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汣!”
段廷宣聲音急切, 從昨晚到現在, 終於接起來了。
“廷宣哥?怎麼了?”
蘇汣聲音還帶著歡愉過後特有的慵懶曖昧, 十分明顯, 有經驗的男人一聽就知道她剛剛經曆了什麼樣的風暴雲雨。
她也毫不掩飾。
電話那邊突然就沉默下去。
一時間隻能聽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不知道他在腦補些什麼,聽起來很傷。
蘇汣也不說話,把通話切換成免提, 手機輕輕一丟, 在彈力十足的床墊上躍起又落下。
通過手機傳到另一端, 就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挲聲,以及兩聲曖昧的悶響。
“嘶~”
她從床邊站起來, 這次時間不長,本來以為自己不是第一次了應該沒什麼, 大咧咧地就想要起身。
一動才發現,該疼的還是疼, 之前還沒恢複好的地方大概是又被挫傷了。
外放的通話聲裡“呼呼”響起氣聲。
段廷宣忍無可忍地突然吼道:“爵颺欺負你了?!”
蘇汣撇撇嘴, 拋開男女身體差異帶來的效果誤差,其實這次算是她欺負了爵颺吧。
“沒有……”
她慢吞吞地回了一句, 聽起來就像是在刻意遮掩。
穩了穩才舉步要朝浴室走去。
正想隨便說點什麼把電話掛斷, 就聽門口男人彆扭地喊了一聲,“你先喝點東西。”
“颺哥……”
蘇汣輕呼一聲, 捂著身前抽了被單遮住,同時不動聲色地伸手把電話掛斷。
爵颺無知無覺地走過來,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
他也是下樓之後才想到, 算上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這女人大概什麼東西都沒吃。
“喏,放這兒了。”
斜眼瞄一眼捂著床單溜進浴室的窈窕背影,心情又驀地明朗起來,朝著浴室大聲調侃道:“你裡裡外外我哪兒沒看過?”
聽著浴室門“嘭”地被摔上,嘴角一歪,手心撚了撚,嘖嘖有聲地揚長而去。
蘇汣站在花灑下麵,熱水衝走一身甜蜜的疲乏,嘴裡也念念有詞地哼哼起小調來。
段廷宣剛剛估計會被鬱悶得吐血。
想想就解氣。
至於另一邊,宋娘娘在這段時間已經乾淨利落地完成了所有任務,雖然短信字裡行間多有疑慮,但每次隻要把爵少兩個字拋出去,他就立馬靜音。
仿佛這兩字就是什麼金牌聖旨。
蘇汣知道經紀人的想法。
一來曹導這部戲關鍵在於影帝,二來,現在爵大哥不在了,外人不知道私生子這段的,理所當然認為爵家滔天財富最終都會落到影帝手上。
這也正好方便行事。
剛才爵颺出去的時候她立即摸出手機,果然已經看到短視頻門戶的熱門上高高掛著來自不同up主的好幾個視頻。
有從路邊抓拍的明黃蘭博基尼在一排新聞車中間蛇形不斷超車的風騷鏡頭。
也有從後麵高清拍攝的明黃跑車如何視交規如無物快速道超車、擠占車道、強行並道等等囂張行為。
蘭博基尼本來就是扁平寬,車玻璃小又被調成了單向,隻能看到車,沒能拍到人。
蘇汣就直接截了一個視頻轉發給宋娘娘,讓他自己搜羅網上素材,把準備好的熱搜位子全都貢獻出來。
但內容嘛,當然不能說開車的是她。
那輛車是爵颺的,宋辭會去準備好相關“證據”,車牌啊,昨晚在東銘山影帝露臉時被抓拍的鏡頭之類的。
再用水軍號“不小心”爆料出來。
第一波熱搜的聲勢標題她都想好了——“影帝光天白日公路囂張飆車驚悚一幕”。
蘇汣想得很清楚,爵家的公關會去刪帖刪熱搜,但大少爺因為那種不光彩的事情猝死,這麼大的八卦,那些媒體願意息事寧人,八卦的網友卻無法讓他們乖乖配合。
那是全國幾億網民。
早上那段時間流出來的消息,早就滲透到了天涯海角。
唯一的辦法,就是製造出更狗血的新聞,轉移公眾視線。
等稍晚些爵家正式開記者招待會澄清之後才能徹底把爵大少馬上風的事情壓下去。
當然,這隻是熱搜第一步。
接下來的瓜更大更甜,保證把網絡群眾撐得滿足而亡。
等網上聲討影帝瘋狂行為的呼聲在水軍推波助瀾下達到頂峰的時候正好趕上爵家公布消息。
新一波爆料出爐——
公路與影帝飆車的原來全都是各大媒體的新聞車,車牌對比掛出來,都是某雜誌社某門戶網站,特彆是某雜誌社,專注編造八卦一百年……
那些媒體是收到爵大少死訊,上趕著要替爵家人去給七十幾歲的爵老“報喪”。
同時又一波熱搜也新鮮上架——“影帝街頭飆車為哪般”。
原來是影帝收到消息,擔心年老父親被無良狗仔不負責任的亂開腔刺激,衝動之下才飆車趕去,大哥的死訊決不能從外人口中以這種方式讓老父知道。
多麼重情重義的孝順兒子啊!
熱搜跟著換台詞——“影帝為父怒懟狗仔街頭飆車”。
至此,視線轉移了,人設也立起來了,為接下來還有的終極大瓜做好鋪墊。
蘇汣關上花灑裹著浴巾出來。
若有所思地走到桌前,爵颺開剩下的另一個盒子用指尖輕輕撥開。
裡裝著一套棉質連衣裙,抖開一看,行,寬鬆舒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