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三疊(1 / 2)

努力努力……

爵颺半邊身子被女人柔軟地依偎著,迅速進入麻痹狀態, 腦子裡隻剩下這四個字花式盤旋。

蘇汣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就像是乖巧等待投喂的小動物,你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混合了渴求、蠢蠢欲動、興致勃勃、饞、等等複雜情緒。

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 為什麼他還看出來一點食髓知味的狂熱?

理智跟本能毫不意外地開始碰撞, 比那輛騷包蘭博基尼提速時的發動機還要運轉得猛烈。

然而血液一點點從一個頭轉移到另一個頭, 理智餘額不足, 隨時可能欠費停機。

於是嘴裡無意識地冒出來個傻兮兮的問題。

“你想、怎麼努力?”

蘇汣聳了聳身,貼得更近,臉頰蹭著他的頸窩, 一隻手勾在體恤領口, 順著淺v的弧度來回摩挲。

“爸爸打兩套拳、還要例行體檢、完了還要吃早餐……”

她莫名其妙地數起老爺子的日程來,每個字都又輕又軟, 語調拖得老長, 指尖時不時戳到已經因為激動而泛起細小顆粒的蜜色皮膚。

“網上那些, 還有其餘事情, 你應該已經跟助理都安排好了……”

念完老爺子, 又開始為他“著想”。

“前輩現在反正也要等著爸爸檢查完情緒穩定下來吧?”

那個“吧”字,調子已經起飛。

側臉蹭著蹭著, 嘴唇已經貼到他喉結上,卻又不再進一步,而是順著下頜堅毅的線條緩緩上移。

短短的青茬和嬌嫩彈糯的唇珠相碰。

分不清是胡茬撥動唇珠,還是唇珠撩亂胡茬,但帶給彼此的感受, 都一如那首古琴彈奏,陽關三疊。

爵颺喉結重重跌落又彈起。

蘇汣的嘴唇已經輾轉遊移到了耳畔,“颺哥,你說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乾點兒什麼好呢?”

她本來隻是玩心大起,撩撥之間卻自己渾身躁動起來。

第一次跟師兄,更多的是混亂,滿足麼?當時應該是的,但驟然穿越,餘韻戛然而止,帶來的卻是更多的不滿。

現在麵對換了個殼子的同一個男人,爵颺剛剛看得沒錯,她就是食髓知味,虎視眈眈了。

而現實一點,這段時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乾點兒正事。

一來給爵颺減壓,轉移哀傷情緒,二來也是為了老爺子不要期待落空,這可是大好事兒!

要是告訴老爺子你不僅大兒子沒了連孫子沒了,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告訴他兒子沒了,但你想等個九月十月的抱孫子麼?老爺子肯定會好好地活著。

皆大歡喜。

蘇汣那句纏綿入骨的挑逗尾音還沒飄起來,就被爵颺反手扣住下巴,十分用力地抬起,鼻尖擦過鼻尖湊在她那雙嬌豔欲滴的唇瓣上。

男人眯起眼,輕輕晃動著鼻尖,從下唇緩緩掃過又輾轉到唇珠翹起那一點。

“你怎麼這麼……”

騷呢。

後頭的字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唇間囈語,他大腦裡血液涓滴不剩,鼓脹的全是情潮。

潛意識裡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爵颺憤憤地、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她一劑退燒針。

蘇汣得償所願,閉上眼睛,每一個指尖的輕觸都能勾起似曾相識的動人回憶。

耳邊或高或低的粗喘,鼻端或濃或淡的氣息。

仿佛都在某個搖晃的畫麵裡聽到過嗅到過,撫摸的是同樣的皮膚,親吻的是同一張嘴。

也許形態略有不同,尺寸略有懸殊,但鼓動的脈搏和心跳隔著時空共鳴。

搖晃,一直在搖晃。

蘇汣恍然不知歸途,抬手尋找著印信,摸到斷眉間細小的起伏,被撞飛的神魂才再次確認。

他是對的人。

爵颺正在經曆同一個夢境,重複了無數次的記憶,他閉著眼也能數清楚她肋下的起伏。

熟悉到像是自己的身體,他知道怎麼取悅自己,也知道怎麼取悅對方。

每一個反應都被他精準地一一找到對應。

聽著她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婉轉低吟,這一切跟夢中完全重合,卻比夢中帶給他的感受更加令人發狂。

這時他是沒有理智的。

但潛意識裡的印痕卻隨著動作的往複一道道加深。

她是對的人。

“咕咕咕……”

鴿子喉嚨裡的咕鳴混著翅膀撲打的聲音陡然敲響在窗欞,閣樓一角的屋簷下有它們的巢。

屋子裡的人,也想要把方寸之間築城困住彼此一生的愛巢。

爵颺已經喘息良久,聽見動靜忽然動了動。

他體格高大,手長腿長,蘇汣身形嬌小,幾乎是被他團在身子下麵,霸道地遮去了隔著玻璃的好奇窺探視線。

什麼也彆想窺視他的女人。

連一隻鳥也不行。

他還時不時地咬住她的後頸,仿佛那樣就能通過齒印在她身上烙下永久的痕跡。

宣示他光耀而唯一的主權。

在他咬完後頸又要咬唇的時候,蘇汣慵懶地抬手軟軟地把人推開,“不要了……”

雖然內心渴求更多,但她現在是個肉體凡胎,真怕會被弄壞。

而且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爺子瞧他們兩個人關起房門一直不出來,會怎麼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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