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他還不累,不然哪有精力來占她的便宜。
可兩人如今是正經的情侶,這些互動或許都是正常的。就算沒談之前,他的手也從來沒有規矩過。
如果是正常的男友,她一定會把他罵一頓,可他被異植寄生,這些舉動就顯得情有可原......才怪!
蘇肴攀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夠到他的唇角,在上麵輕輕地落下一吻。
吻完,她的聲音更小了。
“現在、現在還累嗎?”
累?
祁山澤怎麼可能累。
他原先覺得隻要能夠親到她的唇瓣,就是血液最沸騰的時候。可當她主動親上來,哪怕隻是一觸即離,不僅是身體,連同神經也被佻弄到極限。
怪物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難道這就是談戀愛帶來的好處?
獵人有些慶幸他沒將流浪貓強製地關進籠子裡,他固然愛它流淚瑟縮的模樣,但這幅欲拒還迎、欲語還休的樣子更是讓他愛極了。
“唔!!!”
蘇肴瞪大眼睛,她沒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親吻,就又被他纏住。
祁山澤單手就能拖住她,剩下一隻手強勢地捏住她的臉頰肉,迫使她張開嘴,任由他傾占。
與此同時,他的腳步也沒有停,依舊在往上爬。
不知過了多久,蘇肴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男人終於放開她,新鮮空氣湧進來的那一瞬間,她的脊背也被猛地推到了一扇門上。
砰。
到了嗎?
蘇肴剛想回頭看看,大手再次襲來,不由分說地扭過她的臉頰,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身體壓了過來。
弱小無助的流浪貓被橫行霸道的雄獅壓在門前親。
明明親了一路,卻還不肯停止,這哪裡是怕耽誤時間的樣子!
砰砰砰!
猛烈的捶門聲突然響起,終於打斷了臭情侶光天化日之下的親昵。
蘇肴唇紅眼角也紅,她攀著祁山澤的肩頭,有些驚疑地看向對麵的公寓門。
“對麵有人嗎?”
“喪屍。”
祁山澤還想低頭,很快就被狠狠地推開。
“不要親了。”蘇肴避開他的視線,“你不是要拿重要的東西嗎?”
男人哪裡像是要停下的樣子,但他不知道想到什麼,竟然真的道貌岸然地聽從了她的話。
“好。”
房門被打開,冷硬的裝修風格撲麵而來,幾個月沒住人,竟然也如此乾淨整潔。
直到幾根拿著拖把、拎著水桶的藤蔓慢悠悠地從客廳裡一閃而過,蘇肴才明白是有人...有藤提前進屋打掃了。
祁山澤將人放到沙發上,轉身就要往外走。
蘇肴及時扯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
“去找一些物資。”
準確來說,他是準備去一些還沒有被搶空的超市零.元購。
“我們不是拿完東西就走嗎?”
她這話問得有些天真,祁山澤的眼底閃過一絲隱秘的笑。
在他回答前,蘇肴就自己說服了自己。
或許是去C市的路上需要一些物資。
“快點回來。”
她乖乖地坐在長沙上,仰頭看過來的依賴眼神實在是太有誘惑力,祁山澤的喉結動了動。
“嗯。”
他會快點的。
“洗手間裡有熱水,你可以先洗一洗。”
他最後丟下一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寓。
有那麼一瞬間,蘇肴產生了一種他要將自己丟在這裡的錯覺。
心跳快了幾拍,很快又被安撫下來。
她一定是太沒有安全感,才會想這麼多。
蘇肴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才發現上麵被自己的衣服沾滿了黑灰......她的臉蛋雖然擦乾淨了,但衣服還是臟的。
就在她準備拿抹布清潔時,一根殷勤的藤蔓早就蹭了過來,它丟棄了抹布,用自己的藤身一點點地將臟汙擦淨。
好、好奇怪。
為什麼連他的分支都如此地......蘇肴說不出來,隻能尷尬地逃到洗手間,想要儘快地洗淨身上的黑灰。
又有一根藤蔓湊了過來,在它的尖尖上,搭著一件純白色的男士襯衫。
蘇肴確實沒有換洗的衣服,隻好羞恥地接了過來。
水缸裡早已被放滿了熱水,甚至還有另一桶備用。
熱水能治愈所有疲憊,蘇肴躺進去時,不由自主地悶哼一聲。
露在水麵外的膝蓋......突然搭上了一條滑膩的藤蔓。
蘇肴猛地睜開眼,差點沒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心臟驟停——缸外,爬滿了無數根深綠色的藤蔓,就連洗手間的地上,也被它們占滿。大多數都翹在缸外,沉默又躁動地看著她,膽子最大的那根藤蔓,才堪堪搭到她的膝蓋。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它們都有自己的意識,甚至擁有人類的眼睛,正在無聲地窺伺著她。
“出、出去......”
沒有藤蔓聽她的話,甚至更加放肆地往水缸內滑。
這是祁山澤的分支,是他的一部分,她不應該害怕。
蘇肴顫抖著抓住那根藤蔓,放軟聲音求它:“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洗澡。”
——不。
——築巢。
——嘻嘻。
——洗白白。
還沒等她再次懇求,它們終於動了。
水聲乍起,無數根藤蔓滑進水缸,甚至攀爬到蘇肴的身上,模仿著浴球替她搓澡。
但它們根本不是浴球,是滑膩的、軟乎乎的、像多肉一樣觸感的植株!
雞皮疙瘩瞬間起來,蘇肴想要阻止它們,手腳卻同時被束縛住。
它們太主動了。
主動地幫她搓背、清潔、打泡泡,在每一個過程中占儘了便宜。
蘇肴的眼角被它們逼得發紅,下意識出聲唯一能夠幫她的人。
“祁山澤......讓它們出去,出去!”
沒人應她。
男人正在外零元勾。
流浪貓被迫摁進水裡,無數根好心的藤蔓正在幫它洗洗刷刷,期間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一些需要小心清潔的地方,隻能小心又小心地對待。
如此善良的舉止,蘇肴卻恨不得將它們挨個咬碎。
太變態了。
太猖狂了。
到底是它們的想法,還是祁山澤的想法?
蘇肴的眼裡含著兩泡淚水,斷斷續續地問:“祁山澤......他能看見你們在乾什麼嗎?”
正在使勁的藤蔓們一僵。
——管他呢。
——他不在,不管。
它們能這麼做,都是他默許的結果。既然將她留了下來,那麼它們又怎麼會客氣。
這些分支繼續毫不心虛地洗洗搓搓。
蘇肴接連哀求了好幾次,見都不管用後,惱怒終於促使她硬氣了一回。
她咬了一口湊近幫她洗臉的藤尖。
用力之大,甚至留下了一口整齊的牙印。
藤蔓們都愣住了。
就在蘇肴以為它們會收斂時,這群變態開始排著隊湊近她的唇邊,挨個求咬的意圖十分明顯。
蘇肴:“......”
她閉緊嘴,死都不願意讓它們如願。
眼看著她厚此薄彼、區彆對待,藤蔓們開始不滿了,它們曲線救國般逼著她挨個印下“獎章”。
蘇肴被欺負得再也無法堅持底線,隻能淚眼朦朧地滿足它們的意願。
如果有人這時闖進來,就會看到一個被束縛在水裡的流浪貓,在它的麵前,無數根藤蔓乖巧又興奮地排了一個長隊,甚至排到了洗手間門口。
場麵一度很荒謬。
直到一隻手毫無顧忌地推開了門,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在流浪貓的身上,從上掃到下,平靜了一路的眼神終於變了。
變得像正在撲狩的雄獅、開木倉瞄準獵物的獵人。
一秒、兩秒......或許是三秒,他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開了正在排隊的藤蔓。
腳步聲停在了水缸前。
盯著蘇肴驚慌的目光,祁山澤掐住懸在她麵前的那根藤蔓,毫不留情地拽了出來。
啪。
藤蔓被無情地扔在地上。
祁山澤伸出手,撫摸著她微紅的唇角,語氣堪稱溫柔。
“洗好了嗎?”
“我抱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