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蕭綰覺得,闕以凝這人挺有意思,和她之前了解的都不一樣。
她先前不用打聽都知道這是個追著男人跑的癡心姑娘,風評還不怎麼好,但薑蕭綰沒把那些聲音放在心裡。
畢竟她自己就是個風評不太好的,什麼逃婚打架的事兒她也不是沒做過,有些人傳的都不能聽,但是不妨礙她過的好。
在喬雨初說想要給闕以凝介紹對象的時候,她自己主動過來搭了線,原本她也不是要認認真真戀愛,找這種被人傷透心的玩玩正好,但是見到之後,薑蕭綰才知道和自己想的差遠了。
各方麵都想岔了,而且闕以凝也不是彆人嘴裡的胸大無腦,也不是喬雨初嘴裡的善良單純,就剛剛那一幕,讓她不得不懷疑喬雨初的濾鏡是不是有八米厚。
剛剛闕以凝那樣子跟底下爬上來的惡鬼似的,那股狠厲的勁兒都把薑蕭綰唬著了,覺得她是真的打算那麼做,但是這樣夠狠夠辣夠不一樣,讓薑蕭綰更喜歡,所以在她裝乖之後,薑蕭綰也樂得幫她撿起話題。
她走到了那個男人麵前,把他嘴巴上貼著的膠帶撕掉了。
“說吧,隻有一次機會,彆想著瞞著,要是還有什麼不老實的想法的話,我就直接送你去醫院。”
薑蕭綰語氣帶著些冷漠的散漫,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男人。
從旁觀者的視角,似乎是她剛剛威脅了那個男人。
闕以凝心裡有些驚訝她會起這個話頭,她本是打算自己說的,畢竟她也沒打算在顧山雪麵前裝的多純良,她隻是不想讓顧山雪看見自己那副嚇人的樣子。
男人有些結巴的陳述打斷了她的思緒,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前因後果。
顧山雪掃了一眼闕以凝和薑蕭綰之間的距離,站在了她們中間。
“那個我我我是收錢辦事的,就就四天前,我我…………”
男人雖然聲音發抖著結結巴巴,但是好歹是將事情交代清楚了。
這個男人諢號老黑,是個賭鬼。為了賭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在徹底沒了親人之後,就更加混不吝,幾乎終日泡在賭場裡,贏了錢就去吃吃喝喝找女人,輸了就東躲西藏的躲債。他現在正被一夥高利貸的追著,四天前有人找到了他,要跟他做筆交易。
“那個人讓我在今晚晚上來這個酒店裡,說錄個視頻就行,隨便我怎麼樣,越……越好。”
老黑看著還在場的顧山雪,看到她們冷冰冰的樣子,那個字兒吐的都沒音。
“我一直在這旁邊等著,收到短信我就上來了,上來的時候那個攝像機已經在那兒了,我才準備那個……還沒來得及你們就闖進來了。”
老黑極力的想要撇清自己跟這件事的關係,說明自己隻是拿錢辦事。
他哭喪著臉說自己真的沒有碰顧山雪一根手指頭,希望她們能原諒自己。
薑蕭綰:“現在知道求饒?剛剛怎麼還有誌氣跳樓?”
“那人說說說如果沒辦成就沒錢,我出去會被那群追債的打死的,還不如跳下去死了算了。”
老黑聲音很低,臉上晃動的肉都寫滿了害怕。
他剛剛是有勇氣去死一死,一次沒成功,他是沒膽繼續第二次了,隻想好好的活下去。
“那個人是誰?”
顧山雪更傾向於問那些人是誰,她盯著這個男人的眼睛,試圖從他接下來會說的話語裡捕捉到她知道的東西。
“我不知道,是突然出現在我家的,個子不高的男人,那天我剛被人追著,我跑去喝了酒,回家的時候他在我家裡坐著,我那兒早被人砸了,你不知道那群人下手多黑,我一看我還以為還是那群人…………”
“說重點。”
闕以凝擰眉,逐漸失去耐心。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帶著口罩和帽子,就能看這個眼睛,之後就用短信跟我聯係,他先前還給了我錢說是一部分定金,好幾萬呢,都是現錢。”
被闕以凝這麼一瞪,老黑話都說利索了。
不肖闕以凝開口,老黑立馬說了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的號碼,顧山雪打過去,不出意外的是個空號。
眼見什麼都問不出來了,顧山雪讓自己趕過來的助手把人帶去了警局。
今晚的鬨劇算是暫時收場,但事情才算鋪展開。
顧山雪客客氣氣的對薑蕭綰道謝,薑蕭綰擺了擺手。
“你也不用謝我,我主要就是為了幫凝凝,下次還是有機會一起喝酒的吧?”
薑蕭綰最後一句話是看著闕以凝說的,那股親昵勁兒遮掩不住。
她就是故意的,雖然不知道麵前的兩個人是什麼情況,但是看來好像也不是心意相通,雖然也不是想拆彆人姻緣,但是這姻緣也沒成,她還是想試圖勾勾美人的心的。
“當然。”
闕以凝點頭,眼神卻不自覺的落在了顧山雪的身上。
顧山雪神色如舊,似乎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奉勸你一句,”薑蕭綰湊在了闕以凝身邊附耳說,“少對直女動心,不然到頭來難過的隻有你,你姐就吃了這個虧,你彆又要重蹈覆轍吧?”
老實說薑蕭綰也不覺得闕以凝眼光差,就從她這個姬佬的角度來看,顧山雪的確會是圈裡很受歡迎的那種類型,光是長得好看身材好就足以秒殺一眾寂寞妹妹,更彆說身上那股清冷出塵的氣息,更是讓人心生向往。
可薑蕭綰不好這一口,她偏好熱情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