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牧臨川,已經不能再說是少年了。
然而,此時卻正如同年少時那般,狹長的紅眸顧盼生輝,摻雜著霜白的烏色卷發垂落在眼前。吐出的紅豔豔的舌尖,像是一條瑰麗的,嫣紅色的小蛇。
兩人舌尖輕觸,又飛快地分開,唇瓣寸寸向下,在脖頸上輾轉。
他神色平靜,幾乎是遊刃有餘的:“妹子?”
“我的小妹子,她、她叫……”身軀緊貼,呼吸急促,“泠泠!陸泠泠!!”
這就是個S!!!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拂拂睜大了圓圓的鹿兒眼,懊惱地想。
可S可M的那種真變態!
……
接下來這幾天,大致可以概括為。
“過來。”
被S。
“過來。”
又被S。
反反複複,一連持續了十多天。
導致進進出出,一看到家裡的燭台、繩子之類的東西,拂拂她就忍不住臉色“騰騰”漲紅。
上京不可一日無主,待了這麼多天,也到了返京的時候。
“抄家得來的金銀玉器就不用帶上了。”牧臨川麵色不耐地摩挲著腕間的佛珠:“就地散了吧。”
至於散給誰,張嵩這個老人精了,不需提點,便笑嗬嗬地指揮著人將沒收來的那些金銀玉器,就地散給了蘭興村的村人。
至於陸喜勝夫婦則被一同打包帶回了上京。
第一次來到上京,夫妻倆還是懵的。
周江女心裡七上八下,忍不住招來問這鬨得究竟是哪一出,那有眼力見的,機靈點兒的小內侍,則笑著一口一個夫人。
夫人是王後的母家,陛下自然是尊重還來不及呢。
周江女遲疑了:拂拂她、她真是王後啊?
之前陛下不是還死活不承認嗎?
內侍笑道:夫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閨女就是王後,這永熙八年封的,天上地下獨一份的陸王後!
周江女:……時至今日,她暈乎乎地還是搞不明白,她這普普通通的閨女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王後。
還沒等夫妻倆搞清楚,隨之紛至遝來的便是數不清的拜帖、孝敬、奉承。夫妻倆在田間地頭忙活了一輩子,如今卻成了上京最炙手可熱的紅人。
袁方二人,王女女一家與左慧母女也聞詢趕來,又是一番和和美美的大團圓景象。
某日,
長胖了足足有兩圈的周江女歎了口氣。
所謂心寬體胖。
如今的周江女儼然已成了個上京富太太。
金步搖金鐲子,一身綾羅綢緞,閨女和女婿物質欲望都不是特彆強烈,凡是得了什麼好東西,就往他倆這塞。
牧臨川這女婿看著怪嚇人的,生殺予奪,說一不二。對上他倆卻人模狗樣,頗為乖巧,還會眨著眼睫扮無辜當小子。
周江女整個人眼見著是胖了不少,也白了不少。
說實話,夫妻倆雖身處富貴場中,卻還是頗為憂心謹慎的。沒有仗著陛下舅姑的身份四處耀武揚威的意思。
自古以來帝王都是翻臉無情的人物,尤其是牧臨川,十幾年前還是個殺人如麻,惡行罄竹難書的暴君,怎麼偏偏就看上了她們家這個閨女,對她家這個閨女言聽計從的?
故而,夫婦倆謹慎得不能再謹慎,是生怕一不小心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給自家閨女添麻煩。
又擔心哪天這皇帝女婿要是變了心……
如今後宮空虛,隻陸拂拂這一位王後,要是有新人入宮,自家閨女這不是危險了嗎?
她一說到這個,陸拂拂就咬著筷子,眉眼彎彎地直樂。
回京已經兩三年了,自家閨女還是沒有已為人婦,一國之母的自覺。
兩人也沒生個孩子。成親這麼多年,陸拂拂還是像個小姑娘,喜歡穿花衣裳,打扮得花裡胡哨的。
“G,娘,您就放寬心。這不現在還沒新人入宮嗎?到時候再說。”
“放心,他不敢的,他要敢納新人,我就跟他離婚。”
看到自家閨女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周江女太陽穴突突直跳。
路過的陸喜勝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勸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自己有主意,你擔心這個做什麼。”
周江女也是無可奈何,計無所出。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兒孫自有兒孫福。
隻怕這甜蜜的惆悵要隨之陪伴她後半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