獸。
而坐在馬背上的,全是半獸化的獸人。
有的卷著長尾,有的單臂粗壯如麟,有的虎背熊腰,全都麵目猙獰,臉頰或是脖頸上燎了罪人火戳,是被流放或是驅逐的獸人集合起來組成的雇傭兵。
專門替金主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比如這次。
蘇汣心裡清楚這個世界的背景設定,刺激是刺激,但這些亡命徒看多了就隻有惡心瘮人。
眼不見為淨。
看不到就不怕。
開玩笑呢,她現在就穿著個小褲衩前麵掛著片小肚兜,被那些真正意義上的禽獸逮到還得了!
現在她全靠著強大的自信心支撐。
穿成炮灰女配,不代表真的就要炮灰,蘇汣相信,自己是有光環的。
她埋頭狂奔,沒有發現被拽著的男人因為長腿禿嚕在外麵被銀背草一路撓得都紅腫起來。
那種比斷腿還難受的詭異刺癢生生把他從昏迷中給折磨醒了。
他眉心驟然擰緊,眉骨上的抓傷本來已經止血,因為這麼以擰,瞬間又擠出血水來。
順著眉骨滑到深陷的眼窩。
他驀地睜眼,血水滲入眼裡的刺痛讓他眼底通紅,眼皮狂跳,卻一眨不眨,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之後第一反應是扭頭瞪向身後拽著他疾行的女人。
她一條泛著絲光的褻褲因為跑動不斷被繃出明顯的輪廓,後背光潔,隻有一條粉色絲帶係在後頸和肩胛骨下麵。
流暢柔美的脊骨曲線本來是十分賞心悅目的,卻因為反手拽著他身下的布頭用力拖動而顯得有些可憐。
他眼底寒光閃爍。
這個假貨,不是已經死了嗎?
迅速垂眼,發現了自己腿上手法拙劣的包紮,眼神更加疑惑……是她?
但注意力立即就被前方咆哮著衝擊過來的獸人兵團引走。
他眸色深沉,泛著血光的眼白看起來凶狠而陰鷙,但現在他動彈不得,更無法獸化戰鬥……
轉眼再看一下悶頭帶著自己逃竄的女人,眼神幾度閃爍,忽然閉眼。
算了,那些人的目標隻是自己,沒了這個累贅,也許她能夠跑得掉?
這麼想著,即便內心都是被欺騙和背叛後的暴虐,卻意外地改變了主意,並不想拉著一個女人陪葬。
他驟然抬手,鋒利的爪尖割斷布頭。
蘇汣就感覺身後一輕,因為慣性收不住,整個人朝前撲倒,吃了一嘴草。
“呸呸呸!”
她火光地拍著手爬起來,暗罵倒黴,轉身看去,才發現不是手上沒抓牢,而是大佬醒過來自己把布袍給割斷了……
“你有病啊!”
蘇汣勃然大怒,顧不得已經快攻到近前的獸人兵團,在那些臉上都是罪犯烙印的猙獰凶獸猥瑣的口哨聲中大步跑回去。
“啪!”
蘇汣毫不客氣地給了男人一巴掌,把他打得滿臉難以置信地偏過頭去。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我不配有姓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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