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詩雨也沒問老板去那兒乾什麼,乖乖的開車了。
等車熄火停靠在公路邊的停車位的時候,闕以凝還是沒收到顧山雪的消息。
難道真的喝醉了嗎?
闕以凝蹙眉,有些擔憂。
她打開了車窗,看著燈火通明的彆墅,按亮了手機。
彆墅內外依舊有很多車輛,說明大部分人還沒離開,可顧山雪有沒有離開,她卻不清楚。
章詩雨:“boss,不下車嗎?”
闕以凝:“先不下。”
闕以凝給顧山雪又發了條消息,依舊沒有回信。
闕以凝收了手機:“你先在車上等著,我去看看。”
章詩雨點頭,看著闕以凝下了車。
彆墅前有人正在站崗,在看見闕以凝的時候伸手攔了一下。
闕以凝柳眉微皺,一眼掃過去,盛氣淩人的很,張嘴帶著火氣:“我就是出來抽了根煙,就不讓進了?不想乾了是嗎?”
今晚進出的人多,又多是權貴之流,兩個保安看見闕以凝這副驕縱大小姐的模樣,也不敢再攔,讓闕以凝走了進去。
闕以凝高跟鞋踩的噠噠作響,她的眼神在人群中不斷穿梭,在二樓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漂亮的人在哪兒都是人群焦點,尤其她還帶著‘心上人’的光環。
闕以凝看見她的背影,鬆了口氣。
明明知道這種場合顧山雪不可能自己隻身前來,肯定會有助理之類的在外麵等著,但是闕以凝就是擔心她喝醉了讓人占了便宜。
彆看有些人表麵人模人樣,腦子裡不知道裝的什麼,闕以凝也是吃虧過來的,十分反感這種場麵會出現在顧山雪的身上。
她沒去找顧山雪,隻是在角落裡看著她。
她來也不是為了在顧山雪麵前表現的,僅僅隻想看看顧山雪。
闕以凝也驚訝於自己居然沒有利用這個機會去做點什麼,這不符合她的性格,但眼前她的確是沒什麼心思去做彆的事,隻是悄悄地注視著顧山雪,打算看見顧山雪平安上車自己再走。
這舉動很傻,要是彆人說給從前的她聽,從前的她一定覺得那個人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看一次看的了,又不能次次都看得了,這是商場,自然要學會如何生存。
可現在闕以凝想,能看一次是一次。
顧山雪再一次飲儘了一杯酒,麵前已經有些重影,好在她依舊是那副模樣,讓人看不出異狀。
她知道自己已經到極限了,撥了快捷鍵讓助理來接自己,將酒杯放在了一旁,呼出了一口滾燙的氣息。
她在腦海裡盤算著這次來參加這個宴會能得到的回報,眼神不經意的瞥向了一個方向。
顧山雪輕輕地晃了晃頭,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喝的不少,否則怎麼會看見闕以凝在這裡。
她再回頭,失望的收回了視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失望,想到闕以凝,顧山雪想要抬手拿出手機看消息,但是頭暈的厲害,先前那些被壓下的情緒又翻滾了上來。
她撐著去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眼睛燒紅的自己,在鏡麵裡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識的轉身,按住了即將合上的門,擠了進去。
闕以凝一懵,她剛剛為了躲顧山雪的視線特地來衛生間,打算出去的時候看見顧山雪往這邊走,隻好躲回隔間裡,想悄悄開門看看顧山雪怎麼樣,沒想到被當場抓到。
她根本不想顧山雪知道她來了,這樣真的太暴露她的打算了,哪有朋友是做到這個份上的,就算是好朋友那完全可以直接大大方方的去,又何必躲著。
橫豎闕以凝都解釋不清。
她被顧山雪抓著手抵在了牆上,坐在了合上的馬桶蓋上,眨著眼睛看著俯視著她的顧山雪。
顧山雪的視線沉沉,麵上仍帶霜雪,一如往常模樣。
闕以凝有些拿捏不準她有沒有喝醉,但是想來應該是喝醉了的,否則平時客客氣氣的冰山,怎麼會握著她的手,將她抵在著逼仄的空間裡。
近距離看,顧山雪的睫毛好長。
陰影垂落在白皙的麵頰上,像是安靜的蝶。
闕以凝揚唇:“山雪,你……”
她的話並沒說完,被顧山雪的動作打斷了。
微涼的手撫上了她的麵頰,拇指在顴骨處來回摩挲,力道有些重,讓闕以凝有些吃痛,又有些茫然。
“闕以凝。”
她的聲音微涼,帶著股酒的味道。
那聲音仿佛是從舌尖纏綿而出,一字一字念得格外清晰。
她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眼神霧蒙蒙的同闕以凝對視,聲音裡藏著些不高興。
“你不乖。”
闕以凝心臟狂跳,手心覆在了顧山雪的手背上。
明明她的酒已經醒了,但她覺得自己好像又醉了。
“我乖。”
她望著顧山雪,聲音又嬌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