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發赭眸的青年幽怨地盯著蹲坐在辦公桌上的三花貓,活像對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下午好,風間先生。您居然養貓了嗎?”中島敦看著那隻三花貓,歪了歪頭。
“啊,是五月五日君啊,下午好。”
風間和川看過來,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笑道,“嗯,這隻貓近段時間大概都會借住在這裡了——你今天來這裡是為了之前的占卜嗎?”
五月五日君??
中島敦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風間和川口中的“五月五日君”是在指他。
對方似乎直接遺忘了他的姓名,選擇用生日來稱呼自己。
要是換成其他人,多半會覺得莫名其妙,但中島敦對此接受良好。
——要問為什麼,因為他已經在武裝偵探社見識過了很多怪人。
相比之下風間和川真是再正常不過。
“不,風間先生之前占卜的危險好像還沒發生。”中島敦道。
有了江戶川亂步的認證,中島敦原本將信將疑的態度也轉變成了認為自己可能真的會遇到危險。
但中島敦這次來找風間和川確實不是因為之前的占卜。
今天武裝偵探社難得清理完了之前積攢的案件,社員們也都放了假。
中島敦在橫濱舉目無親,除了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外,認識的人也就隻有風間和川。
因為風間和川曾提過他打算開一家占星事務所,中島敦想著這裡可能有需要幫忙的事,就乾脆跑來這邊了。
想到這裡,中島敦又看了眼麵前冷冷清清的占星事務所。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裡沒什麼顧客,多半也不需要幫忙。
“嗯,不過既然有危險,還是儘量預防比較好。”風間和川思忖道,“在一到十之間選一個數字給我。”
中島敦:“誒、”
他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那……七?”
“七嗎?”風間和川一邊低聲默念著,在會客室內踱著步子,半晌後看向中島敦,“那就給你一個忠告吧。”
青年聲音平緩:“三天之內,不要靠近‘井’。”
說完,風間和川就沒再多做解釋了。
中島敦還在冥思苦想自己為什麼要遠離井,風間和川又好奇地問:“不是因為占卜的話,敦君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裡?”
中島敦視線飄忽,聲音越來越低:“……本來是想來給您幫忙。”結果沒想到事務所裡一個客人也沒有。
真是太尷尬了。
風間和川艱難道:“……原來如此。”
青年歎了口氣,無奈地攤開手:“如你所見,現在這裡實在是沒什麼人光顧。明明都已經營業好幾天了,但是連一個上門的客人都沒有。”
中島敦連忙道:“那個,我的同事在聽說您的事之後很想來這裡找您占卜,她大概過段時間就會來了。”
這是實話。
穀崎直美近段時間對中島敦口中的占星術師抱有極高的熱情,這次聽說中島敦要來時甚至還想陪他一起過來,但不巧的是她臨時有彆的事要處理,最後隻好作罷。
風間和川笑笑:“是嗎?!那就提前謝謝你了。”
他們正說著,一道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中島敦連忙去開門。
來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雙鬢斑白,但身姿硬朗,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精神。
不過大概是藏著心事,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憂慮。
風間和川回憶了一下,認出對方是住在後街的鄰居之一,姓氏是幸村。
閒談的時候房東有和風間和川提起過這位幸村先生,據說他的孫子在立海大附中上學,擔任網球部部長,還在全國大賽上拿過冠軍。
不過聽房東的描述,那個孩子的身體情況似乎不太好……目前正在住院。
風間和川招待對方在會客室坐下:“幸村先生,您是想要做占卜嗎?”
“是,”這位幸村先生問,“如果本人不在的話,可以進行占卜嗎?”
“我的孫子要做一場很重要的手術,我很擔心。”
風間和川笑著答:“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