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忙就彆拖後腿!”
蘇汣一巴掌把暴君打蒙了,在一錘狼牙棒甩過來堪堪擦過她的臉頰倒紮進旁邊泥土裡的刹那彎腰再次拽起又短了一截的布頭。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當男人不給力的時候, 還是隻有女人才能撐起整片天!
一群獸人立在奔獸背上, 看著一個嬌小的女人拽著一塊破布就想把人救走, 一個個猖狂大笑, 樂不可支。
“老鐵, 這個女人我要了, 彆跟老子搶!”
一個後背都是鬃毛, 渾身油光光的壯漢突然從奔獸背上跳下來, 四肢著地的瞬間變成了一頭比成年男人還高的豺狼。
嘴裡流著腥臭的口涎,半邊眼睛被一個十字刀疤蓋著, 是個半瞎。
它打了頭陣卻沒有朝動彈不得的目標奔去, 而是單眼血紅地撲向蘇汣,那片白得晃眼的美背讓它興奮不已。
恨不得一口下去把人叼走, 窩在哪個山丘背陽麵就先成就好事大快朵頤。
獸人族雌性少, 而且都是嬌滴滴不能變身的柔弱女人, 越是貴族就嬌養得越是水靈。
像他們這些亡命之徒, 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細皮嫩肉的貨色了?
蘇汣心跳已經蹦極似的一上一下隨時都要過度反彈從喉嚨裡蹦出去。
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停,也不能怕。
身後疾風刮過, 有獸人撲上來了,她機敏地忽然腳下刹車,同時壓低身子幾乎整個人貼著草地。
豺狼從頭頂帶著腥風撲過, 沒想到她忽然急停趴倒,一個沒收住,撲大了, 落地的時候已經躍出去好幾米。
它立即撩起嘴皮發出“呲呲”的威脅聲,黑黃的利齒和佝僂的龐大身軀像是來自地獄的獵犬,轉身怒瞪過來。
蘇汣深吸一口氣,天呐,這些罪犯,也長得太惡心了吧!
雙手在地上抓著,一邊惡心一邊搓草,想要在對方再撲過來的時候把揉碎的銀背草連著辛辣的草汁一起甩過去。
簡易版辣椒水,隻要讓對方眼睛短暫失明,她就還有機會。
之前一直沒聽到的水聲這次已經隱隱響起,看來那條河就在不遠處,沒準兒翻過這個小丘就是了。
前麵也沒剩下幾步的距離。
蘇汣在心裡盤算,隻要跑過山頭,到時候就抱著大佬一起翻滾,受點皮肉撞傷也沒辦法。
她剛剛轉身的時候已經目測了一下追過來的獸人兵團。
這群罪犯全是長毛的草原獸族,要麼是不識水性要麼就是天生厭水,隻要到水裡,她肯定能逃走。
至於大佬倒是不怕,他是混血獸人,一半是黑豹一半是翼龍,龍理應不怕水。
而且原著裡寫過,這條河下遊過去就是豹族的領地,那是大佬的地盤兒,這群雇傭兵是不敢離開無主的銀背草原貿然過去的。
也就不怕他們順著河岸圍追堵截。
可就在豺狼再次撲上來的時候,還沒等她把銀背草甩出去,就見頭頂一片黑影。
“吼!”
本來躺在破布上男人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力氣,強撐起身體。
可雙腿重傷,大腿上一半皮肉都沒了,無法理解他是怎麼以一個獵豹似的姿勢四肢著地。
僅僅靠著發顫的小腿和腳踝足尖的支撐,完全靠著肩背和勁腰的爆發力,雙臂猛地鼓脹起堅實肌肉,大掌翻出利爪在草地上狠狠一刨。
高大的身軀以人類的姿態飛撲出去。
蘇汣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還是人嗎!
他的傷勢有多重,蘇汣清清楚楚,不過轉念想,是啊,他本來就不是人……
但現在是人形啊!
她腦子裡來回幾個糾結,其實不過是一秒之間,男人在豺狼撲過來的瞬間像一枚炮·彈一樣撞過去。
動作矯健敏捷,機智地用肩膀扛在了豺狼前肢腋下。
顧不上對方利爪猛拍在後背上瞬間翻出猙獰血肉,狠狠咬牙,臨空虛停一瞬,嘶吼著將龐大的野獸掀翻過去。
但騰空不過三秒,豺狼後翻落地,他也被巨大的衝擊撞飛重重砸地,剛剛那個飛躍和衝撞之下,已經撲過了山頭。
砸落之後就控製不住勢頭,整個人朝前滑滾出去。
沒有半點隔離遮掩,皮膚直接接觸銀背草,明明才被蘇汣清理乾淨,瞬間全身傷口再次被割得血肉模糊。
轉瞬就從視野裡消失。
蘇汣在剛剛盤算的時候還隱隱有那麼個想法,要是防狼草汁不管用,是不是考慮暫時放棄大佬自己先逃?
現在卻毫不猶豫。
在不遠處獸人群圍觀豺狼“獵豔”失敗後就要咆哮著衝過來的時候薅起地上的破布就朝山頭疾速跑去。
“你可彆死!等等我!”
蘇汣站到山頭,果然看到這一片草坡下麵就是一條蜿蜒長河,河水在黑沉沉的天色下泛著小朵小朵的浪花。
臉上一喜,深吸一口氣大喊著張開雙臂腳下一蹬飛撲下去。
這招十分奏效,加速度太快,幾乎是下一瞬就追到目標撲到了男人身上。
但這一撲,不但沒能延緩他本來不斷順著山丘朝很快爬起來的豺狼滾去的勢頭,反而加快了羊入虎口的速度。
顧不上高速翻轉中伸腿的危險,蘇汣猛地探出長腿,在斜坡上重重一踹。
兩人滾落的方向立即改道。
堪堪從將要站穩的豺狼身側滾出去,它爪子抬了一下,沒能夠著。
而渾身劇痛的男人猝不及防又被女人給砸了一下,險些沒噴出血來,壓下喉頭的鐵腥味,勉強伸手把人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