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著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信念,陸拂拂果斷地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臉,扯出個燦爛的笑容。
“你醒啦。”
牧臨川似乎也有點兒懵逼,那雙紅瞳短暫地失去了焦距,又落在了她身上。
驚愕地看著她,像是驚訝於她怎麼在他床上。目光又落在她半掀起的小衣,露出的那截被掐得青紫的腰身後,那雙紅瞳睜大了點兒,簡直不是驚愕,是驚恐了。
這個睡了就不認的渣男!
胡亂扒拉了兩下雞窩頭,拂拂怒瞪。
牧臨川:……
目光緩緩自她臉上、胸前、腰上掠過,顯然是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胡來。
於是陸拂拂難得看到了牧臨川他耳根又漫上了暈紅,彆開眼,不去看她,眼睫像蝶翅一樣顫動得厲害,臉頰也暈生了潮紅。
所謂男女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牧臨川重回哼哼唧唧的M屬性,陸拂拂立刻就S附體,輕咳了好幾聲,自然地眨巴著眼睛,打量著他。
“看什麼?”他剛睡醒,帶著點兒鼻音,故作不耐地問她。
拂拂嗯嗯啊啊,磕磕絆絆了半天,故作鎮靜地問:“……你身子骨好像好了不少?”
不知道牧臨川究竟聯想到哪裡去了,看她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拂拂:!她究竟問出了什麼傻叉問題!
在這種語境下,簡直就像是在評論他的性|能|力似的!
“我的意思是……你你你你都有肌肉了。”
神情正直地指了指對方的胸前、小腹和胳膊。
牧臨川他特騷包地衣襟一直敞開到了小腹,露出了勁瘦的胸腹肌。
拂拂越看越好奇,越看越眼饞,眨巴著眼睛,咕咚咽了口口水,“我能摸摸看嗎?”
“……”
本來以為牧臨川會直接拒絕的,沒想到他皺了一下眉,往床上一靠,帶著點兒鼻音,“摸吧。”
得了牧臨川的允許,拂拂也不害羞,先是伸著指頭戳了戳胸腹肌,一臉正直地開始探索著異性的身體。
果然是軟的,這這還是她第一次上手摸男人的肌肉呢。
拂拂睜大了眼。
看起來結實有力的肌肉竟然是軟的!!
手感太好,忍不住揉了個遍。
中途牧臨川麵色變了幾變,麵色古怪,好幾次想攔下她,又硬生生憋住了。
咳咳咳。
可能也察覺到自己摸得有點兒過分了,拂拂立刻擺出了個嚴肅而純潔的表情,唇角老往下翹,怎麼都壓不下來。
一臉蕩漾的姨母笑,賊兮兮的,像隻偷了腥的貓。
牧臨川頓了一下,紅著臉伸出手扣住她下巴,想要親她。
陸拂拂如臨大敵,一把推開了他:“沒刷牙呢。”
說完就蹦Q了下去穿衣服。
牧臨川臉色有點兒臭,靠在床上看她穿衣服。
垂著眼,以輕描淡寫的態度,慢吞吞地問出了個從昨天就耿耿於懷到現在的問題。
“曹九是怎麼回事?”
“什麼曹九?”拂拂在係胸側的係帶。
牧臨川眸光一閃,冷哼了一聲。
拂拂愣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她不蠢,情商其實還挺高。
“對了,你說的曹九,我倒有個問題要問你。”
拂拂搔了騷頭,整理了一下措辭:“你……你是不是故意把曹將軍他們安插在我身邊的?”
牧臨川皺眉。
拂拂將心一橫,不大好意思,聲若蚊呐:“就、就是……美男計。”
她這麼直白。
牧臨川愣了愣,耳根又紅了點兒,麵飛紅暈,移開了視線。鬆開了原本緊皺的眉頭,直接認了:“是。”
竟然還真是!!
牧臨川這是什麼神奇的腦回路?竟然真的為了留下她勇於往自己頭上戴綠帽。
拂拂驚訝地瞪大了眼,隨即又幽怨地撇了撇嘴:“讓看不讓碰有什麼用?”
牧臨川也睜大了眼,差點兒從床上蹦下來:“你還想碰!”
拂拂不甘示弱:“所以你就罰了人家的俸?”
牧臨川臉色冒起團團可疑的紅暈,到底是心虛氣短,哼了一聲。
女孩兒盯著他清潤的眸子,笑眯眯的,像趕蒼蠅似地揮了揮手,特彆大度道:“人家也看不上我啊,人家早有喜歡的姑娘了。”
牧臨川又皺眉,這一次臉色稍霽:“怎麼回事?”
拂拂笑得賊兮兮的,前仰後合,她頭發蓬亂,邋裡邋遢地赤著腳站在地上。
“是左姐姐。萬萬沒想到,看人濃眉大眼的,竟然愛□□。”
晨光落在她翹起來的鬢角碎發間,毛絨絨的,柔軟得不可思議。
說到左慧,拂拂猛然宕機卡殼,如遭雷擊。
“臥槽!!我忘了事兒了!”
忘了今天一大早約好逛街的,王女女她們肯定等急了。
女孩兒一拍腦門,牽著裙子,火急火燎地衝出了房門,行走間,甚至還掉出了錢袋裡的幾個銅子兒。
沒有想象中一夜過後的溫存,尷尬害羞得反倒隻有他,牧臨川麵色變了又變,不變的是臉上不斷攀升的溫度。
大早上就被丟在了床榻間,望著地上施舍般的幾個銅子兒,牧臨川欲言又止,氣悶似地往床上一靠,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