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站在門口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狠下心踏了進去。
廚房炊煙繚繞,灶台內的鍋內蒸得全是熟肉,一點兒素菜主食都沒有。
蒼閬站在灶台前。
他沒有穿上衣,赤著一身遒勁的肌肉,站在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裡,竟讓人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心。
“蒼閬。”
被她這麼一喊,英俊野性的壯漢端起一碗肉,徑直朝著她走過來。
“吃。”
他把肉遞到了容姝的眼前。
“我吃不下了。”
容姝有些害怕地將肉推了回去,過度勞動的雙手到現在還在顫抖。
昨晚三次,今早一次。
眼前的聾傻壯漢似乎把食物與肉/欲等同了,隻要給她食物,就是在求歡。
蒼閬不情不願地放下碗,像狼一樣的眼神還黏在容姝的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謝謝你。”
容姝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沒能抵過內心的衝動,上前抱住了他。
蒼閬似乎很疑惑,咕嚕了幾句,聽不太清。
“謝謝你的庇護。”容姝的臉埋在男人的胸膛,眼眶微微發紅,“雖然、雖然你可能不明白,也什麼都沒做,但你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我。”
她知道他聽不見,或許也聽不懂。
可方才站在高正麵前,將蒼閬拉出來狐假虎威時,她的心裡真的湧起一股安全感。
這就是有人能做後盾的感覺嗎?
連高正也不敢對她動手了。
“我是不是很可憐?”她緊緊地摟著蒼閬的腰,眼淚全擦在他的腹肌上,“明明你就是個山裡的傻子,還隻是因為好色才對我好,可我卻覺得你保護了我。”
眼淚明明是涼的,蒼閬卻覺得腰月複間門十分滾燙。
“不傻。”
他捧起容姝的臉,低下頭添舐掉她臉上的眼淚。
“我不傻。”
他的舍頭粗糙極了,將容姝的臉蛋刮得生疼。
“怎麼不傻!”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哪裡有人會添彆人的眼淚,你分明就是......”
等等!
容姝的眼淚乍然止住,雙眼震驚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蒼閬。
“你聽得見我說話?”
蒼閬舔掉最後一滴淚,又湊上去咬她的唇:“聽得見。”
“可是、可是村裡的人說你耳聾......”
不對。
他其實早就給過她回應,隻是太過不起眼,才被她忽略了。
村裡的人說他是個聾子,要麼在撒謊,要麼單純就是謾罵。
容姝更相信後者。
或許隻是因為蒼閬獨來獨往,不愛理人又不愛說話,所以才被人罵是個聾子。
她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那、那我說的那些話,其實你都能聽見?”
“嗯。”
蒼閬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體內的躁動根本無法掩蓋。
甚至還夾雜著一股陌生的情緒。
他盯著容姝,分不清自己是想吃了她,還是想要她抬起手繼續幫他。
“吃肉。”
粗壯的大手再次把那碗肉推給了她。
容姝臉上的潮紅逐漸退卻,她慢慢地發現,眼前的山野壯漢雖然不是個聾子,但智商肯定還是有點問題。
“我不吃。”
她尷尬地鬆開蒼閬,肚子被膈得發疼。
怎麼會有人的精力這麼無窮無儘?她的手都快累脫臼了。
“既然你能聽見,那你知不知道這片山嶺哪裡有懸崖?”
蒼閬站在那,一點兒遮擋的意識都沒有。羞恥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他的眼神還直勾勾地盯著容姝的手。
“知道。”
果然!
容姝的眼睛一亮,她當然也想趕快逃出這片山嶺,離開這座野蠻恐怖的村莊。
“能不能帶我去?”
她原以為蒼閬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畢竟他除了好色一點兒,還是很好說話的。
可沒想到,蒼閬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行。”
他拒絕了!
容姝的心底一慌,下意識就拉住了他的手。
“求求你。”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轉身將裝滿肉的碗放回灶台。
眼看著他就要離開廚房,容姝咬著唇,從背後抱住他的腰。
“你、你隻要帶我去,做什麼都可以。”
似乎是這話打動了男人,他的目光落到了容姝的雙手上。
容姝又想哭了。
“你就不怕筋儘人亡嗎!”
她的手腕到現在還是酸疼的,懸浮在空中用力,猶如在不恰當的電腦桌前敲了十幾年的鍵盤,遲早要得腱鞘炎。
可她身上的價值也就隻有這個了。
容姝思來想去,最終將山野裡又饞又傻的壯漢拉到了灶台前。
“換、換個法子。”
說出這話時,她的臉紅透了。