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拖後腿(2 / 2)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他就聽懷裡女人難受地悶哼,大概是被草叢裡掩藏的碎石給磕到了。

他實在是已經沒有了力氣,但還是努力把人再圈緊一些,手掌顫抖著摸索到她的後頸,又蓋上後腦勺。

心裡無力地想,天要亡我。

結果還是要拉著一個女人陪葬。

之前擰斷她的脖子,是驟然發現自己為了個假貨差點沒命時那種被欺騙的怒火衝昏了頭腦。

現在想來一個嬌弱的女人而已,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棄子。

看她長得嬌俏美豔,又能從自己血水的腐蝕和被擰斷頸骨這樣的致命傷中迅速複原,不可能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也是聖壇的人麼?

嗬,也許也是某些人想要順手除掉的絆腳石罷了。

自己差點就助紂為虐。

可惜,她現在還是要跟著自己一起去死。

“對、不起。”

他聲音嘶啞幾乎發不出完整音節,也不知道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懷裡的人能不能聽見。

說完閉上雙眼,任由自己在傾斜的草坡上翻滾,就算摔不死,追上來的獸人兵團也會確保他沒有東山再起回去複仇的機會。

蘇汣本來在翻滾中被撞得全身都疼,卻陡然發現,後腦勺被已經沒什麼溫度的大掌扣住。

尖銳的指尖也已經收回去,是怕不小心傷到她。

而且他還說了什麼?

簡直天方夜譚一樣,那個原著裡的陰鷙暴君,朝自己說對不起!

這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麼?

耳邊是呼呼風聲和另外許多奇奇怪怪的聲響,無意中一瞥,才發現是山坡上的獸人們怕他們直接掉進水裡逃脫,已經開始朝這裡投擲凶器。

刀箭斧錘,應有儘有。

但沒有一次砸中了目標。

蘇汣欣慰地想,果然本仙是有光環的。

視野裡不斷閃過的河水畫麵越來越近,心裡已經做好準備,深吸一口氣,同時從男人懷裡掙紮出一隻手,靠手感摸索著找到他的臉。

指尖戳了兩下終於戳中鼻孔,立即不嫌棄地抽出改為死死捏住他的鼻子。

“閉氣!”

她大喊。

男人本來閉著眼睛等死,驟然被戳了鼻孔又被捏住,恍惚地撩起眼皮,條件反射般順著她的意思屏住呼吸。

……

蘇汣等著渾身濕透的那個刹那就鬆開纏在男人身上的四肢開始潛泳。

然而,預計的落水沒有發生!

明明感覺身體滾過了河岸,有瞬間的失重感覺,緊跟著是下墜,她姿勢都要擺好了。

卻在下一瞬,感覺斜側方有什麼超強的吸力,就像是在大海中鯨魚張開巨口,周圍所有的魚蝦海水都被強勁的吸力卷進腹中似的。

他們下墜的勢頭就被攔腰截斷。

蘇汣立即睜眼,發現那是河岸上的一個洞口,吸力就是從洞穴深處竄出來的,倉皇間隻來得及看到他們被吸進去之後洞口原本茂密的草蓋又垂了下來。

瞬間陷入漆黑。

而身體陡然又開始下墜……

河岸邊,一群長相醜陋的雇傭兵站在那裡探著腦袋四處查看。

“掉進河裡了,他傷成那樣,活不了。”

豺狼又化出半人形,剛剛要不是他貪圖美色,就不會讓人跑掉,說話有點沒底氣,悄悄看旁邊的老鐵,那是這個雇傭兵團的老大。

“水花壓得真好……” 老鐵盯著河水沉默不語,旁邊一個小弟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他一巴掌把小弟拍進水裡。

“回去複命,就說龍應棠被老子一口咬斷成了兩截,丟河裡喂魚了。”

說完沉著臉轉身,留下亂說話惹惱老大的小弟在水裡沉沉浮浮,“哎,老豺快、快把我撈起來!噗噗!”

……

被莫名其妙吸進洞穴的兩人運氣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明明可以潛水逃脫的,卻平白橫生枝節。

這次下墜似乎過了很久,在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極大地扭曲了。

不過好在他們不是直線下墜,而是在一個類似滑梯的圓洞裡。

蘇汣麵對獸人兵團還沒這麼緊張,因為這是完全陌生的劇情,原著裡可沒提到過。

眼皮陡然察覺出光線,她猛地睜眼。

下一瞬,“啊!”

從滑梯裡甩出之後身體高高拋起,又重重砸落,“嘩啦噗!”

好家夥,遲來的落水。

作者有話要說:  暴君:我有一個詩意的名字。就憑這個名字爾等就該知道本君黑化前是個風一般溫潤如玉的男紙。

小酒:閉氣!

暴君:我自己來,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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