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努力……
爵颺半邊身子被女人柔軟地依偎著,迅速進入麻痹狀態, 腦子裡隻剩下這四個字花式盤旋。
蘇汣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就像是乖巧等待投喂的小動物,你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混合了渴求、蠢蠢欲動、興致勃勃、饞、等等複雜情緒。
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 為什麼他還看出來一點食髓知味的狂熱?
理智跟本能毫不意外地開始碰撞, 比那輛騷包蘭博基尼提速時的發動機還要運轉得猛烈。
然而血液一點點從一個頭轉移到另一個頭, 理智餘額不足, 隨時可能欠費停機。
於是嘴裡無意識地冒出來個傻兮兮的問題。
“你想、怎麼努力?”
蘇汣聳了聳身,貼得更近,臉頰蹭著他的頸窩, 一隻手勾在體恤領口, 順著淺v的弧度來回摩挲。
“爸爸打兩套拳、還要例行體檢、完了還要吃早餐……”
她莫名其妙地數起老爺子的日程來,每個字都又輕又軟, 語調拖得老長, 指尖時不時戳到已經因為激動而泛起細小顆粒的蜜色皮膚。
“網上那些, 還有其餘事情, 你應該已經跟助理都安排好了……”
念完老爺子, 又開始為他“著想”。
“前輩現在反正也要等著爸爸檢查完情緒穩定下來吧?”
那個“吧”字,調子已經起飛。
側臉蹭著蹭著, 嘴唇已經貼到他喉結上,卻又不再進一步,而是順著下頜堅毅的線條緩緩上移。
短短的青茬和嬌嫩彈糯的唇珠相碰。
分不清是胡茬撥動唇珠,還是唇珠撩亂胡茬,但帶給彼此的感受, 都一如那首古琴彈奏,陽關三疊。
爵颺喉結重重跌落又彈起。
蘇汣的嘴唇已經輾轉遊移到了耳畔,“颺哥,你說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乾點兒什麼好呢?”
她本來隻是玩心大起,撩撥之間卻自己渾身躁動起來。
第一次跟師兄,更多的是混亂,滿足麼?當時應該是的,但驟然穿越,餘韻戛然而止,帶來的卻是更多的不滿。
現在麵對換了個殼子的同一個男人,爵颺剛剛看得沒錯,她就是食髓知味,虎視眈眈了。
而現實一點,這段時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乾點兒正事。
一來給爵颺減壓,轉移哀傷情緒,二來也是為了老爺子不要期待落空,這可是大好事兒!
要是告訴老爺子你不僅大兒子沒了連孫子沒了,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告訴他兒子沒了,但你想等個九月十月的抱孫子麼?老爺子肯定會好好地活著。
皆大歡喜。
蘇汣那句纏綿入骨的挑逗尾音還沒飄起來,就被爵颺反手扣住下巴,十分用力地抬起,鼻尖擦過鼻尖湊在她那雙嬌豔欲滴的唇瓣上。
男人眯起眼,輕輕晃動著鼻尖,從下唇緩緩掃過又輾轉到唇珠翹起那一點。
“你怎麼這麼……”
騷呢。
後頭的字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唇間囈語,他大腦裡血液涓滴不剩,鼓脹的全是情潮。
潛意識裡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爵颺憤憤地、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她一劑退燒針。
蘇汣得償所願,閉上眼睛,每一個指尖的輕觸都能勾起似曾相識的動人回憶。
耳邊或高或低的粗喘,鼻端或濃或淡的氣息。
仿佛都在某個搖晃的畫麵裡聽到過嗅到過,撫摸的是同樣的皮膚,親吻的是同一張嘴。
也許形態略有不同,尺寸略有懸殊,但鼓動的脈搏和心跳隔著時空共鳴。
搖晃,一直在搖晃。
蘇汣恍然不知歸途,抬手尋找著印信,摸到斷眉間細小的起伏,被撞飛的神魂才再次確認。
他是對的人。
爵颺正在經曆同一個夢境,重複了無數次的記憶,他閉著眼也能數清楚她肋下的起伏。
熟悉到像是自己的身體,他知道怎麼取悅自己,也知道怎麼取悅對方。
每一個反應都被他精準地一一找到對應。
聽著她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婉轉低吟,這一切跟夢中完全重合,卻比夢中帶給他的感受更加令人發狂。
這時他是沒有理智的。
但潛意識裡的印痕卻隨著動作的往複一道道加深。
她是對的人。
“咕咕咕……”
鴿子喉嚨裡的咕鳴混著翅膀撲打的聲音陡然敲響在窗欞,閣樓一角的屋簷下有它們的巢。
屋子裡的人,也想要把方寸之間築城困住彼此一生的愛巢。
爵颺已經喘息良久,聽見動靜忽然動了動。
他體格高大,手長腿長,蘇汣身形嬌小,幾乎是被他團在身子下麵,霸道地遮去了隔著玻璃的好奇窺探視線。
什麼也彆想窺視他的女人。
連一隻鳥也不行。
他還時不時地咬住她的後頸,仿佛那樣就能通過齒印在她身上烙下永久的痕跡。
宣示他光耀而唯一的主權。
在他咬完後頸又要咬唇的時候,蘇汣慵懶地抬手軟軟地把人推開,“不要了……”
雖然內心渴求更多,但她現在是個肉體凡胎,真怕會被弄壞。
而且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爺子瞧他們兩個人關起房門一直不出來,會怎麼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